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你是我最不願放開的手

你是我最不願放開的手

曾經聽到過這樣一個說法:其實,每位母親都是一位漂亮的仙女,她們有一件非常美麗的衣裳。可是當她決定做某個孩子母親的時候,當她準備呵護某個生命的時候,就會褪去這件美麗的衣裳,變成一名普通的女子,一輩子,平淡無奇。

和媽媽的關係,一直沒有好起來,直到上了大學。小時候只和爸爸親,有什麼事都不和媽媽說,總覺得婦女的想法也就那樣,局限於家長里短。和媽媽總是犟嘴,不管是不是她的事,有時只是心情不好,就在母親那裡爆發了。從小就特別傲嬌,不知遺傳了誰,反正媽媽沒有這樣的脾氣。特別愛生氣,撅起嘴,悶悶不樂就窩在一旁。媽媽從來不會計較,接著做飯搞衛生,到飯點了叫我吃飯。我總是不領情,一副烈士的表情,抗拒一切。不會有責難,只是微波爐定時的響起,直到晚上耐不住肚子的空虛,到廚房裡都能感受到飯菜還有餘溫。

媽媽是好看的。小的時候,媽媽有長發,扎得起馬尾。那是媽媽也有化妝包,但是沒怎麼見她用,可是依然好看。記得那時,快四十歲的媽媽,還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嘴巴鼻子都是那麼別緻。那時勵志著,以後也要找一個像媽媽的妻子,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現在媽媽把長發剪短了。記得寒假的時候,媽媽問我要不要把頭髮留長,她挺想留長頭髮的。便問她,當時為什麼要把頭髮剪短了。

你小時候啊,都和爸爸在外邊,回家了也是你爸爸燒飯,我也不用做什麼。你看現在,爸爸身體不好,我要照顧你要照顧他,還要打理一大家子的事。短頭髮不誤事,清爽簡單。

是啊,這些年最操勞的就是媽媽了。短頭髮的媽媽也好看,因為她是我媽媽呀。可是以前的我,總是學不會去體諒她。

以前和媽媽說話,總是皺著眉頭,她一開口就想著快點跑走。有好多話,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好了,好了,知道,真啰嗦!」、「有事嗎,沒事?那掛了啊。」、「說了你也不懂,別問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你做,做又做不好。」、「你們那一套,早就過時了。」、「叫你別收拾我的房間,你看,東西找都找不到!」、「我要吃什麼我知道,別夾了!」、「說了別吃這些剩菜了,怎麼老不聽啊!」、「我自己有分寸,不要老說了,煩不煩。」

現在再去想想那些畫面,是痛心的。媽媽三十歲有我,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年,還剩幾個二十年能夠再聽到她的嘮叨,我不敢數。可憐天下父母心,被父母「啰嗦」其實是一種幸福。說明還有人關心你,愛你,注意你的每一個細節,關心你成長的每一小步。

GIF

現在捨不得掛母親的電話了。記得初中的時候出去玩,最不樂意的,就是看見來電提醒是親情網的號碼,因為一般那都是活動的終點線。和父母打電話也是三兩句就掛了,不耐煩也不待見,玩樂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和媽媽打電話,可以放下一切,也不管時長,因為我只想多聽一會媽媽的聲音。媽媽總是說,你自己忙,有什麼事情自己去做,不用老是給我打電話。我會搶著告訴她,沒事兒,再打一會兒。有事沒事說了,也要扯著話題說,因為我想要彌補以前欠下的通話時長。父母打電話,也許只想說說話,我們能否明白他們的用意,不要匆忙掛了電話,就算聽著呼吸聲,也聽一會吧。

媽媽以前讓我教她怎麼用手機上的一些功能,我總特別不耐煩。剛開始好聲好氣地說一兩遍,就耐不住性子了。媽媽的老花鏡滑在鼻尖,用心的聽著我講,可是還是學不會,空著的手,把頭髮揉成了一團稻草,亂著。她是用功的,只是沒有和這個時代的一些物件接軌。可是我總收拾不好一團糟的情緒,痛斥著愚笨。母親就抬著頭,看著我,眼神記得很清楚,就像自己從前做不會題望著訓斥我的老師那樣。媽媽還是會繼續問,我就不一定樂意教了。

不知道以前學走路的時候,媽媽有沒有丟下我不管;不知道當時學著講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時,媽媽有沒有罵我愚鈍;不知道剛用筷子的時候,把菜撒了一桌,媽媽有沒有皺著眉頭,滿心的怨氣。

媽媽不會的,只有那個不懂事的我才會這樣。

聽媽媽的話

 依然范特西

周杰倫 

00:00/

有一份工作,24小時待命,大部分都站著,沒有小休的時間,要懂得溝通、財務、醫學、烹飪……有時還要熬夜甚至徹夜不眠,一年365天都需要工作,要做好放棄自己生活的準備,最重要的是沒有薪水還得無條件地受著指責。這份工作是母親。

媽媽是個「大醫生」。在父親身體沒抱恙之前就是。記得有一回上吐下瀉還發燒,整個人難受的縮成一團。晚上是最難熬的,以前一覺就能到天亮,還嫌時間太短,那個晚上過一分鐘都顯得艱難。當時要媽媽給我吃止痛片,媽媽沒給,我知道,她連消炎藥抗生素都不會給我用。媽媽燒了薑湯,還有不知道哪裡拿來幾顆藥丸,胳膊還夾著幾個靠枕。媽媽把我提出被窩,安頓好開始給我喂各樣東西。媽媽喂薑湯是最用功的。搪瓷的勺子每回都不會裝多,抿著嘴先把它吹一會,然後用嘴唇去感受一下溫度,等她覺得合適了,才會往我嘴裡喂。

喝完薑湯,吃完葯。母親拿了一個碗一雙筷子進來,碗里是裝滿水的。她拿著筷子在我腦袋上轉,還念念叨叨著什麼,然後猛地一下,就把筷子豎在碗里了,她吩咐我,第二天起來要是沒倒,反手把它拍了。母親幫我掖好被子,便關了燈,半合上門出去了。以前晚上母親一定幫我把門關好,但只要我生病了,門總是半合著的。後來我才知道,母親一晚上都沒怎麼睡,隔一段時間便進來一會,看看我怎麼樣,順帶著,幫我蓋好被子。因為怕開關門吵到我,便沒合緊。

我是不相信這樣的封建迷信,可是第二天,的確好了。母親以前也不信。很小的時候,摔了後腦勺,就差幾公分就沒了現在的我,奶奶去找人算命,說了一大堆,母親也就是沒信,說這都是不小心。後來,家裡發生了一些變故,母親開始往廟裡竄,也不是很平凡的那樣,只是抽著有空大清早天沒亮便去了,每次回來會帶一些水果,或是小物件給我,叫我別丟。剛開始特別不情願,因為我不信奉這些,也覺得太違反科學。直到有一回被母親拉著去了一趟,便敬畏了。

我見過的虔誠有很多種,唯獨母親的那種忘不掉。佛像前繚繞著煙火,黃色的墊子上跪著母親,雙手合十,作揖。母親閉著眼,嘴唇一直在動,我跪母親身旁依稀能聽見一些。媽媽先是謝謝庇佑,也讓我知道了高考那段時間她每天都來,再是給我和父親討要好運,最後的話,聽的好難受。

媽媽說,我也不要長命百歲,讓我能多陪他們兩個多一會,但要身體好,才能照顧他們,以後還要幫兒子帶小孩呢。

媽媽年輕的時候不會拉著別人說三說四,說生活不易,現在也還是不會。她說,生活那麼雜亂有那麼多糟心事,也沒地說,也不想和別人說,去寺廟裡,也算一種寄託吧,做一種沒有代價的傾訴,也找那麼個地方,清靜一會,偷懶一會,才能繼續堅持下去。

上了大學,見母親的次數一年也就兩回了,總是隔上大半年才看得到一次。上次回家,火車到了車站,從廣播里說著「金華站即將到站」開始,複雜的情緒在心裡翻湧,還有眼眶裡。想了無數種和母親相遇的畫面,最後用了我們最慣常的那種。媽媽眼眶是紅的,但是臉上是掛著笑容,看著背著包提著東西左搖右晃地跑向她。好久沒見母親了,臉上的膠原蛋白都割捨給我了,開始有些坍塌,皺紋深了些,都能養下小魚了。媽媽優雅的老去,卻依然美麗。我迫不及待的喊那聲:「媽媽。」太久了,再不喊都要生疏了。媽媽喚我乳名的聲音沒有變,還是那麼好聽。就像高中回家那樣,媽媽習慣地伸手把所有東西接了過去,騰出一隻手,揉著我的頭髮,「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把眼淚藏在笑容里,任由它自己蔓延。母親會記得孩子走時是什麼樣,媽媽也不例外。說我黑了,瘦了,長高了。趁著紅綠燈的間隙,她叫我伸出手,給她看看那雙拉單杠磨了厚厚老繭的手。媽媽的手指也堆了厚厚的角質,摸著老繭時,摩擦的,能發出聲音。手心突然濕了,一滴,兩滴……母親扭過頭,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回來和我說,燒了一桌子我愛吃的,晚上開瓶酒吧。

手裡一直緊握著,那幾滴眼淚,用來褪卻手上的角質,用來填充這些沒有她的日子對她的想念。

媽媽問過我,以後要找一個怎麼樣的妻子。我總告訴你,一個像媽媽一樣的女人。不是哄你,這是真話,因為啊,人生第一次對女性的認識由你,第一次對家庭的了解也是由你,活了二十年,見識那麼多,也沒有人及你。

小時候你牽著我的手伴我長大,長大了,我還要牽著你的手陪你一起慢慢老去。你呀,是我最不願放開的手。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一紙閑談 的精彩文章:

人間到底還是值得的
如果未曾失去過 你又怎麼不會永遠記得我

TAG:一紙閑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