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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的「天堂電影院」

李貴平

對許多人來說,電影院曾經是他們接受啟蒙教育的課堂,當然也是個可以撒點野的地方。

多年前,有點身份的人可以通過門道看到小眾電影或「資料片」,大耳朵老百姓則經常去錄像廳過過癮。

那時,我表弟在成都萬年場開了家錄像廳,放的片子畫面尺度比大電影「寬鬆」些。有兩個民工看了「片花」徘徊在門口,一高個子問他同伴兒:想好沒?同伴咬咬牙說:豁出去了,大不了我跟婆娘說丟了三塊錢。

表弟不曉得他們要豁什麼出去,警惕地瞪大眼。兩民工再次走到錄像廳探頭望了望:裡頭,真的好看?

他們開始討價還價:老闆,要不你讓我們進去瞅兩分鐘,就兩分鐘,好看再出來交錢,行不?

兩分鐘後他倆果然跑出來,湊了皺巴巴的六元錢又跑進去。整場結束後他們大喊吃虧,說「好看」的就只有試看的那兩分鐘。

聽了這故事我有點心酸,我知道民工兄弟不容易。

同樣的故事,也發生在我多年前供職的鋼鐵廠。每天黃昏,潮水般的工友將家屬區用庫房改裝的錄像廳淹沒,三元一張的門票很快被搶光。那時候放的是鐳射片或激光投影,比錄像清晰點。但觀眾在意的不是這個,如果放了五分鐘片子沒有料想的精采,他們就站在板凳上尖叫:不得行哦,咋凈是穿工作服的?

這遠不是個荷爾蒙澎湃的問題,反倒是讓人「含淚的笑」。你可以想像,那個年代剛從文化沙漠逃離出來的人們,更多還在沙漠周邊徘徊,他們望到的還是一個蒼白而迷亂的世界。

常常,觀眾的鬧罵聲像要掀翻頭上的屋頂,這比今天的小清新哭著嚷著聽李健的《貝加爾湖》熱鬧多了——不,這個比喻太淺了,應該是比經典影片《天堂電影院》里的場面還熱血賁張。你知道《天堂》講的是,在義大利南部一古老小鎮,每當要放映電影,廣場上總是擠滿了人。放映中,觀眾們發現男女親吻的鏡頭被刪去,就會全場唏噓;放到煽情部分,又會一起哭泣。不管怎樣,電影院里總是熱鬧滿滿,大夥的心也總是心甘情願被電影奴役。

回想起來,在電影產品單調、電視機稀缺、數碼遊戲產品聞所未聞的那些年,我們很多人就是這樣邊看「小電影」邊成長的。

當然,這種被稱為小電影的可視平台,直到今天還在繼續裝點我們的生活,只不過品質品種早已發生了革命性變化。

小電影的歷史功用,其實跟《天堂電影院》導演渚塞佩·托納多雷說的話有些鉚合:「它並不僅僅是一間放映廳,對我來說,而是一個奇特的、文化與社會啟蒙的地方,一代義大利人曾在這裡受到熏陶。」正如名字一樣,「天堂電影院」是對曾經的集體娛樂的懷念,是對逝去的美好愛情的嘆惋,一如托納多雷的另一部影片《西西里的美麗傳說》中,莫妮卡·貝魯奇踩著石板路娉婷走過的身影,美麗得讓人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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