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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四個月,29歲的他拿下了柏林大獎

從 此 過 上 沒 羞 沒 臊 的 觀 影 生 活

電影派

Vol.1081

第6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落下帷幕。

作為華語電影最受青睞的國際A類影展,有不少國產佳作都在柏林電影節上為觀眾熟知。

《白日焰火》、《長江圖》和《大世界》;

都是在影展中嶄露頭角之後,才備受關注。

而今年,同樣有一部才華橫溢的國產片,閃耀柏林。

那就是《大象席地而坐》。

它在費比西國際影評人獎的競賽單元中,斬獲最佳影片。

值得一提的是,這部影片是導演胡遷的第一部劇情長片;

因此也獲得了柏林電影節最佳處女作獎的特別提及。

但是在頒獎的現場,胡遷並沒有現身,反而是他的母親代他領了獎。

這部得到了世界認可的影片,既是胡遷人生中第一部影片;

同樣也是最後一部。

四個月前,在北京五環外的公寓中,胡遷決定,不與這個世界和解了。

他用一根長長的繩子,結束了自己短暫的29年人生。

時間追溯到2008年。

20歲的胡遷,已經是第二次高考落榜。

於是,他回到了家鄉的一所專科學校,在那裡呆了四個月。

在這期間,他整天都泡在網吧打遊戲和看電影;

回到宿舍,就和舍友們打牌吹牛,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生活作息混沌無規律,自發性地虛度時光;

這樣的生活環境,對他的性格也產生了消極影響。

四個月後,他離開了那個專科學校,決定為自己心中的電影夢,放手一搏。

終於在2010年,他考取了北京電影學院的導演系。

而那是的他已經22歲,正是普通學生大學畢業的年紀。

但是這裡,也不是他實現夢想的天梯。

在學校的時候,他曾經拍過一個天馬行空的學生作業。

場景設置在一棟爛尾樓,一頭戴著紅綢的驢來回踱步;

叫聲在樓里四處回蕩。

不過看完成片,導師給他的建議卻是:多學學韓國拍的商業片。

直到畢業,他都不能不受限制地拍電影。

畢業後,他不願意接拍那些狗血的商業片、恐怖片;

因此他的生活清貧又赤苦。

他也有籌划過自己的影片,;

資金的捉襟見肘,讓他不得不暫時擱置。

無法通過電影表達自己的情感,他便開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寫作上。

2017年他先後出版了兩本小說。

其中,《大裂》獲得了台灣第六屆世界華文電影小說獎首獎。

這是由15個故事組成的短篇小說集;

每個故事都滲透著文藝青年敏感、細膩又喪氣的特質。

有人看過他的書,感嘆道:

「他應該是個可憐人。」

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好消息傳來。

胡遷此前創作了一個電影劇本,參加了2016年FIRST青年影展的創投單元。

不善交際和言辭的胡遷,搞砸了推介會上的發言;

沒有一位業內人士對他拋出橄欖枝。

不過當王小帥看過這個劇本之後,瞬間被「文字散發出的迷人和離奇的氣息」所吸引。

他作為製片人,毅然決然地投了這部電影;

並且把胡遷簽約到了自己的影業公司。

這部電影,正是《金羊毛》;

也就是後來改名的、在柏林影展拿下大獎的《大象席地而坐》。

成功地出版了兩本書,並且還如願以償地指導了自己的電影;

29歲的胡遷,未來本該有著無限可能,為何他還要選擇輕生呢?

問題,依然還是這部電影。

拍攝的過程一切順利。

但是到了後期,胡遷和製片方卻產生了意見分歧。

電影的成片,足足有四個小時。

製片方出於觀眾接受程度以及市場方面的考量;

希望胡遷能把影片縮減在兩個小時左右。

然而,胡遷是一個執拗的理想主義者。

他可以忍受物質生活的貧瘠,但是對於自己創作的作品,決不讓步。

拿回去的剪輯版,只比之前少了十分鐘;

而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雙方溝通無果,製片方更是以更換導演作為威脅;

儘管如此,胡遷依然不願讓步。

最終,製片方剝奪了胡遷的署名權,並且和胡遷解約。

胡遷想拿著自己創作的影片參賽,或是另找投資人;

需要支付給製片方350萬。

這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自己編劇導演的影片,卻不屬於自己,這是個什麼道理?

因為目前許多影業公司,在幫扶年輕導演的時候;

承擔影片製作費用的同時,也要承擔票房風險。

因此,他們也會要求更大的話語權,比如要求成為影片的第一出品方。

而一個沒有資源、金錢、人脈的年輕導演,只能屈從於這種「遊戲規則」。

如果一個導演想離開簽約的公司,如果想帶走項目,只能「打包買走」。

而對於一個有著強烈藝術表達慾望的導演來說;

毀滅他的作品,幾乎等同於毀滅這個人。

正因如此,胡遷厭世絕望的情緒,開始慢慢堆積起來。

他在微博中也表達過自己的失望——

這麼多年,從來沒想過一個問題,電影是什麼?

電影就是——屈辱、絕望、無力,並使人像笑話一樣。

翻看他的微博,內容始終圍繞著一個字,那就是「喪」。

滿腔抱負卻鬱郁不得志,讓他只能借酒消愁。

尤其是現實生活對他的打擊,讓他更加偏執。

一年裡,他出版了兩本書導演了一部電影;

這樣光鮮的履歷,讓外人好生羨慕。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活有多艱辛。

一年裡他只拿到了兩萬塊的稿費,電影一分錢沒有,連還貸款的錢都不夠了。

而一個網路女主播,短短几分鐘,就有人給她刷了三個三千塊的禮物。

胡遷心裡很清楚,如果畢業那年他也去拍個狗血恐怖片;

「現在也能改裝個排氣管橫穿馬路了。」

可現在,他要攢錢把自己電影的版權買回來。

用他的話說,以藝術電影的收入,不去販毒很難做到。

他儘管沒有去販毒,卻選擇了更為極端的方式。

沒想到,胡遷竟然是用這樣的絕決,要回了本屬於自己的影片。

製片方決定把《大象席地而坐》的所有權益捐贈給胡遷父母。

四個月後,胡遷的母親來到柏林;

替自己的兒子領下組委會對胡遷的崇高致意。

胡遷之死,讓派爺想到了《聞香識女人》中的一句經典台詞:

我走到人生十字路口,我知道哪條路是對的,但我從來不走,因為那太苦了。

現實世界中,功利主義永遠追隨著流行。

平庸的人和作品,佔據了絕大部分市場;

只有那麼一小波人,依然願意堅守著自己的理想。

而那些敢與主流背道而馳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因為他們面對生活時,從無懼色。

他不想和這個世界和解,也沒這個必要。

這個讓偽善和愚昧大行其道的世界;

根本配不上那些執著且美好的靈魂。

|空巢青年|

一個zan=一個zan=【2018富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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