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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超:暗夜裡最亮的星星

張亞超,1990年生於陝西漢中洋縣,延安大學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中國文學學士學位,高中教師資格。曾赴新疆支教,現任教於城固縣龍頭鎮中心小學。愛好讀書和寫作,2017年4月加入簡書寫作。

大山深處有一塊小盆地,盆地上有一座小縣城,縣城裡有一座孤兒院,孤兒院里有一群活潑可愛的孩子們。

時下已經是臘月下旬,還有四五天就要過年了。城裡街道邊上的樹木都用各色彩燈裝飾了起來,廣場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燈籠,街頭巷口隨處可見賣春聯和門畫的攤販,人們也都開始忙著採購各種年貨。春節的腳步近了,年味兒越來越濃了。

在這所小小的孤兒院里,孩子們也在保育員阿姨們的帶領下開始籌備過年。孩子們熱情可高了,大家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掃地、擦桌子、擦門窗、掛燈籠、貼窗花……簡直忙得不亦樂乎。當然,孩子們心裡最期待的還是糖果和零食。男孩子們還想要很多鞭炮,女孩子們還想要一個漂亮的發卡,大家都在心裡憧憬著過年的熱鬧場景,憧憬著美好的明天。

在這群天真可愛的孩子當中,有一個比較內向的小女孩——靜兒。她長得十分水靈可愛,可是不喜歡熱鬧,不喜歡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就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松樹底下發獃。靜兒有時候望著遠方出神,一望就是半個小時左右。其他女孩子找她跳皮筋,她不去;男孩子找她做遊戲,她也不去。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自然而然地疏遠了她。靜兒對此也不知道清不清楚,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獨處。這快過年了,大家都在喜氣洋洋地忙碌著,靜兒依然無法融入這個溫暖的大家庭。

孤兒院的院長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曾經在山區學校教書十五年時間,為山區的教育奉獻了自己的寶貴青春年華。後來,她了解到孤兒院的一些情況,心裡很是關心。恰逢組織上給她調動工作,她便主動申請到孤兒院工作。她到了孤兒院以後,盡職盡責地愛護著孩子們,幾年以後便被任命為院長。

院長宅心仁厚,她像愛護小心肝一樣愛護著這裡的每一個孤兒。她知道這些孩子們身世悲慘,所以對他們格外關照。靜兒的情況在孩子們當中比較特殊,自然就引起了她的關注,成為了她工作的重點對象。

院長走近靜兒,蹲下來跟她打招呼。靜兒象徵性地微笑了一下。院長轉而拿出梳子來,開始給靜兒梳頭。靜兒向院長投去感謝的微笑。

院長一邊給靜兒梳頭,一邊對她說;「靜兒,快過年了,你希望得到什麼新年禮物呢?」靜兒不說話。院長又問:「你是不是不開心?把你的煩惱說給阿姨聽好嗎?」靜兒還是不說話。院長又問:「你是不是又想爸爸媽媽了?」靜兒抬起頭望了院長一眼,又低下頭只顧摳著手心。

院長語重心長地說:「靜兒,你的心思我都懂。你的爸爸媽媽在很遙遠的邊疆工作,他們善良勤快,為建設祖國做出了貢獻。他們是好人。他們不但沒有忘記你,而且天天在念叨著你呢。」

靜兒抬起頭:「真的嗎?」

院長點點頭:「真的呢!不信你看這是什麼?」

靜兒一看,院長變戲法一般從手裡變出一隻綠色的口琴來。

院長說:「這是你的爸爸媽媽從遠方給你寄回來的新年禮物。喜歡嗎?」

靜兒點了點頭,把那隻做工精緻的口琴拿在手裡仔細把玩,愛不釋手。

院長接著說:「靜兒,你以後想爸媽的時候,就吹這隻口琴,遠方的爸爸媽媽他們會聽見的。你吹得越起勁兒、越動聽,爸爸媽媽就越開心!」

靜兒笑了,甜甜地笑了,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笑成了一朵美麗的迎春花。然後,她開始摸索著吹口琴。院子里響起了一陣陣稀稀落落的口琴聲。

院長看著靜兒開心起來了,心裡也倍感欣慰。她忽然想起八九年前的那個冬天的夜晚,寒風呼嘯,雪花飄飄,在縣醫院婦產科過道里的廊椅上,那個在襁褓中甜甜睡著的女嬰,臉上也是這般的笑容……

編輯:詩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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