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不對,這句話說得不對。
「錦兒,我回來了。」
「付庭瑜。。」
兩年半,終於回來的。比走時黑了些許,下巴尖了點。還有眼角下那道傷疤,顏色淡紅,想來有好一段時間。
「你的答案是什麼?」
付庭瑜扯過我,我的手背貼著他的手心,隱隱能感覺到他的掌紋。我一時不知如何說,從何起。
「我。。」
「嗯?你不是想反悔吧?這可不好。」
心裡掙扎一番,這些始終要說。儘管於你,很殘忍,但是,於我又何嘗不是折磨。
「我已不能答應你,我如今是別人的人了。庭瑜,對不起。」
我望著他錯愕的表情,不知摻雜了幾分憂鬱,細細看著他的唇,還能發現微微顫抖。心裡絞著痛得厲害,彷彿牽動著全身頸骨,疼得呼吸不穩,腦袋發昏。
「你不是說若我能在三年內回來,便答應與我一起?」
他加重手裡的力度,像是要握碎我,他以為我不想與他一起。可是世間這繁花敗葉,這三千流水,都知道我有多想答應,只是我要如何答應?
「當初說的,僅僅是戲言,如何能當真?」
我話音剛落,庭瑜就鬆開我的手,明明是酷暑夏季,我卻偏偏渾身發涼。只覺得這次他鬆開我後,我們兩人的生命就再無交際,心慌亂著便下意識拉住他,他揮袖一甩,轉身冷道。
「倒是我自作多情。」
他的背影第一次這麼快離開我的視線,明明比往常都慢,我卻偏偏覺得太快,快到我還沒看清輪廓就模糊了眼前。
橋下流水匆匆,和他的腳步一樣,徒留下我一生悲涼。
「我若不答應他,你又如何能回來。」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不要你死。」
庭瑜,我負你相思意,並不就是我心不似你心。
「謝主隆恩。」
那一年進貢,我轉身便被一男子撞退半步,滿懷墨香讓我沉淪了一生。
「對不起。」
「無礙。」
「你真是一個好人。」
一段極短的對話,讓我思念了兩年。
如計劃,我挑起多國對大國的仇恨,趁著戰亂擒住了大國的將軍。
脫離計劃的,兩個月後,一心念著的人找到我,祈求我放過那將軍。我望著人兒水靈靈的雙眼,頭腦發熱提出了條件。
「拿你來換他。」
人兒猶豫幾天才答應,我忽視父王的反對,放棄對大國的進攻,娶了人兒。
往後的日子,人兒似乎與之前無異,細細觀察卻能發現他眸子里的光彩早已消失殆盡,每天坐在小橋上,畫一張又一張大國的山河。
次年,大國將軍攻來。出戰前,人物在我懷裡呢喃「庭瑜」,我才知道,人兒心裡早就被人佔據著,我再如何也爭不得一席。我暗下決定,必須要讓將軍死在沙場上。
將軍確實死於沙場,而後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後悔當初的決定。
「稟少主,少爺自縊於沁橋。」
世界於那一瞬間分崩離析。每天被思念纏繞的我最後選擇在人兒故鄉的一家廟中出了家。
分享誦經,日復一日,我都覺得我要忘掉人兒,偏偏遇上那個小孩。
他捧著一張畫問我。
「這張畫里的那個人是你嗎?」
就一眼,我認出了畫里的自己,還有下面的題字。
「今日撞到這人,他竟沒罵我,真是大好人。」
思念如潮,將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