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澳洲：像海水一樣清澈；像海豚一樣溫情

南十字星座下的璀璨

高冬琴

史蒂芬港(Port Stephens)：像海水一樣清澈；像海豚一樣溫情

當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這個標題並迅速寫下來，我自己也感到詫異。因為在我們的體驗中，「清澈」一詞很少與大海聯繫在一起。我們感受到的大海往往是高爾基《海燕》中怒吼的大海，帶著對人類的藐視；或者是顧城詩中那白髮蒼蒼的浪花，攜帶著無數的沙子和破碎的貝殼。可以稱得上「清澈」的海的地方不多，馬爾地夫算一個，但由於五彩斑斕的珊瑚礁和岩石，那裡的海水是鮮艷的，散發著珠寶般炫目的光澤。

而「清澈」一詞，細細體會，有種不艷不俗的風流，不驕不躁的氣度。這樣的海首先是平靜的，取一瓢，純凈如水晶；其次是有一定深度的，不至於望下去一覽無餘。而海灣往往具備這兩個條件。悉尼的東海岸擁有諸多的海灣，有些海灣，比如悉尼港，由於港闊水深，成為了天然良港，能進出巨型的郵輪；有些海灣風平浪靜，景色宜人，成為人類和一些海洋動物的樂園，比如海豚。是的，這一期我們已經從墨爾本轉移到悉尼，在位於悉尼北部約230公里處的史蒂芬港，距離悉尼約3小時的車程時間。

史蒂芬港停泊著許多私人遊艇，但與其他碼頭不同的是，這裡的水依然清澈見底，可以清晰地看到斑斕的小魚和扭動的水草，不遠處有小朋友在海里嬉戲。據說，遊艇的停泊費用非常昂貴，所以澳洲人最開心的不是擁有遊艇的那一刻，而是賣掉遊艇的那一刻。澳洲人可以用很便宜的價格申請一個出海捕魚證，然後開著遊艇去海上逛一圈，就能撈上來很多魚。但這些魚可以自己吃，可以送人，唯獨不能買賣，不然將面臨高額的罰款。可以買賣的魚，需專門的捕魚證，申請這個證價格就非常昂貴了。這麼多魚，吃又吃不了，賣又不能賣，於是只好開個party，叫了東家拿箱啤酒，喚了西家拿塊鮮肉，就可以在自家小院BBQ了……好吧，Party純屬虛構，但有一點是真的，如果沒有捕魚證，私自打撈任何海洋生物，都會面臨高額的罰款。所以說，好的生態、清澈的海水需要嚴格的法規。

史蒂芬港是觀看海豚的好地方，海灣里棲息著約80隻瓶鼻海豚和約160隻寬吻海豚。我們乘坐的巡航船有三層，大約可容納一兩百人，並提供自助餐，當時還有一個當地的小學遊覽團，有些嘈雜的環境似乎並不適合迎接海豚這樣天性溫順和敏感的精靈。我想起10年前，我和愛人在巴厘島北部，坐當地人的小船在日出之前出海尋找海豚，那簡陋的小船也沒有現在這巡航船一樣配備聲納探測儀，尋找海豚只能靠運氣和船夫的經驗。幸運的是，那時候我們迎著朝陽找到了海豚，海豚就像神的精靈一樣，排著隊跳躍著游向遠方升起的太陽。那畫面壯觀而神奇，還有找到海豚那一刻的驚喜，成為我腦海里永恆的記憶。

正想著，甲板上傳來歡呼聲。找到海豚了！眾人開始歡呼雀躍，有為海豚出水驚呼的，有為拍不到海豚出水那一瞬間而長嘆的，同行的團友大媽想擠到有利位置被踩了腳趾正在罵罵咧咧。我看到我的孩子趴在欄杆上一直默默地看著海水和海豚，等到返程的時候，我問孩子看到海豚是什麼感覺？孩子說：「海豚在海里是自由自在的。」

是的。海豚在海里是自由的。這是一個孩子看到的世界。因為她不用想著拍照去朋友圈裡曬，她可以用全部的心去感受海豚，隨著海豚在浪里起起伏伏。

是的。海豚在海里是自由的。它不會因為眾人在歡呼雀躍而給我們來一個精彩的跳躍動作，它只會隨著它的伴侶遠遠近近。她輕輕地浮出水面，又輕輕地沉入水面。她是一部文藝片，如果要看精彩的馬戲，絕不會在這片清澈的海里。

寫到這，我居然熱淚盈眶。我想起呂克貝松有部著名的電影《碧海藍天》，那個敏感的少年總是在社會關係中手足無措，卻能與海豚在海里嬉戲到天明，最後他選擇在那深深的海底追隨美人魚而去。

是自由，是理想，還是永無止境的喧囂？是面朝大海，還是關心糧食和蔬菜？

夕陽西下，孩子們在靜靜的海灣玩沙，媽媽們坐在沙灘上討論開學上哪個輔導班，爸爸們不知又在哪裡浪。

敬請長按上方二維碼，

關注華東師範大學澳大利亞研究中心微信公眾號，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