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畫賞析之《雪竹文禽圖》
《雪竹文禽圖》
黃筌五代
絹本設色縱23．6厘米橫45．7厘米
中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黃筌，生年不詳，卒於公元965年，五代後蜀畫叔，成都(今屬四川)人。歷仕前蜀、後蜀，官至檢校兼御史大夫；入宋任太子左贊善大夫。集各家之善贍，遂成一家法。作品多描繪宮廷中的異卉珍禽，豐滿，畫花濃麗工緻，勾勒精細，幾乎不見筆跡，幣成，謂之「寫生」。後人把他與江南徐熙並稱「黃徐代、宋初花鳥畫的兩大流派。他對後世工筆花鳥畫起了開拓和奠基的作用。
《雪竹文禽圖》，距今已有一千多年，其色彩雖有漫漶、褪變，但依然為讀者展現出一幅形色俱佳的雪地風情：圖中畫水邊數石疊起的岸上，所有景物上都布滿積雪，皚皚一片，柳枝竹葉亦在積雪中努力伸展。池塘上，霧氣一片，水天一色，一片清寒靜寂的景緻，在靜寂中又寓有生機。畫中筆法奇峭，精細而又簡潔，石的畫法簡練含蓄，竹樹則枝葉具體，而寒鳥和雙鴨則更生動傳神。畫中用墨潔凈，設色簡淡，是一種與其精工富麗完全不同的另一種畫風。
畫中婀娜多姿的柳絲，在雪的重力作用下盡顯柔美風采，似乎有一絲寒風吹來，柳梢輕輕地顫悠，雪屑在水天一色的迷濛中曼妙地升華，化作空氣。偶爾還有一兩片殘留在樹梢上的柳葉在空中不經意地翻卷。柳樹上的四隻寒禽：左側三隻各盡形態，或平視，或仰望，或側目，顯得特別安詳、寧靜；右側斷枝上的那隻，羽翼鬆弛，凝視湖面，時刻俯衝下來，它或許透視到薄薄冰層下面的魚影——多麼傳神的一隻鳥！粗壯的樹蔸處正生長著一叢湖竹，參差高低，竹葉重疊，掙脫雪色的掩映，將生命的頑強與生機的希望，從岩石的堅硬中迸發出來。畫面右下的那兩隻鴨，羽紋清晰，色彩逼真，完全是一幅覓食狀態下的情景。左邊的鴨子，身姿稍許扭曲，側向右邊，它們似乎發現了共同的覓食目標，卻不匆忙。在雙鴨的周圍，浮雪薄冰因它們的動彈而消失殆盡，塘水也變得清冽，水下的魚蝦更加清晰地暴露在鴨子的視野里。
在《雪竹文禽圖》這幅作品中，寒禽與雙鴨更加生活情景化的處理，更容易讓讀者看到自然世界無處不在的盎然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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