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早早回到房間陪新娘，可她怪異表情讓我吃驚：人不對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許久 | 禁止轉載

1

歸家和向家兩家勛貴結親，是暨安城裡的大事，暨安城裡的名門望族都到了場，場面好不熱鬧。

婚禮是傳統的中式婚禮，聽說是向家小姐親自要求的，良辰吉時都掐得仔仔細細的。

向家小姐向玥是去西洋留過學的新派人物，行事作風都帶著西洋人的做派。歸少霖本想依著向玥的喜好，在教堂辦一場羅曼蒂克的西式婚禮，不想向家的下人傳話來說，婚禮要辦中式的。

歸少霖聽完一愣，把剛上身的緊巴巴的西裝利落一脫，扔到張副官的身上，趕急趕忙地就往裁縫鋪子里趕，說是要趕在鋪子關門前把新郎服給定下來。

2

二月初八，黃道吉日，宜採辦，宜嫁娶。

歸府宅子里的老梧桐樹初初抽了新芽，襯得一番新景象，寓意一番好兆頭。

歸家的喜事辦得紅火亮堂，嗩吶鑼鼓聲響徹了天，賓客們相繼到場，廳堂院子里人聲鼎沸，熙熙攘攘。

歸少霖如願抱得美人歸，不敢貪杯，只陪著賓客豪氣幹了幾杯酒就讓張副官代為敬酒了，自己則是火急火燎地趕到新房內。

屋內大紅的裝飾和搖曳的紅燭映得光線暗淡，屋內漂浮的幽香讓歸少霖渾身燥熱不已。

他輕手輕腳走近喜榻，見向玥規規矩矩地坐在喜榻上，柔聲喚了聲：「媳婦兒？」

這一聲叫喚沒落著好，誰知那蓋頭底下的人竟然瑟瑟發抖起來。到底是槍林彈雨、明槍暗箭里走出來的人，立馬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兒，猛地掀起了蓋頭，定眼一看，傻了眼。

3

歸少霖一眼認定向玥是自己命定的媳婦兒，是在一次西洋人組織的宴會上。

租界遞過來的請帖，即使強大如軍閥之家的歸家，也不能不賣面子。但他又向來見不得那些個穿著西裝洋服的假洋鬼子們的做派，於是在宴會那日，著一身筆挺的暗綠色軍裝，走進了宴會現場。

他本就生得俊眉朗目，再加上這一身惹眼的軍裝，更加顯得他氣勢凜冽、英氣逼人，引得不少名媛少婦注目而視。

他旁若無人地走進奢華的宴會會場，隨手在經過的服務生的托盤上順走了一杯紅酒，尋了一處偏僻的席位落了座，翹起修長的腿，冷眼看著舞池裡的紅男綠女，兩兩相擁。

眼神隨意那麼一掃，就掃到了一身齊肩雪紡洋裝的向玥。

她戴著男士的黑色圓禮帽，臉上是清淡素雅的妝容，腳下是一雙明黃色的細跟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瀲灧美好、嬌俏可人，怎麼看都讓人生不起一絲厭惡來。

歸少霖心想，原來也是有人可以將洋裝穿得這樣好看的。

他突然就明白了上學時候夫子所言的「驚鴻一瞥」是什麼意思，那時他不大懂，今日見著向玥之後，適才恍然大悟。

能應邀來到這場奢華宴會的，都是身份不俗之人，他很快就派人查到了這位清麗俏佳人的身份——

向玥，向家獨女，四年前留學英吉利，一個月前向家老太太病逝，她才千里迢迢地趕回了國。

4

歸家在暨安城勢大，歸少霖父親歸荀良是個硬派的人物，連帶著教養兒子都帶著一股狠勁兒，所以歸少霖跟他老子一個性子，也是暨安城裡強硬得說一不二的主。

歸少霖今年二十有三，這年紀若是擱在過去，早已是成家有子的年紀，歸夫人心急，給歸少霖相過幾個適齡的名門女子，他都不大滿意，還揚言歸夫人若是再給他胡亂做主他就主動要求給調到前線去。

歸夫人通曉自家兒子的脾性，也怕他想不開做了傻事，於是再沒敢提婚事一詞。

哪曉得他如今竟自己提出來了，這可樂壞了歸夫人。別說他是要娶那門當戶對的向家小姐，就是要納一個平民女子進門，她也得燒香拜佛，感謝老歸家的列祖列宗了。

5

歸少霖看著坐在喜榻上的陌生女子，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跳腳問道：「你是誰？我媳婦兒呢？」

那榻上的女子雙手不安地攪在一起，瑟瑟發抖地看著他，怯生生道：「我是……..是小姐的丫鬟，叫秋兒，小姐……小姐一天前就坐上去外國的船走了。」隨後她急忙搖手補充道：「不過她跟我說她一定會回來的，我只是替她在這兒待上一段時日……」

秋兒話音未落，歸少霖立馬就明白了，他這是被向家人給耍了，亟不可待地轉身向門口走去，誰知竟被人從後面死死地抱住了大腿。

「姑爺，您不能走。」小丫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歸少霖使勁兒抽腳也沒能把腳抽出來，他沒想到小丫頭的勁兒還挺大。

回頭冷著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你們家小姐都跑了，我他娘的算個哪門子的姑爺啊！」

此時外頭鼓鑼鞭炮聲響徹天，幾個意欲聽牆角的小娃子也被歸少霖提前打發走了，誰也沒察覺到新房裡的不對勁。

他一時拿這個抱著他大腿的倔丫頭沒轍，就想拿槍嚇唬嚇唬她，伸手往腰間掏槍，摸了一會兒，沒摸到槍，才想起他今日著的是新郎裝，壓根兒就沒把槍帶到身上。

他揚起手惡狠狠地威脅道：「我不是不打女人，立馬給老子撒手！」

「姑爺您真不能去，就算是為了歸家和向家的聲譽……」

「你別叫我姑爺！」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小丫頭明顯是被嚇到了，眼眶裡頃刻便蓄滿了淚，在他面前小聲啜泣起來。

這一哭倒叫歸少霖慌了神，「哎哎……你別哭呀！」

誰知他剛說完小丫頭哭得更傷心了，「要是……要是姑爺今日將我退了回去，老爺不會放過我的……」

看著小丫頭哭得傷心，哭得他心腸不由得軟了下來，同時也壓下不少積壓心頭的火氣，但他還是皺著眉頭安慰道：「得了，你別哭了。」

「姑爺您答應不走了？」

歸少霖無奈點了點頭，掏出一塊手帕扔了過去，「把你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擦一擦。」

6

歸少霖在新房內待了一夜。

秋兒睡在喜榻的裡邊，他就側卧在外邊，小丫頭麵皮薄，他就連被子都沒敢扯著蓋一下，晚上被凍醒了好幾回也沒吱聲。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走了，留下秋兒一個人去給歸夫人敬了早安茶。

因著向玥回國不久，宴會也只參加過上回的那西洋人舉辦的宴會，所以歸家除了歸少霖，再沒人見過向玥的真容，也都把秋兒當成真正的少奶奶伺候著。

秋兒向來是伺候別人的，這回換作別人來伺候自己，反而渾身不自在，但好不容易說服了歸少霖，又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只好自個隱忍著。

歸夫人聽說這向家小姐是留洋回來的新派人物，本想著給新媳婦來個下馬威，誰知這兒媳婦竟然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一舉一動都是傳統的大家閨秀的模樣，也就滅了要殺她威風的心思。

瞧著那圓嘟嘟的小臉，笑起來好看又極討喜，看著是個旺夫相。

歸夫人看著這新媳婦兒是越看越喜歡，連帶著兒子不親自帶著新媳婦來給自己敬早茶，都多了幾分埋汰。

「這臭小子，討了新媳婦還不讓人省心。你放心，我們家少霖雖然性子野，但絕對是個好歸宿。」歸夫人拉著秋兒的手，一番情真意切地表白，「玥兒呀，你就放心好了，你既嫁進我歸家，我就把你當親閨女看待。」

秋兒聽著這樣一番話，心裡有苦難言。

7

日子波瀾不驚地從指縫間溜走，誰也沒想到，兩個月後，向家老爺會攜著重禮親自登門來退親。

歸家上下瞧著向家老爺這陣仗面面相覷，這好好的一門親，木已成舟，何來退親一說啊？

直到向家老爺見著歸家新少奶奶的面，大手一揮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得秋兒直接跪倒在地，他大發雷霆道：「你這個賤婢，竟敢私自助小姐逃跑，還代替小姐嫁到歸家，企圖李代桃僵，著實可惡。」

此時在場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在歸家待了一個月的，只是那歸家小姐身邊的丫鬟，真正的歸家小姐，早已回到那洋人的國度英吉利去了。

歸少霖一踏進正堂就看到這樣一番場面，在場的人個個臉上都帶著怒色，小丫頭一個人跪在地上，臉上有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歸少霖面色一凜，眸子微眯，當即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想來是那向家小姐安全到了英吉利，給向家人通了信了。

但他的人豈容得外人欺負，他快步走到倆人跟前，使盡了十分的力，伸手打掉了向家老爺拖著小丫頭的手，將小丫頭拽起來護在懷裡，「管我歸家要人現在都不經過老子的允許了？」

那向家老爺被打得手通紅，卻又自知理虧，對不住歸家，不好發作，只磕磕巴巴道：「這……這個賤婢竟敢……」

話未說完又被歸少霖一腳踢倒在地。

「我不管她以前是不是你向家的丫鬟，她就算嫁入我歸家之前只是一個路邊行乞的乞丐，現在也是我歸少霖明媒正娶娶回來的媳婦兒，是我歸家的少奶奶，也容不得你這般宵小欺負她分毫。」

向家一行人看煞星一般看著歸少霖，面上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帶著你的東西給老子滾，要是賠禮道歉，讓她向玥自己親自來給我歸家賠禮道歉。」

他聲音宛若洪鐘，吼得那向家一行人匆忙離去，連帶來的重禮都未來得及拿走。

歸少霖一呼下人，將那些個重禮通通丟出了門外。

8

歸少霖雖說護著小丫頭，但他也是個極愛面子的人，向玥逃婚一事讓他覺得很沒面子，所以他一見那小丫頭的面就被氣得心肝疼，每回見她都沒什麼好臉色，總能把小丫頭嚇哭。

看著小丫頭在他面前掉眼淚，他又心疼又後悔，最後乾脆一心埋在軍務里，好幾天沒想回家。

張副官看著自家少帥的模樣有些心急，雖說少帥醉心於軍務沒什麼不好，可是這時不時地問他一句「我看起來很兇嗎」、「我長得嚇人嗎」，讓張副官很是心悸。

他沒什麼口才，只好每回都愣愣點頭阿諛道：「少帥您生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是全暨安女子的春閨夢人。」

卻每回都只能得到自家少帥的一句：「放屁！我他娘的就算是長得歪瓜裂棗、尖嘴猴腮，擱你嘴裡也能說出一朵花兒來。」

所以，張副官，很委屈。

這天歸少霖終於想起要回家了，一回家沒理自己熱淚盈眶的老娘，而是徑直去後宅找那小丫頭，幾日不見她，這心裡居然抓心撓肺地想著家裡那個小哭包，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軍務院那個男人堆里待久了。

找人找了半天，沒找著，下人們支支吾吾不敢說，歸少霖敞開嗓子一吼，下人們抖得跟篩糠似的全招了。

他找到小丫頭時她正在廚房裡燒火，一張小臉已經髒得看不清原來的模樣，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他彎腰一把拉起小丫頭，秋兒一見歸少霖，立馬咧著嘴笑了，一雙眼睛擦得晶亮，「姑爺，您回來了！」

「跟我回屋去！」歸少霖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她掰開他的手搖頭道：「我不去，我留在這兒當個燒火的丫頭，挺好的，也算是靠著這雙手養活了自己，我不走。」

「你是個屁的燒火丫頭，你是我歸少霖娶的媳婦兒，是給我暖床用的，不是給別人燒火的。」歸少霖氣得怒火中燒。

「不是，姑爺娶的是我家小姐。」小丫頭小聲囁嚅道。

「你……」歸少霖被氣得七竅生煙，又不能把氣撒在面前的小丫頭身上，只好朝著屋外的一眾下人們吼道：「我告訴你們，秋兒以後就是歸府正兒八經的少奶奶，你們誰要是敢欺負她，老子給你們一人一槍子你們信不信？」

說完又要扯著小丫頭往外走，見小丫頭巋然不動，歸少霖此刻沒了耐心，指著門口道：「你不做我歸家的少奶奶也行，現在趕緊滾出歸家！」

「不行，我要等小姐回來，不能讓姑爺娶了別家小姐。」

小丫頭一本正經的回答把歸少霖逗樂了。

「你說你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倔呢，向家那小姐都到英吉利瀟洒去了，你還真信了她的話呀。」

「我信啊。」她聲如蚊蚋。

「那你就得先把你家小姐歸家少奶奶的位置佔住了！」

歸少霖也再懶得跟她廢話，不顧她的掙扎，扛起小丫頭就往外走。

回了正廳歸少霖就給歸夫人撂下話了：「秋兒這個媳婦兒是你兒子我認定的，您就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以後給老歸家傳宗接代的，也就這麼一個兒媳婦兒了。」

歸夫人雖然心裡頭也氣，但耐不住自己兒子的脾性，此後雖說沒有多厚待秋兒，至少也沒再為難過她。

9

秋兒雖說鬧著要去廚房燒火，但架不住下人們苦苦哀求她，說是真的讓少奶奶幹了這些粗活了，少爺回來了定會剝了她們一層皮，她只好安安心心地當起了歸家的少奶奶。

雖說已經是名義上的歸家少奶奶，但歸少霖和秋兒卻沒有夫妻之實。

那天秋兒正安心睡在床榻上，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一陣冰涼，將將清醒了一點兒才看清身側的歸少霖和意識到在自己身上遊走的一雙大手。

「姑爺……姑爺，不行！」秋兒的聲音近乎乞求，兩邊臉頰漲得通紅，卻還是抓住了歸少霖的一雙手。

「你是我媳婦兒，怎麼就不行了？」歸少霖一雙手又不安分地亂動。

「您是姑爺呀！是小姐的夫君！」秋兒聲音裡帶著哭腔。

歸少霖深呼一口氣喝道：「誰是你姑爺？我是你男人！」

「不是。」秋兒癟著嘴，眼眶憋得通紅。

「撒手！」

「不。」

「我去書房睡。」

秋兒這才怏怏放了手。

10

深秋已至，院子里的梧桐樹葉子簌簌地往下落，秋兒抬頭望著暗灰色的天，支著頭嘆了口氣。

數數日子，她入歸府已經半年有餘了，她心裡其實明白得很，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小姐要回來早就回來了，那人待她的一腔真心，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她心裡有道坎，過不去。

自上回被秋兒拒絕之後，歸少霖就對秋兒冷淡了不少，秋兒貼身的丫鬟瞧著少爺已經好幾天沒來過卧房，在一旁看著干著急。

秋兒倒也不著急，跟著宅子里的老嬤嬤們學了縫補的手藝打發日子，想著晚秋了，該給姑爺縫件過冬的襖子了。

她在縫補手藝上極有天賦，卻也是日夜熬紅了眼，才在初冬的第一場雪落下之前將那件厚襖子趕做了出來。

襖子是讓丫鬟給遞過去的，丫鬟心疼自家少奶奶，在歸少霖跟前多說了幾句，他便耐不住性子來看她來了。

「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冷著臉質問她。

但其實他看著小丫頭熬紅的眼睛，心裡疼惜得不行。

「我想著讓姑爺在入冬之前穿上暖和的襖子，沒想到還是拖到了現在。」她扁著嘴，看起來有些委屈。

歸少霖看她這委屈巴巴的樣子，心疼得無以復加，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這天還不算冷呢，也算是趕上了。」

他近期軍務繁忙，沒時間日日來看她，認真吩咐下人抓了敷眼睛的中藥，每天都要仔細問候下人一遍她的近況。

下初雪的那天，歸少霖裹上了那件厚襖子，外頭罩著一件暗綠色軍裝，上半身臃腫得像個球，和只穿了一條軍褲的下半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進入軍務院後，每個瞧見他的人都使勁兒憋著笑，最後還是張副官最先憋不住笑了出來，歸少霖當著眾人的面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道：「你他娘的知道什麼，這是我媳婦兒給我縫的，你一個單身漢還敢嘲笑老子。」

說完得意地挪著身子朝自己的軍務室走去。

張副官又覺得委屈，我單身怪我嘍。

11

大年三十的晚上，歸府燈火通明，煙花爆竹響徹了天，歸荀良千里迢迢趕回了暨安，趕上了年夜飯。

飯席上，歸夫人明裡暗裡表示歸家是時候添個孩子了，秋兒低頭不語，倒是歸少霖一直不停點頭應允著。

歸荀良對秋兒這個新兒媳倒沒什麼意見，只是在飯桌上循循教導歸少霖，說起全國各地區局勢緊張。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話的意思是希望歸少霖能去前線給他搭把手，歸少霖面色凝重，答應歸荀良三月後定會帶兵去前線。

歸少霖是上過戰場的，只是當時的歸夫人思兒心切，家裡的老祖宗又怕失了歸家這唯一的一根獨苗苗，非得讓他回了暨安娶妻生子才肯放他走。

如今歸少霖歸家已過了三年半了，老祖宗已仙逝兩載，娶妻也已近一年，雖未得子，但前線戰場局勢不容人。

秋兒聽完心裡堵得慌，退席之後在回卧房的路上，眼眶酸酸的，手巾帕子往臉上擦淚卻是越擦越多。

年宵未過，歸少霖趕急趕忙地去了趟外地，沒說去哪兒，也沒跟家裡人說明原因，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秋兒不放心，就隨口問了張副官一句，張副官心虛，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秋兒就耐著性子死死地盯著他，張副官耐不住，道出了實情。（原題:《遇秋》，作者：許久。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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