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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年再次說狗狗

文/董良音

在單位時,我曾經養過兩條看門狗狗,純黑的叫「虎子」,品種是俄羅斯紅,五十公斤左右,冒冒失失膽大又魯莽;另一條叫「黑狼」,日本品種狼青,膽子不大心眼卻不少,會用餘光打量人。

因為黑狼在虎子幼時就確定了自己老大的地位,所以虎子總像黑狼的小跟班,不分左右地跟隨著。

其實虎子真不知道自己比黑狼要強悍得多,一個碩大的腦袋,一口白森森的大獠牙,不咬人也是很嚇人的。想想這兩個狗東西還真有這兩個國家民族的屬性,也許似古人晏子所指,是水土所致吧。

冬天單位放假大門緊閉 ,放開鐵鏈的兩隻大狗盡職地在院里「巡邏」,精力過剩的它們即便黑夜也絕不放過在院子里的任何活動目標,哪怕是只貓。這也使任何歹人對這裡不敢有覬覦之心,單位多年都很太平,它們也就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值班」的待遇。

除了生雞架,每天虎子和黑狼各加生雞蛋六枚,兩個傢伙幾周下來養得是毛髮油亮,肌腱雄厚,真叫個人見人誇「一表狗才」。誰都知道「飽暖生淫慾」,狗狗和人原來是一樣一樣地。

虎子跟班是名符其實,投食時自已並不先吃,而是匆匆跑到後院把黑狼叫來才敢開口。後來竟發現黑狼在後廢品庫的舊沙發堆里搞了個安樂窩,下雪天冷便到那裡享受起「豪華生活」,不但不去「巡邏」,開飯時還得去請,這哪能行呢?作為一隻狗狗這麼滴「燒包」,這麼滴不務正業!

可笑的事還在後面,兩個平常狼吞虎咽的傢伙一度吃食時文明起來,細嚼慢咽,看起來好一個心不在焉,那心眼多的黑狼乾脆把食叼著不緊不慢地開了溜。

讓人納悶的是倆傢伙把食物各種藏,後來發現一隻臟成灰白的母狗成了來蹭吃蹭喝的食客,它欣然地接受著兩個雄狗口中留出的招待美餐。

兩個狗東西看來真是「飽暖思淫慾」了,我擔心野狗會帶來傳染病,更不願為條野狗再增加花費。

幾經與之鬥智斗勇後,我把那野狗堵到了絕地,這條髒得一塌糊塗的狗狗此時尾巴緊緊夾在後肢間,又瘦又單薄的瘠背龜縮著,毛髮卻象刺一般豎著,完全是一副準備挨揍的樣子,腔內發出了可憐的嚶嚶聲,黑狼和虎子卻象兩隻「大難來時各自飛」的無情鳥,沒心沒肺地在遠處吐著舌頭看著我。

沒有忍心把那野狗趕走,這傢伙反倒不再那麼怕我了,不但厚顏無恥地大吃大嚼,還公然在我的面前秀恩愛,真真叫人惱火!

夏天,總是閑置的鍋爐房有野貓生了一窩貓仔,個個萌萌的十分令人喜愛,弄得我常去偷看這些小東西。

有一天,一貓仔竟叫狗狗叨咬死當了「玩具」。我十分心疼,讓狗狗們守在小貓前,我拿出架式向它們大發雷霆。貓媽媽這幾天也常常來向狗狗們表示自己的怨怒。

一天早上,我發現了僵硬的貓媽媽屍體,原來它的憤怒表達到了約束狗狗們的鏈子以內,喪失了自己的性命。

後來,虎子用俄羅斯式的野蠻又給我闖了幾次禍,弄得我先賠笑臉後賠錢,無奈只好把它送給了一個山區的朋友。

聽說,虎子在那裡鬧了不少讓新主人笑不出來的「笑話」,它不但咬雞咬鴨子,還想對大黃牛下口,最厲害的一次是掙斷了鐵鏈子將一隻母羊咬翻在地。新主人心疼這隻來自「戰鬥民族」的狗狗,代價也是先陪笑臉再陪錢。

再後來,方圓幾里都知道了虎子的大名,只要把它拴哪兒,哪兒就沒有誰敢去動一草一木,不管是人還是牛羊。

想一下, 這兩條從來沒見過別的動物的狗狗,對雞鴨、對羊、牛等的認知有誤也在情理之中了。

再想一想,我們家長對孩子的封閉式教育也未必是那麼正確吧,一個對社會認知有誤的孩子會適應這個社會嗎?他們會不會以自己的無知來挑戰這個社會呢?

董良音,1949年生,1965年到交通部航務二公司2018年在同單位退休。業餘畫家,七十年代參加市職工色彩畫協會,開始參加各級美展並發表作品。現為青島美術家協會、青島油畫學會會員。青島市出版展覽館特邀畫家。

本期參與編輯

主編:靜 秋

排版:劉培蕊

校稿:畢瑞霞

複審:裴 珊

發布:靜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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