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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風寶 不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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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生

文/谷風寶

我不信佛,也吃葷,可就是見不得殺生。我對一條魚、一隻雞也是束手無策的。

小時候生產隊殺豬,也只是湊熱鬧,卻不忍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慘烈。從網上看到,一位落網的貪官有一嗜好:殺肥豬。屬下便投其所好,到地方「參觀考察」,專門準備一頭肥豬供該官員一試身手。該官員技藝高超也倒罷了,捅了好幾刀,豬還是沒死,結果真正屠夫補刀才算了結。我感覺,這官員內心是殘忍的,甚至有些畸形。這樣的官員不落馬才怪呢!早落馬早好,不然,他會像禍害畜生一樣禍害百姓。

從古至今,中國人的刑罰是殘酷的,不忍列舉。最普遍做法是殺頭,解放後是槍決,隨著社會進步,現代是注射。相對中國歷史上的行刑,西方的絞刑要好一些,蒙住罪犯的頭,場面實施也是封閉的。但我欣喜看到注射,更加人道。先將罪犯麻醉,然後注射,罪犯就如睡去一樣。執行也是秘密的,我很讚賞這一點。我最不理解是從古至今行刑場面的看客。不知他們出於什麼心理和動機,看熱鬧嗎?尋求刺激嗎?我感覺他們的心理有問題。我最不理解對袁崇煥凌遲時,那些爭搶的瘋狂的看客,即使痛恨這個人從人性角度也不該如此,更何況那是歷史冤案。被蒙蔽的老百姓是可悲的,被愚弄成蠢物,心理也麻木了,人性的殘忍卻被激發出來。魯迅先生曾經對此做過精闢論述,也給過一劑良《葯》,似乎沒起多大作用,看客如初。

不殺生對於罪大惡極的罪犯是例外。對於他們應該殺無赦,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因為他們殺生了,特別是戰爭劊子手,殺生如麻,不以為恥,反以為樂為刺激。他們殺生的同時便失去人性,成了畜生。甚至不如畜生,畜生殺生是為了生存,他們殺生是野蠻殘忍。東京審判的法官有的來自取消死刑的國家,比如印度,該類國家也曾遭受日本的燒殺暴行,但是他們講人道,不主張對戰爭罪犯實施死刑,當然有他們的文化、宗教背景,可是對於畜生能講人道嗎?他們能自生自滅嗎?更可怕的是對畜生的容忍會造成極為可怕的後果。邪惡不懲處,正義就得不到伸張,邪惡會更加猖狂!還好,東京審判對甲級戰犯實施了絞刑。但美國包庇了另一些戰爭罪犯,以利用日本對付蘇聯。蘇聯解體了,把矛頭又轉向中國。美國在養虎為患,也是膽戰心驚。一面讓虎去嚇唬去咬別人,一面懼怕被咬。美國也有「珍珠港」被咬的內傷和心理陰影。

扯遠了,還是說說自己吧。

我在鄉鎮上上班時,搬了新家。為圖吉利,溫鍋時,岳母從家裡抓來了一隻紅公雞,甚是雄奇可愛。這可難壞了我,殺了吃肉吧,我不忍心,也不會;養著吧,每天清晨驚擾我的好夢。參加工作後,心情變得複雜,不再有往日的純凈,雄雞高叫也不似童年是聽到的那麼悅耳動聽,卻平添許多煩惱和厭惡。被驚醒的我惱怒不已,便滿院子攆雞驅趕,希望它躲得遠遠的,不再打擾我。那隻雞還特忠誠,就是不走。我不厭其煩地、執著地重複著清晨的驅趕。那隻雄雞終於消失了,可能帶著傷心和不舍、不解。我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牆外即是田野,它應該回歸自然了。各得其所,互不相擾,有何不好?

最近,一位喜好垂釣的鄰居贈送我一些戰利品——九條小鯽魚,囑咐我熬湯喝。人家好心好意,我卻犯了難。收拾吧,不忍下手;不收拾吧,這魚活不多久。先一股腦倒進洗衣盆。還好大部分活蹦亂跳,只有一條已翻身,還有兩三條不歡實。一條小鯽魚熬湯不夠,而且死掉了不新鮮,又不忍心收拾不歡實的活魚,於是丟棄了。因為魚要呼吸水中的溶解氧,我便定期換水,但不歡實的魚還是死掉了。一邊嘆息一邊又丟掉了,讓它起追隨第一隻魚了。接下來,就像憨實的人對付一箱蘋果,爛一隻丟一隻,直到扔了。還好最後兩條魚生命力頑強,至今活得好好的。雖知道它們最終的命運也將會追隨它們的夥伴而去,但我還是執著地每天為他們更換新鮮水,望著它們自由自在遊動,心中很是愜意。不知這兩條魚的雌雄,我希望是一對夫妻魚。生產後代是其次的事,最重要是在這遠離家園的一隅之地——空間狹小,形同牢獄,畢竟有個伴,能夠相互安慰,相依為命。

一天夜裡,我睡得正酣,妻渾身哆嗦地推醒我,說是陽台上有動靜。我一驚,睡意全無。普法案例節目看多了,莫非自己也將成為其中主角,身旁又沒有防禦武器,離廚房又遠,去拿菜刀似乎來不及,也不現實。我很後悔,睡覺前枕頭下應該卧上一把刀。可是一把刀枕在頭下,我還能睡得著嗎?又一想,不該是竊賊。一般竊賊不敢進銀行或銀行家屬院,竊賊一旦進銀行,就是直奔金庫的高手。胡思亂想一陣,不解決問題。為了安穩妻子,也為了給自己壯膽,故作輕鬆地對妻說:「風!」說完便倒向另一邊,作繼續酣睡狀。其實是警覺之極,豎著耳朵繼續撲捉判斷那動靜,並迅速考慮竊賊一旦闖入卧室的對策。妻不是那麼好胡弄的,她繼續哆嗦,說風吹門的動靜不這樣。這更令我更加驚恐不安。還好,又一陣動靜傳來。我的一顆心才如石落地,以臨山崩而色不變的陣勢對妻說「魚!」我們兩個人終於又回到現實,感覺現實是多麼的美好。感覺自己真是蠢,竊賊慣犯能鬧出動靜來嗎,一旦有了動靜,刀已經架在你脖子上了。或者是在你聽不到動靜的情況下,悠悠去那邊了。再退一步,竊賊不會瞎了眼,來我家行竊。

可是妻還是不依不饒,說魚的動靜也不對,是不是從水盆里跳出來了。這有可能。於是,我壯了膽子向陽台走。幸好外面燈光明亮,室內景物一覽無餘,一切如舊,並無異常。果真是一條魚直挺挺躺在水盆邊。我還擔心它死掉了,用手去拿它,就有僵直的感覺。可把他放到水裡,它又與另一條魚自由自在遊動了。我長舒一口氣。不是為一條魚,而是為兩條魚。一條魚一旦死去,另一魚也不會苟活多久。平常,妻睡得很沉。那天夜裡,卻被不輕意的動靜驚醒。可能是女性的敏感,或冥冥中的天意。

望著盆中清水裡歡快遊動的魚,我默默祈禱它們天長地久,甚至長大、繁衍。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也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從江河中撈來的魚不會苟活多久,但我還是祈求奇蹟出現。但是,不幸還是發生了。白天家中沒人的時候,又一條魚還是蹦出來。我不確定是不是頭先那條魚。但我固執認為是那條魚,而且是雄魚。它不甘心困於這一汪水中,供人觀賞,它嚮往江河。它以為這一躍,能進入江河,想不到遭遇險灘。也或,它是自殺明志。一次不行,還有二次、三次。我急忙將它撿起來放進水盆中,希望像上次一樣,又歡游如初。可是奇蹟沒有出現!但我還心存僥倖,可能它還有一個緩醒的過程,於是就去忙其他事了。住了太久,我才想起來去看它們。眼前的情景令我目瞪口呆,原來那條魚沒有醒來,另一條魚也躍出盆外自殺了。

很後悔沒有將它們放歸河中,我想目睹它們的幸福。不忍將它們丟棄,順便帶到河邊,輕輕丟進清流里,也希望它們的靈魂早來安息。雖然我不信輪迴,也不信來生,這應該是整個事件的最好結局。

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彌陀佛!

作者簡介

谷風寶,生於1969年,農行員工,文學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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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

《作家文學雜誌社》常務社長

依凝

主編

《作家文學雜誌社》編委

聖湖雅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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