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二十一）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夏衍杯優秀電影劇本」獲獎者。著有《管得著嗎你》《紅月亮》《武王伐紂》《深水爆破》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第11集
11-1 南洋百貨商店門前 * 夜 * 外
轎車在唐西萍左近停下，副駕門被從裡面推開。
唐西萍看車裡的林漢，林漢也看他。
四目相對，意味複雜、沉重。
唐西萍轉身離去。
轎車不動，副駕門還開著。
浩東偷偷看過來。
遠處，一輛轎車無聲滑行，沒開車燈。
唐西萍走出一段，停下，緩緩回身看林漢轎車。
轎車遠光燈閃了一下，唐西萍彷彿看見林漢在沖她調皮地眨眼。
她猶疑一下，往回走。
遠處滑行而來的轎車停住。
11-2 停住的轎車* 夜 * 內
來俊民冷冷看著唐西萍走回副駕門打開的轎車，上車，關門，轎車開走。
他猶疑著掛擋，剛要踩油門，凝住。
視線中，浩東從暗處閃出，失魂落魄看著唐西萍上去的轎車駛遠。
他緩緩掛回空擋。
11-3 林公館正門* 日 * 外
叶韻等在門口，銀鬼轎車緩緩開出，在她面前停下。
車窗搖下，后座的唐西萍送出溫暖的笑：上來。
叶韻：這麼高級的車，我可不敢上。
唐西萍：這麼高級的車，多少人想上還上不來呢。
叶韻琢磨一下，微笑，開門上車。
轎車矜持地駛離。
11-4 理查飯店門前* 日 * 外
很多記者從四面八方湧來，遭遇失望而出的同行。
一片嘈雜。
林漢旁白：不出所料，有人把我的行蹤向外界公開了。要不是及時逃開，這會兒，我將被這些人團團圍住，問這問那……
（疊畫）
記者們抱怨著悻悻散去。
林漢旁白：然後，不管我是否回答，怎麼回答，他們都會拍下照片，按各自的需要，編出各種吸引人的所謂新聞，四下傳播……
11-5 行駛的轎車* 日 * 內
林漢開車，看路。
林漢旁白：再然後，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在這些人的視線里，可能永遠都擺脫不掉。那就什麼都別幹了！或者，等著某個人、某一幫子人，幫我解脫。之後，我就成了這個人、這幫子人的工具！任由擺布！
轎車轉彎，滬昌商團大廈遙遙在望。
11-6 行駛的銀鬼轎車 * 日 * 內
豪華的內飾，令人嘆為觀止。
叶韻不敢相信地打量，嘴裡嘖嘖著。
坐她對面的浩東調皮地：好玩吧？
叶韻：好玩？看得我心裡難受死了！（撒嬌地對身邊的唐西萍）要是不上來坐一下，這輩子真白活了！可上來了，又覺得，這輩子更是白活！
11-7 街市 * 日 * 外
轎車拐過街角，在一家正店鋪前停下，關山衝出店鋪。
轎車副駕門被從裡面捅開，關山疾入，轎車疾去，副駕門關死。
11-8 行駛的銀鬼轎車 * 日 * 內
唐西萍：阿漢忽然回來，幫我拖了幾天。可無論如何，還是得給股東們一個交代。
叶韻微笑：難為你了，西萍姐。
唐西萍苦笑搖頭：到時候，你就在我身邊，什麼都不要說。（轉向浩東）你也是，千萬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說，更不能做出格的事。
浩東：知道了！（充滿懷疑地瞥母親）
唐西萍沒注意，叶韻卻怔了怔。
11-9 行駛的轎車* 日 * 內
林漢開車，關山讚賞地看他嫻熟架勢：多少年沒開左舵車了？
林漢：在香港，我有兩部車，一用一備。備用的那部，就是左舵。
關山：陸克冰怎麼樣？
林漢皺眉：必須防著了！那個鐘副官呢？
關山：人還是不錯。還沒碰，等你話呢。
林漢：那個什麼阿毛有消息了么？
關山：別提了，小龍帶我轉了一夜！待會兒還去。現在他手裡，至少有九個阿毛！
林漢苦笑：那可麻煩了。
11-10 小街斜巷交匯處 * 日 * 外
小崔焦急四望。
來小龍從容靠著電線杆看報紙：林漢回來，真是轟動啊！
小崔瞥他一眼，無語。
來小龍看他：幹嗎呢？鎮靜點兒！
小崔湊近：他會不會不來啊？
來小龍：不會。講好了的。
11-11 行駛的轎車* 日 * 內
林漢：那個徐署長，看上去傻傻的、懶懶的，其實很不簡單！滴水不漏！
關山：他是挺圓滑的。
林漢：兩碼事！（瞥關山）還有你那個女朋友，也不簡單。
關山一驚：阿韻？她怎麼了？
林漢：你不知道？
關山皺眉：不知道啊？知道什麼呀我？
林漢：我勸你，（看關山一眼）沒別的意思啊，最好別跟她走太近。
關山：不是，到底怎麼了？
林漢：至少，我們要做的事，先別跟她講太透。
關山：透什麼呀透，這事，她壓根兒就不知道。反正我是一個字沒提過！
林漢：她也沒問過你？
關山：這得想想……（冥想，忽然猛醒，瞪林漢）到底怎麼了？
林漢：在哪兒放下你？
關山欲言又止，看窗外，猛醒：過了過了！調頭！
11-12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來俊民給臉色不好的言董事上茶。
何董事冷冷看著。
張董事盯著交頭接耳的小股東們。
門開，叶韻浩東擁著唐西萍進入，嗡嗡聲停止，所有人看過來。
唐西萍走到董事長座位旁，並不坐，對眾人：抱歉抱歉！喪悼瑣事多，怠慢之處，懇請海涵。（深深鞠躬）
何：閑話少說，直奔主題吧！
張不滿地：什麼叫閑話？（對唐西萍，親切地）西萍，坐下說。
唐西萍報以微笑：不敢。
言：有什麼不敢的？這個位子，就得林家人坐。不然——
何：不然，還得有人死於非命！
張瞪他：什麼意思？
何：明擺著——敢問各位，黃董事怎麼沒到啊？
小股東們凜然，緊張地看唐西萍。
言、張都看何，很不友善。
唐西萍鎮定地：黃董事遭遇不幸，我跟大家一樣痛心。
何：別扯遠了。我問你，姓黃的沒了，難道商團的構架還不該動動么？
唐西萍：這是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沒主意，還要仰仗——
何：那好！（起身）我是董事，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我得擔起該當的責任！（公文包里取出一個文件夾，溜向唐西萍）這是個草案。
唐西萍不動，叶韻伸手按住文件夾，但沒拿給唐西萍，就那麼按著。
（OS）林漢：什麼草案啊？
眾人驚看門口。
唐西萍怔怔盯著叶韻手下的文件夾。
門開，林漢叼著細長淺色雪茄悠然而入，在眾人注視下走向董事長座位。
唐西萍輕輕退開一步，林漢甩掉風衣，向董事長專位緩緩落座。
眾人驚駭。只有唐西萍從容，像鬆了口氣。
浩東忽然明白了什麼，帶著怨責和憤怒看母親。
唐西萍似沒看見，怔怔盯著叶韻手下壓著的文件夾。
林漢啪地一掌拍在文件夾上，對叶韻的手，平靜、威嚴地：手拿開！
叶韻猶疑，看唐西萍。
唐西萍緩緩眨一下眼睛。
叶韻猶豫著抬手。
林漢並沒拿起文件夾，只是按住，對眾人：我能知道，這是個什麼草案么？
何：這恐怕輪不著你問！
林漢：是嗎？那拿走！（忽然手下發力，把文件夾溜向何）
文件夾滑動速度很快。
眾人唏噓。
何劈手啪地按住，憤怒對林漢：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你是誰？！
林漢：我也正想問你同樣的問題。
股東們亂起來，或驚懼，或遲疑，或躁動。
言看浩東，好似恨鐵不成鋼。
張看唐西萍，飽含詢問。
唐西萍避開他目光，兩手在身前椅子背後面緊張絞動。
叶韻掃視全場。
浩東憤憤看林漢背影，忽然想說什麼。
林漢：別說話，大侄子。
浩東怔住，不敢相信地看林漢背影。
林漢靠坐，稍稍偏向浩東，給他個側臉，低聲：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
浩東不由自主倒退。
來俊民緊張地看林漢、唐西萍、浩東（OS）：怎麼會這樣？！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默契？
他沖何笑笑：何董，（指林漢）可能不太熟悉，這位是——
何：大名鼎鼎的林二少。見過！（瞟林漢、唐西萍、浩東，嘲弄地）在墳地！
浩東瞪他。
何：呵，眼睛瞪得好大啊！是不是想讓你二叔打我一頓啊？
浩東前搶，林漢沒回頭，忽然抬手擋住他，低聲、嚴厲地：別動！
浩東憤然、低聲：不用你管！
唐西萍使勁瞪兒子一眼。
浩東氣沖沖大哼一聲，忍怒瞪著何董事。
何：很好！真是乖兒子！
張拍桌子：跟年輕人逗嘴，何董好本事啊！
何不屑一顧：我還真沒那個本事！（揚起文件夾）還是議議這個吧。如果不議，我可要告辭了。忙得很哪！（做勢起身）
林漢噴出一口煙：不送。
何氣結，重重哼一聲，啪地摔下文件夾：請各位賜教！（憤然離去）
11-13 雨前茶樓雅間* 日 * 內
賣煙小子的吆喝聲清晰地從敞開的窗戶外傳來。
便裝的陸克冰給背對窗戶的長衫客斟茶：如果我算得不錯，這會兒，林漢肯定被大批記者困著，隨即，他就會向我求助。然後——
長衫客：任你擺布？
陸克冰給自己斟茶：不能說任我擺布。他不是輕易受擺布的人。（端茶敬茶）不過，肯定能得到很多消息。而且，都是免費的。
長衫客：免費？哼，你自己算算，這個行動已經花了多少錢了？
陸克冰：可跟目標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11-14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張：林家二少，恕我直言——（瞟唐西萍）你盡人子之孝，趕回奔喪，在情在理。可這樣一進門就上位，是不是不妥當啊？至少，該先跟大家有個交代吧——
林漢抄起何董事留下的文件夾端詳，並不打開：交代？我是我爸的兒子，我哥的弟弟，（文件夾指指斜後方的浩東）這小子的親二叔。
唐西萍不由撇林漢一眼。
言：這都不錯。可——
林漢：可我是被我父親趕出家門的，對不對？我父親早就說過，林氏產業，再跟我無關，對不對？
言：這……（有些氣悶，避開林漢目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林漢啪地放下文件夾：那好，（霍然起身，對浩東）你來，坐在這兒！
浩東看唐西萍。
唐西萍：阿漢！
林漢一把揪過浩東，動作非常粗暴。
浩東本能掙扎，但無濟於事，生生被林漢按坐在董事長椅子上。
叶韻想動，唐西萍低低沖她擺手。
浩東被林漢壓著肩頭，緊張面對眾人。
股東們唏噓。張瞠目結舌。
言：你這是幹什麼？對一個孩子！
林漢：他不是孩子了。浩東，告訴他們，你長大了，不是孩子！
浩東：我……（回頭看林漢）
林漢粗暴地擰過他的頭，沖眾人：再告訴他們，你不要看什麼狗屁草案。滬昌的事，林家不說話，誰說也不管用！
唐西萍：阿漢！
股東們投來不滿目光。
林漢抄起文件夾甩給叶韻，叶韻急忙接住。
林漢：隨便丟到哪兒去。垃圾！
言輕拍桌子：阿漢，過分了啊！（掃視眾股東）滬昌不是林氏一家的！
林漢：更不是他姓何的一家的！（對眾股東）他拿這堆垃圾出來的時候，你們誰說話了？你們但凡是敢當家的，拿自己當成當家人的，怎麼不早拿出架勢來？現在，沖著個後生瞪眼睛！浩東，別動，看著他們，看著這幫欺軟怕硬的東西！
股東甲實在忍不住了，起身：林二少，有話好說，何必出口傷人！
眾股東紛紛呼應：「就是」、「幹什麼這是」、「林家了不起啊」、「你算老幾」、「算了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有人起身憤然離去，余者也做離去狀。
林漢輕輕拍拍浩東肩膀：坐穩了！（抄起風衣向門口走）
唐西萍：阿漢！
林漢停住，斜睨出門的股東們，緩緩看向唐西萍和站起身來的浩東。
來俊民匆匆奔出門去勸阻股東們。
林漢忽然匆匆返回，低聲對唐西萍和浩東：他們都會回來，相信我！（瞟叶韻）
叶韻急忙飄開目光，奔門口。
11-15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外走廊 * 日 * 內
來俊民攔住領頭離開的股東甲：何必動氣呢？二少就那麼個脾氣，有口無心，我跟他是老同學，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生意要緊！生意要緊……
叶韻勸阻年邁的股東乙：您老德高望重，帶個頭兒，咱不跟服著喪的晚輩較真兒，好不好？
其餘股東搖頭嘆氣，嗡嗡不滿，但都不肯走，都看甲乙。
11-16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唐西萍對林漢：你到底想怎麼搞？
浩東又看母親，神情里含怨氣。
林漢：不管怎麼搞，都必先扭轉局面。（親切地對浩東）剛剛粗魯了，別生氣啊！
浩東無奈搖頭：真不知道你們要搞什麼。我有言在先啊，有你們在，無論如何，我都不當這個董事長！
林漢：沒人逼你！都是給他們看的！（對唐西萍）你當，我幫你！
唐西萍：啊？不是說……（欲言又止）
林漢沖他使眼色。
回憶鏡頭：
前夜，林漢轎車裡，唐西萍坐副駕。
唐西萍：老爺子當初說的都是氣話，你要是能接過去，在我看，是最好的。
林漢：我也這麼想。
唐西萍瞥他，輕笑：你倒不客氣！
林漢：客氣什麼，又不是什麼好事兒。
唐西萍：那說好了啊！
林漢：沒你想得那麼簡單，（看唐西萍）你得幫我。
唐西萍：我？幫你？怎麼幫？
林漢沉思：到時候，你自然知道該怎麼幫……
回憶鏡頭結束。
唐西萍目光里充滿疑問。
林漢：他們馬上就回來了，回頭再說。（對浩東）坐回去！
浩東：不！要坐你坐！
林漢：你——
唐西萍：阿漢，別難為孩子了！
林漢：那你坐。
唐西萍搖頭：要坐你坐。
林漢搖頭苦笑：讓我惡人當到底？
唐西萍：就算是吧。（扶住浩東）你是大男人，能看著我們孤兒寡母擔這麼大幹系？
林漢想了想，沖浩東微笑：你說呢？
浩東：我不知道，都是你們長輩的事，輪不著我想。
林漢：你倒省心！（笑吟吟看唐西萍）
11-17 臨近碼頭的街市 * 日 * 外
小崔和兩個工頭模樣的人攀談。
不遠處，停著來小龍的轎車。
11-18 停住的轎車* 日 * 內/外
來小龍坐副駕，關山坐后座。
來小龍：小崔右手邊那個人，也叫阿毛。
關山：不是。
來小龍：還不是？
關山：小龍，我覺得你思路不太對。你想，做下那麼大的案子，任誰也不敢還留在上海啊！
來小龍：出上海就沒法找了。再說，敢幹那麼大案子，膽量肯定不一般，不能以常理推想。
關山：那麼大動作，那麼周密的部署，速射武器，再加上在香港同時對阿漢下手……像這些跑碼頭的乾的嗎？
來小龍皺眉：我知道，背後必定另有主使。可不找到直接當事人，背後主使怎麼查？
關山：如果我是背後主使，幹完這一票，一定讓他們遠走高飛。
來小龍：可對方未必聽話啊。
他們看見，小崔正走來。
來小龍瞥關山：對不對？你要是主使，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忽然想到什麼，驚駭地瞪大眼睛）
關山似乎也想到什麼，跟來小龍對視：是啊，什麼辦法能讓他們……
倆人異口同聲：滅口！
小崔正拉開車門：什麼滅口？滅誰的口？（鑽進副駕，關門）
來小龍皺眉：可能啊！完全可能！天哪，怎麼沒想到？！（對小崔）這是第幾個了？
小崔：第七個。（看關山）還不是？
關山點頭。
來小龍忽然開動汽車，小崔不防，被閃了一下。
11-19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叶韻勸回何董事。
林漢正跟言董事說話，屋裡嘈雜著。
何董事怒視林漢，林漢不屑一顧。
何董事氣急敗壞甩開叶韻，衝到林漢面前：你起來！
林漢起身。
何指門口：出去！
眾人靜下來，都緊張地看他們。
林漢點點頭，往外走。
唐西萍：阿漢！
林漢凝住。
唐西萍：坐下！
林漢：何董讓我出去。
唐西萍直視何：我是你大嫂，我讓你坐下！
何緊張，眼珠亂轉，稍稍退後。
林漢猶豫地：遵命！（坐回）
唐西萍對何：何先生，（轉向眾人）諸位，大家都看見了，小兒浩東，雖說已成人，可全然不諳商務，我一個婦道人家，更不說了。不管以後如何，今天，我林氏在滬昌尚存一席之地。我母子難堪重任，願意委託叔弟林漢代行職責。還望包容。
來俊民緊張地看唐西萍，看林漢，又看眾人（OS）：果然商量好了！為什麼？西萍，我也一樣能幫你！知道嗎，我多想幫你！可為什麼還選他？走過這麼大一遭，你怎麼還選他？……
眾人怔怔看唐西萍母子和林漢。
言對何：何董，意下如何？
眾股東都把目光投向何。
何輕輕嗖嗓子，尷尬地：既然……既然這麼說，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11-20 高速行駛的轎車 * 日 * 內
小崔：你們說什麼哪？
來小龍：還沒明白啊——馬上查二號公路兇案緊後比較大規模的兇案！
小崔：怎麼查？
來小龍：當然是去各口打聽了。縮小一下範圍——被害一方多為遊民，現場在市內、近郊或水旱道路沿途，或空曠，或隱秘，或偏僻……
關山大大豎起拇指，伸到前面，在兩個年輕人面前晃。
11-21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唐西萍浩東坐在一旁角落，靜靜看林漢跟幾個董事、股東討論。
何董事不發言，冷冷看，手裡握著那個文件夾。
（OS）關山：如果滅口，必定在受雇兇手還沒走遠的地方！
（OS）來小龍：而且應該距離兇案發生時間很近。
（OS）關山：他們人不少，都滅口，動作不會太小！
（OS）來小龍：而且很可能，作案方式跟前面一宗很像！
11-22 街市 * 日 * 外
陸克冰疾來，鑽進停在路邊的轎車。
11-23 停住的轎車* 日 * 內
小丁跟陸克冰比比畫畫說著什麼，陸克冰大驚失色。
（OS）小崔：警備區也要問么？
（OS）來小龍：當然。
（OS）小崔：那可難了。
（OS）關山：交給我。
11-24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唐西萍眉頭稍稍舒展，看兒子，發現浩東怔怔看林漢背影。
（OS）來小龍：好！我們馬上分頭行動，今晚，最晚明早，再碰一次！
言董事咳嗽兩聲。
林漢滅掉雪茄。
叶韻給股東們發文件。
林漢審視眾人。
林漢旁白：接管滬昌，是我實施計劃的一個條件，也是一次有分量的試探，但並非我真正的目標。所以，我並不在意怎麼實現，以什麼名義去實現。因為一切都是暫時的。等我辦完要辦的事，會把董事長職權交給西萍或者浩東。但在那之前，我必須擺平眼前這些人。
何董事審視叶韻發的文件，悄悄把自己拋出的文件夾收回公文包。
叶韻林漢都注意到他的舉動，對視一眼。
林漢沖叶韻挑逗般眨眨眼。叶韻瞪他，迅速飄開目光。
11-25 上海警備區辦公大樓門前 * 日 * 外
鍾副官走出，四下張望。
一隻手忽然拍他肩膀，他驚回看。
關山笑容可掬：鍾副官，一向可好啊？
鍾副官驚訝地：關兄？（欣喜）嗨呀！
關山：大難不死，來看看老朋友！
鍾副官親熱地拍他肩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關山：我可不敢獨吞這個福分。這不，特意來找你，分享一下！
鍾副官：好好好！說得好！
關山：怎麼樣？賞光喝一杯？你們頭兒不在吧？
鍾副官：不在。早上就沒見。不過，現在是工作時間……
關山：不管！頭兒不在，幹嗎那麼認真，走走走……（攏鍾副官遠去）
11-26 夜來香咖啡屋* 夜 * 內
來俊民野島對坐。
野島：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影響。像您說的，這個所謂董事長，是臨時的。他本人，並不真正擁有對商團的控制力。
來俊民：話是這麼說，可他有最大股東的支持啊！
野島：如果我們的資金合理注入，你才是最大股東！
來俊民：問題是，這個人上了位，你的資金……（搖頭）他可不好哄。
野島：不要緊。只要來先生願意幫忙，剩下的事，我來想辦法。
來俊民：這……我不能確定。
野島審視：來先生好像對這位姓林的先生很忌憚啊！
來俊民不滿地瞥他一眼，靠坐：老實說，有點兒……
11-27 聖諾菲教會醫院第二處置室 * 夜 * 內
便裝的徐署長：他倒真大方，上來就提升你！
叶韻：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盧醫生：我看不出。也許就是因為唐西萍的關係呢。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對徐署長）深扎滬昌！
徐署長：讓阿韻說下去。（對叶韻）什麼問題？
叶韻：起碼一點——這個職位，是關山的。唐西萍、林漢，都沒宣布免除關山，就把我推上去了。這麼一來，我和關山，不成了對頭？
徐署長點頭：算是個問題。還有么？
叶韻：還有，董事長助理，說起來地位高，可就只對董事長一人負責。這裡面，變數很大。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他不讓乾的，我幹了，涉及了，打聽了，就不對。
盧醫生：架空？
叶韻：也可以這麼說。
徐署長：這也算一層。還有么？
叶韻：還有就是……（猶豫）握手的事。照你分析，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兒，特意把我提到身邊，按老盧的話，架空我。然後，他會怎麼做？
11-28 夜來香咖啡屋* 夜 * 內
野島：這樣吧，來先生，不急。我們都想想。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的意圖是清楚的。你是最合適的合作者，這一點，不會變。
來俊民：我沒你們想的那麼想要控制滬昌商團。
野島怔住。
來俊民審視他：如果我真想控制滬昌，可能，不用等到今天。
野島沉吟地：那就另當別論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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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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