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味的稀豆粉不在《舌尖上的中國》,而在《我的團長我的團》中
前幾天《舌尖上的中國3》第二集《香》播出了騰衝稀豆粉,很多人跑去嘗「木翠稀豆粉」。
其實這個美食片拍得差遠了,最有味的稀豆粉不是這個草台班子的《舌尖上的中國》,是《我的團長我的團》。
康洪雷用了近一集的時間,就讓龍文章跟煩啦在小吃攤旁邊吃邊聊。第一次看時覺得有點拖沓,後來這部劇看了很多遍,越來越喜歡這一段。
其實很多影視劇都是這樣,導演不惜用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單一的場景,往往有著特殊的意義。比如《血色浪漫》中鍾躍民跟患病的發小兒李奎勇在家聊天那集,也是這樣。
「紅彤彤的辣椒面、明黃色的鮮姜水、焦黃的花椒油、乳白的蒜泥汁、翠綠的芫荽、油黑的醬油、絳紅的米醋、色澤清亮的芝麻油、紅黃相間的腐乳水、墨綠的麻椒,紅白噴香的芝麻花生碎……瓷白色的小碗在大圓桌依順時針排了個半圓,口腔開始不自覺分泌唾液......騰衝的一天就從這碗最純正的稀豆粉開始!」
這是美食節目、美食文章的玩法,藍曉龍在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中這麼寫:
「你要的這本地玩意兒我從來吃不慣。」他沒有接我的話茬,而是對著端上來的食物說。我悶悶地端過我的稀豆粉吸溜著,那是一種外觀很不好看的稀糊。
死啦死啦吃的是一種類似米線的東西,他玩兒命地給自己放著辣椒,然後說:「這麼怪味的本地東西你也吃習慣了。這地方只要不打仗,真是不錯。煩啦,人這輩子的心力是有限的,尤其打仗,一年耗十年的心。你到時候要是沒力氣換種日子過,別勉強,你父母就在這兒,你那小姑娘也不錯,你們心裡都乾淨,都年輕……」
「人的心力是有限的,趕上打仗,一年耗十年的心」,劇中這句話語感更好。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在緬甸的叢林,在南天門的山坡,當那個妖孽龍文章扯著高亮的嗓子,瘋狂的吼出這三千年前的歌謠,然後帶著他那群黑乎乎的袍澤弟兄不要命的撲上去時,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聽到了心底響起過的聲音,看到了《我的團長我的團》的魂。
這是《詩經·無衣》的首句,西周亡後,秦受命攻打犬戎,戰士出征前唱的歌——「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炮灰團的爺們兒可能根本聽不懂,然而無所謂,此時,此地,它就是一聲去玩命的號角而已。
屏幕上炮灰們一個個倒下去,故事結束了,他們在人心裡的影子反而日漸清晰起來。想起崔健《最後一槍》的歌詞,「一顆流彈打中我胸膛,剎那間往事涌在我心上」。
能上人心的,縱不完美,卻堪品味。人生,是這樣,美食,也是這樣。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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