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好人總是遇見壞人,壞人總能遇見好人
深夜。
女孩爬上18層樓頂天台的圍牆。她張開手臂抬起一隻腳,感受玩高空平衡帶來的刺激和快感。並沒有想像中的讓人害怕,她閉上眼睛。
「你是不是想體驗一把死亡之旅?」
身後響起清冷的男子的聲音。
女孩一蹬腿,守住平衡,一雙腳落在圍牆邊緣。
「你想嚇死老娘嗎?本來我已經不害怕了。剛剛差點被你嚇得跳下去!」
「你不就想死嗎?我可以幫你達成願望,你沒必要把自己摔成肉餅。」
男子說完,女孩化作青煙飄在城市上空。她最最關心的是男友知道她死訊時的反應,於是提起一口氣飛到男友住的公寓。她停在公寓陽台的窗戶邊往裡面張望。
「她跳樓了?怎麼可能?你是詐騙電話吧!」
「屍體在##醫院,阿姨、叔叔請節哀順變。我……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她最近情緒不太好,對不起,是我對她關心不夠!阿姨,還要我過去醫院嗎?」
「不用了。那她的葬禮什麼時候?」
女孩看見男友掛完電話開始收拾家裡她用過的東西,一件不留全部丟編製袋然後拖出房間。青煙飄到樓下,正好撞上男友將編織袋一股腦丟進綠色垃圾收集桶里。
「你知道嗎?##跳樓死了,我就說她精神有問題……她自己還不信。」
青煙沉在空中久久不能隨風飄動。
女孩壓抑住心裡翻滾的浪潮,提一口氣飄回家。院子外面已經圍了一圈人,有鄰居有路人,還有她的同學和朋友。
「這家好可憐,這下天塌了!」
「好人總是遇見壞人,壞人總能遇見好人。聽說是男朋友劈腿,她想不通跳樓死的!」
「這有什麼想不通的,又沒結婚。就算結婚不是還可以外遇嗎?」
「可憐的孩子年紀輕輕,還沒結婚生孩子了,她爸爸媽媽得氣死。」
「太可憐了,也太傻!」青煙聽見一個磁性中年男子的聲音,她轉動身體盤旋在男子頭頂的上空。
「男人對傻女人往往興趣不高,最初可能是好奇,而這種好奇心最多維持3個月。」
「那3個月以後呢?」旁邊有人問。
「3個月後可以考慮結婚,如果這對男女有結婚需求的話。」男子淡淡的說。
「結婚以後呢?」又有人問。
「生孩子。這樣可以降低愛情變質的速度,把生活重心轉到孩子身上。」
「然後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是的,在雙方都是好人的前提下,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為什麼?」青煙問,她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了。
「對於男人而言他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無論是否離婚孩子都是他的。對於女人而言,孩子和老公就是她世界的全部。在這場平衡拉鋸戰中,最先放手的那位佔據高能值。」
青煙從窗戶飛進家門。媽媽躺在地上,爸爸跪在地上,兩人像兩尊靜止的泥塑一樣。
女孩用盡全身力氣飛上18層樓頂天台。
「我已經死過一遍了,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求求你讓我活著!」
「讓我活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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