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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瓊教授:一襲白大褂,一副聽診器,這便是我行醫一生的故事

記者劉少龍 通訊員陳瓊 周靜君

故事一

20年前,科里接診了一位年輕的患者。那年,他二十五歲,一個普通的男孩,卻患上了並不普通的疾病——肺癌。

記得那是一個晚上,已經過了十一點,病房和走廊都安靜極了。我在二號病房查房,隱約聽到隔壁傳來啜泣的聲音。我走進三號房,看見他蜷縮在病床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月光照在病床上,異常清冷。

「還沒睡啊?」我輕輕地拍了拍他,說道。

他漸漸停止抽泣,慢慢掀開被子,探出頭來看著我,說:「我會好起來嗎?如果一直像現在這樣,我寧願去死。」

他來自農村,家裡靠務農的微薄收入供他念書。畢業時,他簽約了一家不錯的國企,偏偏此時她被診斷出肺癌。他的絕望讓人悲憫。在這座城市,他抗爭的不止是病魔,還有命運。

當時,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醫生,除了醫療上的幫助,我能做的便是在他無助時,陪他說說話,聊以慰藉。

「不要太擔心,過幾天就做手術了。越是沒路走的時候,越要努力活著。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那天夜裡,我們聊了好久,說起他兒時的夢境,說起他曾經的努力與憧憬,說起這座城市的溫度。

手術之後,他轉到了內科,我成為他的主治醫生。每年定期的檢查、治療,他都積極配合。有時,他還會給我捎十幾二十個家裡養的土雞蛋,或者幾把新鮮的綠葉子菜。他總說:這是農村的好處。

二十年過去了,我仍然認為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醫生。我不喜歡被貼上過多的標籤,因為那樣容易讓人迷失本心。醫生,救死扶傷是本職,並不比其他努力生活的人高尚。而對待患者,越是平等的交流和關懷,越能體現出對患者的尊重,贏得患者的真心。

故事二

2005年的夏天,科里來了一名特殊患者——袁隆平院士。他有很多的頭銜,也有很多世界知名的榮譽。可是在我眼裡,他只是一名患者,一位有些個性的睿智老人。

開始給他做檢查的時候,需要抽血化驗。護士怎麼勸他都不願意,他說:「我看到針頭就怕,我怕痛,我不要抽。」他像個小孩兒,特別不喜歡吃藥打針。

「袁老,抽血不痛的。要不這樣,我們一起抽血檢查。」酒精消毒,扎止血帶,穿刺皮膚,血液抽出,棉簽止血,不到半分鐘,抽血就完成了。看著眼前這鮮紅的小瓶子,他才緊閉著雙眼,捋起衣袖。後來的幾年,每次抽血檢查我都陪著他一起抽,就這樣,他成了我的老病患,我的好朋友。

袁老愛抽煙,為了健康著想,我還是要建議他戒煙。可是每每在他跟前說起戒煙這回事,他都一副老大不願意的樣子。他雖然知道抽煙的壞處,但也津津樂道的跟我們講抽煙的好處。他還給不同的抽煙方式取了名字,將煙吸入肺中叫做「大循環」,只將煙吸入口中叫「小循環」。

為了勸他戒煙,我想了一個招兒。「您總說抽煙好,那我也試試。」每次他來做檢查,我都跟他一邊抽煙,一邊聊天。幾個月之後,他看到我閑暇時煙不離手,忍不住咯咯大笑,說「過癮吧?」我趁機掐滅煙頭,說「是挺過癮的,但畢竟對身體不好。您不是說,戒煙很難嗎?您就跟我一起戒煙。」袁老笑道,「好,你戒掉不抽了,我改抽小循環。」

之後,我果真沒有再抽煙了,袁老也履行了我們的「約定」。這個有點兒孩子氣的倔老頭,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從大循環到小循環,最終也把煙戒了。後來有一次,他一本正經地跟我說:「你是個好醫生。」

除了這些「伎倆」,我也有一些纏了我許多年的習慣。其中有一個習慣被我的家人「抱怨」已久:每次我收治了危重病人,只要我在長沙,不管上不上班,我都會守在病房,一直到患者的病情好轉,我才會離開。無論我是實習醫師,還是主治醫師,抑或現在當主任醫師,這個習慣從沒有改過。

也許很多時候這樣做並不一定能解決什麼具體的問題,但是我的患者看到自己的主治醫生在守著他,他會安心些。和我熟悉的一位患者老李,曾經說:「每年來複查,來和你交流已經成為我的習慣,好像不來找你看結果,我心裡就不踏實。」他62歲了,我們醫患之間的交情有十九年了。

我常常跟年輕醫生說,醫生和患者之間首先是人與人的交集,然後才是治療與被治療的關係。對患者來說,疾病需要治癒,心靈的失落也同樣需要關愛去填補。要花多久的時間治好一個病人,就得用更長的時間進入病人的心裡,設身處地將心比心,想他們之所想,急他們之所急,才能真正贏得病患最真心的託付和信任。高超的醫技不過是治病救人的基本,一顆大醫精誠的心才是不變的精神。

身上一襲白大褂,耳邊一副聽診器,心懷仁愛……這便是我行醫一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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