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記·哈爾濱——南飛北歸的冰與火之歌

2018年春節是翁先生在海南三亞過的第七個春節。每年除夕的前兩天，翁先生都會請好假從哈爾濱出發，坐兩天兩夜的火車到三亞與父母團聚，而這種「北鳥南飛」過冬的遷徙活動，正成為一種時尚。

南飛養老

相較於哈爾濱冬天室內外溫差高達攝氏50度的嚴酷氣候，碧海藍天、陽光沙灘的海南成為了越來越多哈爾濱人冬天的嚮往之地。

翁先生的父母從2011年開始就在三亞過冬，一般每年10月前後過去，次年三、四月間返回。「南方人沒法體會一個沒有冬天、永遠溫暖的地方，一個有著各種海鮮水果的地方，對生活在天寒地凍中的北方人有多大吸引力。」翁先生說，由於哈爾濱冬天太冷不適合老人居住，所以就到三亞灣附近給父母租了一個小房子。

憑藉得天獨厚的氣候地理條件，海南島近年來打造的海島休閑度假養老為目的的旅遊概念，吸引了大部分「候鳥」型客戶，每年冬季「飛」去暫住，春天「飛」走，這其中就包括大部分哈爾濱人。

根據三亞市旅遊局的統計，2015年在三亞市養老的「候鳥老人」已達到了50萬之多，而2014年末，三亞戶籍人口才58.56萬人。無處不在的鄉音讓很多去三亞旅遊的東北人感到溫暖，也促使更多東北人去海南過冬，經濟條件好的直接就考慮買房置業。這樣一個帶一個，一家帶一家，人數增多，房價也持續上漲。

翁先生說：「從2015年開始，三亞市內的房租一直以每年20%至30%的速度增長。最初租金每月就幾百塊錢，現在要兩千多，還是很小的屋子。當初也考慮過買房，但是因為一年就在三亞住4-6個月，所以就覺得有些浪費。現在房價又被炒高，再想買已高不可攀。」

同樣感覺三亞房價快速飛漲的還有家住哈爾濱的李先生。臨近退休，想「南飛」的他趕在2017年三亞限購之前在樂東縣買了一套房子。「漲得太快！三亞鳳凰機場附近魯能的房子最有代表性。

2016年10月，魯能的房子每平方米僅1.2萬元左右，2017年3月已漲至1.7萬元，同年10月就飆至2.4萬元。」李先生告訴記者，「與炒房的人相比，我們只是想等過幾年退休了去養老過冬。因為親戚朋友同事好多都已在海南買了房，以後組團去海南，那裡的房子面朝大海背靠山，是很好的養生之地。」

北上玩雪

儘管許多哈爾濱人選擇南下避寒讓這座老城略顯寂寞，但這座冰雪之城用其自身魅力吸引了絡繹不絕的南方遊客。

大年初三，記者來到國內規模最大的冰雪主題公園哈爾濱冰雪大世界，隨機採訪了幾位帶小孩的家長，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冰燈雪雕，對園區景觀津津樂道。來自廣東的劉先生告訴記者：「兒子第一次看見雪和這些冰雕，特別興奮，尤其是王者榮耀冰雪雕，讓一些愛打遊戲的小朋友戀戀不捨。還有各種冰上項目包括冰爬犁、冰車、雪地摩托等遊樂設施，讓大人小孩們留連忘返。」

今年冰雪大世界以「冰雪百花園、奇幻大世界」為主題，還原「一帶一路」沿途絢麗的建築以及人文風采，總用冰雪量突破33萬立方米，為歷屆之最。僅大年初三當日遊客接待量就達4.5萬人次。除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其他以冰雪為主題的樂園也同樣受青睞，如萬達國際冰燈大世界單日遊客接待量達到3.2萬人次。

冰雪主題樂園之外，哈爾濱周邊平山神鹿滑雪場、哈爾濱帽兒山滑雪場、亞布力滑雪場等均在春節期間迎來客流高峰。許多不太會滑雪的遊客會乘坐全長2680米、落差540米的世界第一滑道，體驗穿越林海雪原的刺激。

大年初五，記者來到中央大街，馬迭爾門前排著長隊。這家有著百年歷史的老店一天能賣出一萬多根冰棍。一些遊客不畏嚴寒，一手舉著冰棍，一手拿著手機自拍，樂在其中。

「北上玩雪」帶動了哈爾濱的旅遊經濟，今年春節尤為明顯。據統計，春節七天假期，哈爾濱市累計接待省內外遊客112.6萬人次，同比增長23.5%；收入24.2億元，同比增長11.7%。

空城不空，哈爾濱市作為東北三省最北的省會城市，根據當地特色加快旅遊業轉型升級，目前旅遊業已成為其支柱產業之一，總收入超過千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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