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溫情煨一朵盛放的煙花

最新 02-27

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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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溫情煨一朵盛放的煙花

文/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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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初七，弟弟已經乘坐西寧直達長沙的Z266次列車出發了。

高原上的冬天，總顯得深沉。剛入臘月的時節，天氣很冷，再無別的預兆和象徵了。整冬，南山上皚皚的雪托在山腰前後，少見的晴天里，雲團只能委身在山色朦朧的懷中了。近處的原野擁裹素裝，脫去舊日的色彩繽紛，西伯利亞吹來的風在這裡又打個轉，在丘陵峰坡間休憩片刻，又風度翩翩的離去。

而弟弟，還在學校忙碌的複習備考。

整個學期，我們為數不多的見面就是通話視頻。每次只有周末才有時間，而且時間極短，我們聊的內容無外乎些問候囑咐，弟弟每次都給我講他的大學生活:新發的軍裝，昨天拉練十公里，國慶閱兵……母親每次和我通話結尾不忘向我打探弟弟的近況，因為母親每天工作也忙，有時，會錯過和弟弟的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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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考完試我就拉著行李箱匆忙趕往車站。提前給母親通了電話，兩個小時的車程，卻顯得時間緩慢，我一直透過車窗，眺望著車外的風景，綿亘蜿蜒的丘陵和狹窄陡急的溝壑間求存的村落，薄霧和曖雪圍攏的田疇地壟。繼而車廂里的提示聲打斷了思緒，我趕忙收拾行李，準備下車。

回到家，奶奶把準備了大半個月的牛肉拿了出來，然後和母親包了餃子。餃子餡是牛肉和蘿蔔餡的，然後母親擀麵皮，我坐在奶奶身邊和她一起捏餃子，爺爺則幫著取筷子，醬醋啥的。然後圍坐在桌子邊，用筷子夾起香騰騰的餃子，蘸著醋蒜，咬上一口，家的味道縈繞耳畔。爺爺奶奶一直惦記著弟弟，臨到周末，和弟弟視頻，爺爺奶奶像個孩子一樣高興，正襟危坐在我旁邊，挨個等著弟弟視頻。奶奶接過手機，看著屏幕里的孫子，臉上滿是欣喜，然後噓寒問暖，問弟弟什麼時候回家，還不忘囑咐弟弟吃好穿暖。爺爺也以相同的聊天內容結束和弟弟的視頻通話，只是，不同的是，多了一份嚴慈相濟的關懷。母親依舊是往日的嘮叨，但是，現在是我和弟弟都愛聽，都不厭煩的嘮叨和惦念。我靜靜的守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滿心歡喜的樣子，想用零碎的記憶和淺薄的文字守住這幾分鐘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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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月末，弟弟在趕往機場的大巴上打來電話，因為南方降雪，航班取消。

爺爺奶奶早先忙著張羅，等孫子回家備一桌好飯菜，因為電話里，弟弟念叨想吃家鄉的面片，想吃家裡的飯菜。無奈，我和舅媽給他搶了一張回來的火車票。坐車24個小時到西寧，舅舅為此又跑到西寧，接上弟弟，第二天，趕最早的一班車回來的。在舅舅家吃過午飯。爺爺電話里催了好幾次，我倆拉著行李，趕回家裡。

敲開門，爺爺拎過行李箱，然後奶奶早從房間里迎了出來，一邊拉著弟弟的手，一邊抹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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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放假後的時間安排並不寬裕，行程很緊。先前幾天忙著同學聚會，拜訪親戚之類的應酬，而後在家安穩的待了幾天，奶奶專門拿出儲藏的美味特地犒勞。茶足飯飽後的談資自然就圍繞弟弟的大學生活展開，爺爺愜意舒適的倚在沙發背上，拉碴的鬍子，和瘦棱的顴骨更顯妥帖；母親笑盈的在一旁添些事趣；奶奶的老故事的韻腳仄仄歪歪，就著可口的飯菜，飄進安詳的黑夜……

弟弟還未褪去貪玩的秉性，裝著一口袋的鞭炮，在門外的空曠地上玩的盡興，早春的村莊在低儂軟語的溫軟里酣睡，樹梢的麻雀銜著異鄉的口音，彼此招呼。那一陣驚響，嚇飛了枝槎的熱鬧，催醒了酣眠的春草，響徹了爽朗的晴天。溫和的日頭湊到西面的山頭，潑下朦朧的山色和詩意，在另一片土地上，墳塋前一堆虔誠的叩拜者，嘴裡吉祥的禱告和福願托伴著燒紙，冥幣的火焰一併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