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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齲齒」,在婚姻中「無法自拔」

1

因為牙疼的要命,程曉玥早上起來竟然比睡下之前還要憔悴。強按著在整個腦袋裡亂竄的牙神經,把兒子送進了幼兒園,她以第一速度奔向了牙科診所。

年輕的女牙醫給她的牙齒拍了照片,溫柔的說:

「姐,這牙壞的不輕,牙髓發炎了,想治好,得取神經。我給你打麻藥吧。」

程曉玥深知開髓鑽牙的痛苦,堅定的點了點頭。一針麻藥下去,很快,半張嘴都沒了知覺,任牙醫力道輕重,她都不知道了。只能獃獃的望著額頭上方小小的無影燈,一眨眼,眼淚就下來了。

女醫生緊張壞了,趕緊問:"是不是有感覺,疼了。"

程曉玥拜拜手,示意她繼續。

如果不是頭一天跟顧家岩大吵一架,可能牙根本就不會疼。她不理解自己,工作那麼忙、生活那麼累,怎麼還有力氣去計較呢?如果不是涉及到孩子,程曉玥真是懶得跟這個被稱為「老公」的男人多說一句廢話,更別說吵架了,多麼傷身的事情。

昨天不知道怎麼,單位工作特別多。領導還臨時加了會議,逼的程曉玥要緊急準備材料,沒辦法按時下班去幼兒園接兒子浩浩回家。無奈之下,只能打電話安排丈夫顧家岩替她一天。

顧家岩那天狀態特別好,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詢問,就答應下來。程曉玥想,如果能早點回家,一定要到隔壁小區的大超市買一塊兒醬牛肉,給顧家岩和浩浩打打牙祭。

忙的昏天黑地,時間都忘了。五點半,手機倔強的響了起來,實在太忙,頭兩遍,根本沒倒出空接。第三遍再響,剛接起來,就聽到浩浩班主任不耐煩的聲音:

「浩浩媽媽,你什麼時候來接孩子?都五點半了,就算我們可以不下班,孩子被扔在這也受不了啊。哭了半天了,你趕快過來吧。」

電話被掛斷了,只剩下「嘟嘟」的聲音,就像程曉玥的心,全是盲音。

打電話給顧家岩,沒人接。再打,還是沒人接。她顧不得那麼多了,滿心都是浩浩哭花的小臉兒和幼兒園老師並不和善的表情。

她拉著公司副總馬子明的秘書,死皮賴臉的說著自己的難處,終於換得了一點兒同情,答應幫忙,放她先走了。

抱著懷裡委屈到直哭的兒子,她特別想拽著顧家岩的脖領子,甩他幾個耳光。當爸爸、當老公,他怎麼配。程曉玥覺得自己的每一根頭髮都在著火。

顧家岩回家已經是晚上9點多,明顯喝了酒,看見程曉玥馬上就要火山爆發的黑臉,舌頭都好使了不少。

「我給咱媽發信息了,讓她去接孩子,我怎麼知道她沒去。」

「顧家岩,你也配當兒子、也配當爸爸?你媽手機壞了多少天了,你知道嗎?你兒子在幼兒園哭了兩個小時,你知道嗎?」

顧家岩最拿手的就是任打任罵,死不吭聲。程曉玥一肚子的火氣發出來,就像打在棉花上,沒有結果,沒有對錯,沒有真誠的對不起,也沒有認錯的擁抱。

就是等著,等著程曉玥自己撒完瘋,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程曉玥自己摟著兒子睡,三年來,無論是她夜裡咳嗽的要死,還是牙疼的要命,顧家岩都不知道。他們之間,只比陌生人多一個共同的孩子,因為孩子,會多說一些話或者多吵一些架。

程曉玥不明白,他們之間是有過愛情的,可是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生命鏈接越來越多,可是愛情卻還是馬不停蹄的走遠了。

2

女牙醫看程曉玥情緒不好,嘴巴可以休息的間隙,就想跟她聊聊,分散一下注意力。

「姐,上次你來的時候,也是這顆牙疼,當時就勸你直接把神經拔了,你就說害怕疼,看看,其實一點也不疼吧。」

程曉玥沒告訴女牙醫,她害怕疼,但是她更怕那顆牙以後再也不會疼了,一顆沒了神經的牙齒,多像她跟顧家岩沒了愛情的婚姻。只剩下一些機械的功能,從此冷熱酸甜都再也沒了反應。

她和顧家岩愛情的牙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齲壞的呢?她記得最初戀愛的時候,也是每天有說不完的話,程曉玥畢業前實習,顧家岩每天都穿越大半個城市去公司樓下等她下班。

顧家岩會記得她的生日,提前一個月請同學從香港往回寄生日禮物;也會在情人節或者七夕,提前定好酒店房間,撒一床的花瓣。所有戀人之間的浪漫,他們並沒有少了哪個環節,就是因為有一些鏡頭太甜,現在回想起來,才格外心酸。

如果說,讓程曉玥真正開始心有芥蒂的,應該是顧家岩跟前女友的那一次聯繫。

兩年前的冬天,浩浩還不足一周歲,咿呀學語,剛會走路,一拐一拐的,特別可愛。程曉玥一邊忙工作、一邊愛兒子,生活滿滿當當。如果不是婦產科醫院突然打來電話,顧家岩沒來得及搶回電話,程曉玥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一直深信的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大膽。

顧家岩坦白說,大學時代的前女友遇人不淑,懷孕了,連孩子爸爸的影兒都找不到。一個女人,孩子月份大了,自己不敢去,找到他,他怎麼也不能袖手旁觀。

這說辭其實合情合理,就連傳說中的前女友,都親自來給程曉玥賠了不是,說打擾了他們的生活很抱歉。程曉玥無奈之下說了很多仗義的話,要不顯得太小人之心,可是她心裡就是不舒服,甚至有點兒噁心。

哪個女人沒有幾個閨蜜,怎麼就非得找你顧家岩了。她找是她的事情,一個大男人,這樣的事情也伸手,女人做小月子,偷偷摸摸的去伺候,這算什麼。

自己剖宮產給他生了個八斤多的大兒子,也沒見他多感激涕零、上心照顧。說白了,不過是因為這前女友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不能忘情。

男女之間,一旦有了「不能忘」,就等於有了展開故事的土壤。程曉玥難過自己千挑萬選的男人,原來在心裡有塊自留地,放著她觸及不到的過去。

原來這就是他們愛情開始腐敗的源頭,有了開始,就有了源源不斷。這樣陪前女友做人流的荒唐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

程曉玥依舊對婚姻兢兢業業,卻對愛情越來越悲觀。有時候,她會想,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結婚的人是不想死無葬身之地。自己呢?曾經以為嫁給了愛情的自己,就算有一天人歸塵土,也只是個孤魂野鬼吧。那種婚後的孤獨感開始侵入她的骨頭、侵襲她的牙齒。

婆婆想讓程曉玥幫忙給家裡的老鄰居買些緊俏的補品,顧家岩一口答應下來,說都是小事情。程曉玥聽顧家岩的語氣,有種被陌生人利用的氣憤。

她本能的拒絕跟顧家岩產生心理上的親近,她自己不親近,也不希望顧家岩自顧自的親近。有時候她甚至想,如果顧家岩真的出軌就好了,她就可以真的自由,那種自己做什麼都可以被理解、被原諒的自由,哪怕她真的沒想做什麼。

3

她一邊張著嘴任由女牙醫在自己的牙齒上敲敲打打,一邊想心裡的事情。其實,想也想不明白。比如,為什麼到了這步田地的兩個人,誰也沒有想要離婚;比如,一直這樣下去,她和顧家岩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是馬子明,對,就是公司里的副總,她的頂頭上司馬子明。幾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年過四十的馬副總半年前離婚,恢復了單身。女兒跟著前妻已經移居國外,只留下一個事業有成的帥大叔,等著無數年輕的姑娘前仆後繼。

可是沒有人知道的是,馬子明早就有了目標,那麼多單身姑娘都沒有入他的法眼,偏偏人妻程曉玥成了他的心上的白月光。

他利用職務之便安排過程曉玥跟他一起出差,工作之餘,帶她吃米其林三星,喝上萬塊一瓶的紅酒,以命令的口氣讓程曉玥陪他去海邊踩細沙。

馬子明是在海邊告白的,沒有成年人利益誘惑的說辭,也沒有極盡浪漫之攻勢,只是說:

程曉玥,你很好,值得被好好疼愛,如果你想再次選擇,可以考慮我。

那樣淡的語氣,讓程曉玥甚至懷疑,他不是在對自己說話。那是她和馬子明最近的一次接觸,再後來,她總是以孩子小為由,拒絕出差。

一個連自由都擁有的精英男士,對自己心生愛慕,這對於程曉玥來說有些不切實際和不可相信,不過她沒有給自己探究「為什麼」的機會。

已經齲壞的愛情含在嘴裡,總是隱隱作痛,但真的要割離,那也是生生的切膚之感,更何況,她有浩浩。如果不去糾結情愛的多寡,他們還可以齊心合力給浩浩一個圓滿的家。

馬子明的電話連續響了幾次,女牙醫終於不勝其煩,停下手裡的工作。

「姐,你先接電話吧。這顆牙齲壞太大,即使拔了神經,補起來也很困難,不如做根管治療,換一顆烤瓷牙吧。」

說完,女牙醫起身準備做進一步治療。程曉玥接起了電話。

「曉玥,昨天聽安妮說你家裡有事情,今天看你又請假。怎麼樣,沒什麼吧?」

一般情況下,程曉玥會對其他男人擅自親近的稱呼她「曉玥」很反感。可能是昨晚實在沒睡好,可能是心裡實在委屈。她收起了就要出口的「馬總」。直接說:

「沒什麼,牙疼的厲害,修理一下。」

馬子明感覺到了她態度的不同,於是順著她的話頭。

「我有一個朋友是牙醫,做私人會員服務的,技術非常不錯。我去接你,帶你過去看看,牙齒好壞,一輩子的事情,馬虎不得。」

是啊,牙齒是一輩子的事情,馬虎不得。她如果告訴馬子明自己的位置,跟著他去看了牙,她就欠下馬子明一顆牙的情,得拔下來才能還得上。

可是她覺得,就算這顆牙壞的再嚴重,也是自己的,陪她吃過甜、嘗過酸,連著骨頭和肉。無論是拔了還是換了,恐怕都要疼死。

也許每個人的愛情都是這樣的,總要隨著時間的推移,出現瑕疵和裂縫,無論你怎麼用力,都補不成原來的樣子,可是扔不下,寧可用著不如最初如意,也還是捨不得。

她對馬子明說:

「馬總,這樣的小事我自己處理就行,您費心了。下午一定上班,絕對不耽誤工作。」

隨著馬子明聲音的黯然,程曉玥知道,自己拔牙的可能性已經沒了,這樣好的機會都沒了,以後恐怕不會再遇上了吧?

女牙醫回過身來,準備給她做根充治療。她笑笑說:

「親愛的,牙還是自己的好,就算只剩一丁點兒,我也要它。」

女牙醫很無奈,但是也習慣了,畢竟,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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