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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也不會見到琴鳥——那些稀罕的、羞怯的、神話般的、瀕臨滅亡的詩人

WORD TO WORLD / 這就是你抵達世界的方式

?圖片為畫家任頤的作品《藤蘿蘭花圖》。

詩 人 薦 詩

琴鳥

作者:[澳]朱迪斯·賴特

翻譯:李文俊

翻過這座山的西山腰,

便是琴鳥的家鄉。

我若去那裡,人們說,大清早

我會見到它們,我會聽到它們。

十年了,我一直未去,

我永遠也不會去。

我永遠也不會見到琴鳥——

那些稀罕的、羞怯的、神話般的、

瀕臨滅亡的詩人。

我能見到它們,若是我在那兒的

露水裡隱伏:

起先是一整個樂章

像一滴水珠在墜落,然後是屏聲息氣,

這時一顆褐色的鳥頭,兩隻褐眼,

一隻神奇的鳥會出現,像戴著

象徵他的藝術的冠冕,高舉一架

極其對稱、完美無比的豎琴。

我會聽到大師的演奏。

不,我始終沒有去。

有些事情應該作為秘密不去觸動;

有些事情——真的神話似的珍禽——

應該僅僅存活在心的崇敬里。

附註

1、詩人介紹與此詩文本皆來自威廉·福克納等著 李文俊譯《外國詩選65家》,重慶大學出版社。

2、何為琴鳥,其是「澳大利亞的一種鳴禽,鳥尾呈琴狀。雄鳥有八對絢麗的尾羽,豎立時似古希臘的七弦豎琴,最外的一對較寬,似是構成「琴」的兩臂。能鳴囀,間或惟妙惟肖地模仿其他生物(甚至機械)的聲音。(李文俊語)

朗讀者

朗讀者:初苗

浙江省朗誦協會會員,浙江省圖書館文瀾朗誦團成員,現就職於杭州餘杭區文化廣電局新聞出版局。她熱愛一切美好事物,看書、寫字、畫畫、朗讀,在她喜歡的事情里享受著快樂。

詩歌作者

朱迪斯·賴特

Judith Arundell Wright

1915—2000

澳大利亞女詩人、環保人士、土著居民土地權益保障鬥士。賴特在新英格蘭寄宿女校畢業後進入悉尼大學,學習哲學,英文,心理學和歷史。1946年,賴特就職於昆士蘭大學,並發表第一本詩集《流動的影象》(The Moving Image)。1992年,她成為第二位獲得女王詩歌金獎的澳大利亞人。

文|娥娥李

這是近來我推薦的朱迪斯·賴特的第二首詩。我喜愛她詩歌中人與自然關係的呈現。自然永遠是人的棲息地,自然中也包括人所寄望的夢想、詩歌、情致生活的種種以及促使它們產生的因子。

關於何為琴鳥,各位請參看附註。

人們說在山的那邊,於清晨收露之時,我會見到琴鳥。可是許多年過去,我從未踏足那裡,也永遠不會踏足,永遠見不到琴鳥。這是本詩一二段的意旨。若細緻解析,至少呈現三個事態:

1(或是)事實——「翻過這座山的西山腰,/便是琴鳥的家鄉」。

2人們的觀念——「我若去那裡,人們說,大清早/我會見到它們,我會聽到它們。」

3詩人的行為——「十年了,我一直未去,/我永遠也不會去。」

亦由此知曉了詩人朱迪斯·賴特心中的琴鳥指涉為「那些稀罕的、羞怯的、神話般的、/瀕臨滅亡的詩人」。

接續下來,詩人對琴鳥在何種靜謐難能的狀態下才會出現,以及對其外觀之美、鳴囀之妙等皆做了精意細緻的描繪。其間,不吝譽詞,直言「我會聽到大師的演奏」。縱使如此,在最末段,朱迪斯·賴特依然表示她不會前往那西山之腰,不會去觸動那隱秘之事。因為,她認為:「有些事情——真的神話似的珍禽——/應該僅僅存活在心的崇敬里。」

竊以為:人理應給自然和自然界的其他生物更多空間,讓自然得自在,讓琴鳥歸西山。

此詩除了以上關於琴鳥(其意更可擴容為自然界)的感喟,朱迪斯·賴特亦在言詩。作為詩人,她把琴鳥比作詩。如此高賦,可見對於琴鳥的喜愛不僅僅停留在作為一種普通自然生物的喜好,同時反過來隱喻了其人對詩的感情。我深以為然:有些事稀罕、羞怯、宛若神話、瀕臨滅亡,人想要觸摸,卻必得停手;人想要擁有,卻不能靠近。珍愛,有時僅僅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2018年2月23日

每周五,娥娥李與你在我們讀詩星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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