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是溫暖人心的東西

［2018.2.24阿今的今日記錄］

之前我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就是怎樣和自己和諧相處。古人喜歡把這種狀態叫做「慎獨」，只不過「慎獨」是一個即使在獨處的時候也要小心謹慎不可怠慢的意思，和寬泛的「和自己相處」還是有些不同。

有很多人說孤獨，說孤獨就是沒有人理解自己，如果真是這麼說的話，那精神病人和傻子才是最孤獨的，因為他們完全在另外一個世界裡。而事實是每個人都會感覺到孤獨。無論是孩子還是老人，是戀人還是單身，是在故鄉還是在異鄉，人無時無刻不是孤獨的——或者說，孤獨就好像是一個磁場，人有時候會偏離這個磁場，但最後還是離不開這個磁場。有人說，孤獨就是在機場等一艘船，這大概是我近幾年看到的對於「孤獨」這個詞的一部分的精確比喻，但並不是全部。而事實上，孤獨就像生死一樣，是必須要經歷的事，也是不必放在心上的，和生命本身是一體的東西。

孤獨本身，是因為自己和周圍世界有所不同，而這種不同，總是無法消除的，所以孤獨總是會跟隨我們。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會遇到喜歡的人，興趣相投的人，談得來的人，敬仰的人，這些人身上有和我們相同的一部分，也有和我們完全對立的東西，所以我們會像磁場一樣彼此吸引——我的孤獨在吸引著你的孤獨，就是這樣的事情而已。

我遇到過完全沒有辦法和自己相處的人，縱使是獨處一會的可能性也沒有；也遇到過和自己相處甚好的人，即使是自己去吃一頓麻辣火鍋也能津津有味。各人的相處方式不盡相同，但我敬佩後一種人，因為這樣的人，是靈魂充實的人。他們的靈魂是有著很多很多齒輪的，和周遭的世界總有分別，所以他們不會感到無趣，擁有著獨立的情緒，在每一個分叉里都會找到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引導他們去思考；而前一種人的靈魂就像液體，需要別人的靈魂作為容器才能成形，否則就會無所適從，而這樣的人總是在適應別人，以別人的喜怒為自己的喜怒，以別人的哀樂為自己的哀樂。

村上春樹說，孤獨本身是溫暖人心的東西。我深以為然。只有能夠忍耐孤獨的人才會感覺到這一點，而這一點本身，就是溫暖人心的事。

另：今天吃了一個很有趣的火龍果，一半一點也不甜，一半很甜。這大概是一個靈魂和別的火龍果不一樣的火龍果吧，別的火龍果總是想著，「我要變得更甜！」，而這個火龍果卻在想，「管他什麼人類呢！把糖分都集中在一邊，讓特他們吃不到才好！」，能吃到這樣的火龍果，我還真是幸運。（最近有人跟我說你寫東西很像村上啊，有這回事嗎？自己完全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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