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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姐沈殿霞:同居十年錯愛一生,臨死才懂,我愛他多過他愛我!

「別人越笑我,狗仔隊越跟我,我越是每天要朝外頭跑,不能讓他們來管我。我是沈殿霞,是鄭少秋的前妻,我的命運在我的手中。」

——香港永遠的開心果肥姐

曾幾何時,不知道大家還記得香港有過一位家喻戶曉的喜劇主持人,她沒有高學歷(小學沒畢業),沒有纖細柔美的身材(92公斤),亦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圓嘟嘟的大臉),但是她卻憑藉著自己過硬的主持功底以及天生的喜劇細胞,叱吒香港主持界四十餘年之久,成為不可撼動的「大姐大」。她就是沈殿霞,喜歡她的觀眾親切的稱呼她為「肥姐」、「開心果」。

從出道至臨終,「肥肥」沈殿霞的標誌性形象就深入人心:胖墩墩的身材,爆炸頭的髮型,蝴蝶形的眼鏡以及招牌式笑聲。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必要捲起一片笑聲,給那個時代的香港人們帶來了很多茶餘飯後的喜樂。

而香港的普羅大眾則是看著肥肥從童星長大,戀愛、結婚、生女,離婚,甚至離世,看著她經歷尋常的愛恨情仇,彷彿自己家人一樣。她尋常的樣貌,發福的體形更是讓大眾沒有距離感。有人說,她和香港另一位阿姐級名嘴汪明荃是上世紀60-80年代香港的文化符號,多年來兩人的風格在TVB的大舞台得以共存,覆蓋了香港各層次的受眾。


出生富裕家庭,從小就有喜劇天賦

沈殿霞1947年出生在上海,家中做代理香煙的生意,家境富裕。家中共有九姊弟,她排第六,上有五個姐姐,下有三個弟弟。1958年,11歲的沈殿霞隨父母到香港定居。從小在上海長大的她很快碰到了實現夢想的第一個機遇。

1959年,香港邵氏公司登報徵求「肥仔肥女童星」,肥肥極力央求母親允許她去面試,沈媽媽知道丈夫不容許,但為了滿足女兒心愿,還是讓她去了。「媽媽沒有想過我會成功,收到邵氏的通知,爸爸大發雷霆,認為做戲子沒出息。」幸好有人說服了沈爸爸,肥肥才走上演藝之路。

當時只有12歲的她,擊敗了數百名應徵者成功入選,1960年,13歲的她被選中出演《一樹桃花千朵紅》,成為香港家喻戶曉的童星。

「我記得那時候就拿了500塊錢的一半,250塊錢。1960年,當時工人才幾十塊錢一個月,哇,我手裡捏著那個錢,擺在褲子袋裡頭,好開心,回家可以交給我媽媽了。」肥肥說,拍戲賺的錢媽媽幫她存起來,很快就買了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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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肥姐回憶童年道:「我好中意做這一行,尤其是一站到舞台上我好開心,就不願下台。」從小就夢想著登上舞台,甚至為了舞台夢甘願放棄學業,最後未到小學畢業便退學,隨後就進入演藝圈,好在成名之後肥肥沒有放棄求學之路。


25年《歡樂今宵》,永遠的開心果

1967年,無線電視台開播,沈殿霞就從邵氏辭職,去報考無線藝人培訓班,她成了第一批進入無線的藝人。她與梁錦波搭檔主持綜藝節目《歡樂今宵》,正是這檔節目讓她成為了香港家喻戶曉的電視明星。肥肥憑著她的招牌笑聲、大嗓門和一成不變的爆炸頭、寬眼鏡,成為了當時最紅的主持人。

除此之外,她能唱能跳又能演,好像天生就屬於舞台,在《歡樂今宵》和台慶晚會的舞台上,常常不惜犧牲「色相」,整蠱搞怪。她扮成肥貓唱歌、穿芭蕾舞裙跳天鵝湖、踩雞蛋、著泳裝出鏡的演出已成為經典,至今令人難忘。

「我就是平常不用功,喜歡臨時抱佛腳,所以說做這一行,很多才能是天生的,後天有沒有磨鍊?有,但天生的很重要。」

此後她在《歡樂今宵》主持了整整二十五年,男拍檔從梁錦波、鄭君綿、杜平換到盧海鵬、陳百祥,別人來來去去,她卻是名副其實的一台之柱,《歡樂今宵》也成為香港家喻戶曉一檔走紅20年的長壽綜藝節目。多項全能成為演藝常青樹。但是肥姐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導演等等,她都保持著自己的謙卑,而不認為自己是大牌,更是從藝四十餘年中,從未遲到過。

她曾經說過:「我念的書很少,所以即便出名後,我始終都告誡自己,凡事都從頭學起。」這在香港演藝圈中也是不可多得的。

而除了固定節目《歡樂今宵》,肥肥也常常出現在無線大大小小的綜藝節目,尤其每年11月的無線台慶晚會,肥肥更是必不可少的當家主持。2006年的台慶夜,肥肥因身體原因不能出席,無線還特地安排了曾志偉假扮肥肥跳舞。可見肥肥「開心果」地位在觀眾心中無可取代。


最紅主持人,影視皆開花

1973年,沈殿霞出演了一部電影《七十二家房客》,第一次以爆炸頭,圓眼鏡的形象出現在觀眾面前,她扮演的」上海婆「伶牙俐齒憨態可掬,讓讓在這部戲中大放光彩。

這也標誌著《七十二家房客》沈殿霞」小市民「式喜劇的開始。

而後四十餘年中,肥肥一共拍了100多部影視劇。她主演的電影《富貴逼人》系列、《雙肥臨門》、《減肥旅行團》等都曾創下票房佳績。而在《我要Fit-Fit》、《美味天王》、《肥肥一家親》等電視劇中肥肥又將其身材特色和演技發揮到極致。

對於工作,肥姐有一句大實話:

「我一定會把我自己的本分做好。因為我覺得第一我不是年輕,我不是漂亮,我不是身材特別的好,那既然有那麼多的機會給你去主持一些好的節目,那我假如不好好把握的話,很可能這個機會下次就輪到別人了,所以我每一次我都非常地珍惜……」


一封「分手信」促成14年的苦戀,唯一婚姻成終生摯愛

縱觀肥姐一生,情感糾葛最久的當屬唯一的一段婚姻,這段婚姻給了她世間最好的禮物,女兒鄭欣宜,但亦成為她永久的傷痛,直至死亡來臨前的最後一刻。

沈殿霞與秋官一段刻骨銘心的14年感情,原來是緣自一封「分手信」!

鄭少秋原本與她搭檔森森是男女朋友,有一次她去劇組森森讓她給鄭少秋捎一封信,她以為是小情侶之前悄悄話,就捎了過去,誰知鄭少秋看後偷偷在那裡哭,這才知道是分手信,而這時候她很怕鄭少秋出事,就經常約鄭少秋出來。最初肥肥是很討厭鄭少秋的,以為他是花花公子,但接觸多了,才發覺他的為人與外表是兩回事,終於擦出愛的火花。

兩人在1974年相戀後,很多朋友其實並不看好他們,因為無論從外表還是地位來看,兩人就差距明顯。當年肥姐已經是主持界的「大姐大」,而鄭少秋卻還是個二三線演員。而外表兩人一胖一廋,可是她不介意。

早在22歲時的沈殿霞曾開玩笑說:「如要結婚,一定要找個瘦瘦的男生,這樣兩人外型才相稱。」沒想到一語成箴。

戀愛的肥姐不顧一切的奔赴這場飛蛾撲火般的愛情終去。為了愛情,她把所有能給予鄭少秋的都給了,曾有那麼一句話:「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她動用關係到處跑,只為幫其找到好的成名機會,最終動用人脈為他爭取來了《書劍恩仇錄》的男一號,鄭少秋也因此走紅。

1981年鄭少秋因港劇《楚留香》紅遍港台,後來轉往台灣發展,沈殿霞也來台同居。1984年12月肥肥懷疑鄭少秋劈腿,鄭少秋一句「如果你不信我,那我就和你結婚」,於是兩人在1985年1月5日、加拿大倉促成婚。最終在經歷了近10年的未婚同居生活後註冊結婚。

但多年後,肥姐在台灣綜藝節目《康熙來了》中透露,她一生最遺憾的事,是當年與秋官結婚過於倉促,最終未能穿上婚紗。

3年後,肥肥又因鄭少秋說「結婚3年應該生孩子了!」,於是甘願冒著高齡產婦與糖尿病危險生下女兒鄭欣宜,可是女兒8個月大時,肥肥卻發現鄭少秋移情別戀,一時間頓感心碎,她後來便以「精神崩潰」來形容當時的心情。

1989年6月29日,即秋官與官晶華的大女兒出世前一個月,肥肥主動提出離婚,她說:

「我發覺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無地位時,強留還有什麼意思,與其跟一個行屍走肉在一起,不如放走他,大家都開心。」

多年後,她有一次做客《魯豫有約》時曾談起過她的頭髮,其實她在生完孩子後得了產後抑鬱症,一直掉頭髮掉了十年,所以她離婚後一直要帶頭套,想不到吧,原來那個標誌性「爆炸頭」竟是假髮。所以可以想像當時她內心的痛苦。肥肥後來反思婚姻失敗的原因:

「我和阿秋之間是我愛他多於他愛我,所以當日他可以離開得如此瀟洒,而我就如此痛苦。」

一段糾纏了十四年的感情最終分道揚鑣,特別是在同居十年後結婚,隔年有了女兒,卻又在女兒8個月大的時候離婚,這個中的悲歡離合彷彿就如南柯一夢般撲朔迷離。有時不禁想問一句:十四年的感情真的就可以如此瀟洒的轉身嗎?亦或是自古男兒多薄情,愛的越多的那一方,彷彿從一開始就註定要受到的傷害越多。


遵守諾言,為女兒拒絕再婚

婚後的肥姐把自己的全身心都集中在女兒身上,面對丈夫的無情背叛,肥姐看看剛出生的女兒,又高興又難過,她給女兒取名「joyce」,希望女兒一輩子快樂。

而後在離婚20多年裡,肥姐坦言從沒有人追求她,她說自己早已心如止水,並且答應女兒不再結婚,因此別人即使想追她也不敢追。沈殿霞說:「為了我的女兒,我從來沒有再想過,因為我女兒大概四歲的時候,曾問過我會不會給她找繼父,會不會再生一個,她說要是繼父不喜歡她就慘了。我看她哭得那麼傷心,我就說:媽媽不結婚,媽媽一直陪你,你放心』。我覺得我應該要遵守我自己的諾言,這是我最低限度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我就一直沒有想過再婚。」

多年後的2002年9月,鄭少秋擔任肥肥主持的《掌聲的背後》首集嘉賓。肥肥妙語連珠地問著鄭少秋的近況,遲遲不問正題,直到節目快結束了,肥肥才飛快地問了一句:

「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想借這個機會問問你,你只用答Yes或No就行!究竟十幾年前,你有沒有真真正正地愛過我?」

鄭少秋聽到這話呆住了,然後笑著說:「很愛你!」當場,肥肥淚流滿面。那一刻,積在心中多年的怨恨在聽到那句「很愛你」後釋懷了。

經年後,她解釋說:「因為我覺得,假如真的愛一個人不會說走就走,我有點懷疑,那我一定要弄清楚。那假如他沒有愛過我的話,這14年在一起,他到底是在利用我呢,還是在演戲。我問完之後,心就舒服了。」

此後,從當年離婚至今,兩人始終都是好朋友,究其原因,或許是鄭少秋的愧疚,又或許是沈殿霞的寬容,亦或許是女兒的親情維繫——因為這段婚姻令肥肥得到最美好的禮物,便是生了寶貝女兒欣宜,這成為她此後餘生的全部寄託。

有一次,很戲劇化,我和鄭光榮夫妻一起在海港城自動扶手電筒梯上,海港城兩條自動扶手電筒梯並列著,一上一下,鄭少秋剛剛在我們身邊經過。

鄭光榮先看到他,很自然地打招呼喊:「阿秋!」我看過去,鄭少秋剛好看過來,順口就問:「女兒呢?」我說:「在加拿大讀書啊!」

這時,我們已擦肩而過,我沒有回頭望他,我想,他大概也沒有回頭。人生就是這樣,好多事過去就過去了,好像兩個人擦肩而過。你說沒緣分嗎?不是,有緣,但又各有各的方向……

後來女兒鄭欣宜畢業,秋官在畢業典禮上突然出現,女兒開心得不得了,很激動地摟著父親合影,肥姐看著女兒激動的神情,突然很感動,覺得應該感謝鄭少秋,感謝他讓自己看到了女兒真正的笑容!


「開心果」光輝48載,永別了那串開心的笑聲

多年來肥姐一直患有糖尿病及高血壓,2006年,她因病住院治療,那時她深知自己時日不多時,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鄭欣宜,畢竟鄭欣宜是她唯一的寄託,她把鄭欣宜叫到床前,告訴她「我們之間做個約定吧,35歲以前,你必須學會堅強,學會凡事靠自己好不好」,多年後,鄭欣宜說,自己終於有資格說不靠任何人了,但是沒有機會跟媽媽說……

2007年11月,已經身患重疾的沈殿霞、獲得TVB萬千星輝賀台慶之「萬千星輝演藝大獎」,她在演藝道路上孜孜不倦走了40年,終於受到褒揚和肯定。

2008年3月2號,沈殿霞於院中去世,終年62歲,當時整個香港都瀰漫在一種哀傷的氣氛中,上百名娛樂界明星大咖還有上萬名群眾參加在紅磡體育館舉行的追悼會。她為香港娛樂圈做出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的,47年娛樂圈之路划上完美的句號。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此時正值沈殿霞十周年的祭日,女兒鄭欣宜更新了一條動態,內容是「放心,我過得很好」這7個字,並且標註為「十年了」外加配上花束的圖片,無數網友深夜看著竟有點潸然淚下。十年了,這個女孩如肥姐一樣在香港娛樂圈中紮根深種,如今十年過去終有所獲:

在2016年開了「女神有問題」演唱會,這是她出道多年,此一次開的個人演唱會。而在開演唱會的前後花絮中,鄭欣宜曾專門去了加拿大,在母親沈殿霞的墓前祭拜,彼時鄭欣宜淚流滿面的說:「……媽媽我開演唱會了,知道你會來看我,我好想爭氣……」

在影視劇方面,因參演電影《29 1》,在2018年鄭欣宜獲得了「第三十七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這些成績或許對很多一線明星微不足道,但卻是鄭欣宜在沒有母親的力量下,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沒有媽的孩子必須要自己去經歷外面的風霜雨雪,並在工作之餘還要學會安排自己的衣食住行,胖女孩的演藝之路從來沒有容易二字。而多年來,她一直都沒有接受父親秋官的幫助,哪怕一度窮到戶頭只剩下約104元的她依舊是自己挺過來的。

十年間,生活或許不易,工作或許不順,但堅強如肥姐的女兒,一定可以越活越好的…

如今距離肥姐去世已經整整十年過去了,可每當人們提起沈殿霞,還是會毫不吝嗇的送上讚美之詞,看網友們對她的一些悼念,留下的一些很感人的話,有一首詩印象很深刻,最後兩句是這樣寫的:「她給我們留下了長長的微笑,我們不應該只回報短短的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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