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最強造反，陸軍總長遭胖揍被斥「軍界恥辱」，列強求代為鎮壓

2009年有一部抗戰電視劇《殺虎口》，講的是被收編土匪白朗英勇抗日的故事。在民國時期，也有一位名叫「白朗」的土匪頭子，不過他打的不是日本人，而是袁世凱。在一代梟雄袁世凱眼皮子底下，白狼憑一己之力，拉起一支數萬人的隊伍，縱橫北方五省，攻下50餘座城池。「北洋三傑」之一的段祺瑞以陸軍總長身份出面，親自出馬鎮壓，被打得滿地找牙……

白朗影視形象

白朗是河南寶豐人，該省地跨黃、淮流域，旱澇頻發，加上清末國政頹靡，苛捐雜稅繁多，百姓無以為生，紛紛落草為寇。河南西部的紅槍會據說曾殘殺多達5萬的敗兵。

白朗曾在巡防營當兵。辛亥革命爆發，天下大亂，機會多多，各路英雄紛紛舉事。一向膽大的白朗潛回河南老家，走上造反起義道路。他槍法精通，且有膽有識，又仗義疏財，很快聚集了數百人的隊伍。最初兩年，他的發展還不算引人注目，但之後突然進入跨越式爆炸式發展。兩個因素：

一個是內因。河南總督張鎮芳橫徵暴斂，加上連年荒旱，民怨四起。河南的伏牛山、桐柏山、大別山，山高嶺險，易守難攻，農民反抗鬥爭始終沒有間斷。白朗乘勢打出「打富濟貧」旗號，鼓動窮人造反，同時聯合地方武裝，迅速擴張實力。

另一個是外因。「二次革命」爆發後，袁世凱加緊從北方調兵，造成河南空虛。白朗以革命為號召，連續攻克南唐縣、禹縣，隨後翻山越嶺，奪取荊紫關、淅川，在鄂北豫南一帶周旋。1913年10月，陝軍第1師的團長王生岐討袁失敗後，率部投靠了白朗。

撲滅「二次革命」火焰後，袁世凱迅速調集大軍到豫西解決民變。白朗避實擊虛，率部殺進安徽，連克多座城市，隊伍繼續擴大。白朗起義軍的名聲傳遍中原各地。

一連串失敗引起袁世凱震怒，安排陸軍總長段祺瑞兼任河南都督，召開豫鄂皖三省剿辦會議，制定合圍聚殲計劃，以北洋正規軍2萬為主力。各國駐華公使也叫嚷嚴厲鎮壓白朗軍，英俄等駐華武官還專程到河南信陽觀戰。

白朗如何應對？

白朗過秦川版畫

以一部偷襲光州，大部隊分散突圍，兼程西進，威脅武漢；另一路西進，攻克號稱湖北第三商埠的老河口。至此，白朗軍隊發展到鼎盛時期，人數已經過2萬。白朗自稱「中原扶漢軍」或「公民討賊軍」，自為「大都督」。各國公使紛紛照會袁世凱，聲稱：你的部隊不行，我們自己來，代為鎮壓。

袁世凱發出密電，嚴厲斥責段祺瑞為「軍界恥辱」，在國際上「大損威信」，使「中國債票跌至百分之十二三」，命令段祺瑞「設法督飭速平」。

陸軍總長段祺瑞

白朗連續勝利，使逃亡在外的孫中山大受鼓舞，專門寫信給白朗，並派人前來聯繫。白朗部隊的重要將領，都被列入中華革命黨的登記簿中。

在老河口，白朗召集將領討論發展的戰略方向。有的主張建立根據地，獲取落腳點。有的主張繼續流動作戰。白朗採取後一種意見，認為河南平原地帶，不易立足，決定揮師北上。進入陝西，連克陝東五縣，威脅西安。

袁世凱急忙調集大批北洋軍入陝，會同川軍、隴軍，構成三面合圍，總兵力超過10萬。北洋軍是正規軍，遠非由農民和土匪組成的白朗軍所能匹敵。經過連續激戰，白朗軍損失巨大。幸得當地哥老會協助，繼續西進，一度攻進甘肅。然而，藏民紛紛激烈反抗。被迫南下四川，又被擊敗。

面對複雜情況，白朗軍表現出了局限性。長期流動作戰，隊伍疲憊不堪，軍紀鬆弛，又思鄉心切，決定率軍返回河南，結果遭到追擊堵截，傷亡慘重。退到河南寶豐時，人數降至數千。彈藥缺乏，給養不足，戰鬥力大大削弱，不久被北洋軍各個擊破。

白朗墓

段祺瑞決定斬草除根，調遣重兵繼續圍攻。1914年8月初，白朗率數百人在魯山縣遇伏，中彈身亡，余部瓦解。持續3年的起義宣告失敗，民國史上最大規模起義划上句號。

參考書目：

《劍橋中華民國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4年，第293頁。

《白朗起義》，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年，第133、146頁。

《中國軍事史略》，軍事科學出版社1992年，第150至15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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