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醫博士的「中醫夢」
【按】偶見歐洲浮針群吳繼東老師轉發的一篇文章,仔細讀來很有意思,經徵得原作者同意發佈於此,以饗讀者。
邑曉中大夫,83年畢業於北京醫科大學,93年獲海德堡醫學院醫學博士學位,2002年在德國開辦中醫診所至今。
一、前言
當今世界天下大亂,群雄並起。
隨著美國式政治經濟模式與生俱來的問題,美國已從蘇聯解體、福山世界歷史終結論時的一國獨大逐漸式微,中國從經濟到政治、到文化,已逐漸走到了世界舞台的中心。中醫做為中國文化的一部分,也成為了國家戰略的一部分。但伴隨著歐洲近年來的自然醫學熱、中醫熱的逐漸興起,中醫卻在它的祖國——中國逐漸衰落。當今中醫世界三分天下,日韓在同中國爭奪宗主權、繼承權,西方在同中國爭奪解釋權、話語權(以「干針事件」、「馬兜鈴酸的毒性事件」為例),而中國在幹什麼呢?在市場化的背景下,山頭林立,軍閥混戰。
自「甲午戰爭」日本人借「西風」第一次撼動中國這個古老的「洋洋大國」,到「五四」運動中國人第一次自覺反省中國傳統文化的百多年以來,中醫的科學性就不斷的受到西醫,包括我們自己的質疑。達爾文進化論的法則是適者生存,只有先進的代表,才能在進化的長河中勝出。要想讓中醫重新煥發青春,就必須先從客觀、理性的角度,來認識中醫,理解中醫,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繼承和發展中醫。這已是一個不能迴避的課題,也是每一個從事中醫專業,相信中醫,熱愛中醫的有識之士義不容辭的責任。
二、西醫博士學中醫
本人西醫博士,卻是中醫的「鐵粉」。這個鐵粉的淵源可以追溯到「文革時期」,一個立志從醫的志學青年,在當時大學停課、學醫無門的情況下,受報紙上「赤腳醫生」以身試藥、解放軍軍醫為治聾啞兒童自針啞門的救死扶傷精神感召下從自己身上開始的。直到「文革」結束進入正規西醫大學,仍以選修課、進修課和拜訪「民師」的方式來不斷延續著自己的「愛好」。
世事難料,N多年後,這個「愛好」卻成了本人在國外安身立命的法寶。儘管十幾年「戰戰兢兢」的中醫實踐也使我擁有了自己的「鐵粉「,但既無師承,又非科班,讓我在不斷尋找中醫的路上總像小學生一樣,懷著敬畏的心情,孜孜以求,不計門第,如饑似渴,並且逐漸體會到:與西醫不同,中醫的進步不是連續漸進性的,而是隨著每一點領悟,向前跳躍式的,庸醫和名醫是不會簡單通過年資而畫等號的。也從「愛好」中的更多驚喜,逐漸體會出「職業」中的更多無奈!在這種不斷無奈、領悟和驚喜的過程中,詮釋著自己的「中醫」。
1.「以痛為俞」帶來的啟發
以前對「以痛為俞」 的理解,可能等同於對「阿是」穴的理解,對膀胱經的心俞,脾俞等穴位並沒有引起更多的聯想,直到遇到一個肋間神經痛諸葯無效的病人,在查體時偶然發現肝俞和筋縮穴處壓痛敏感,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在痛處扎了三根針,意外的是,隨著針感的不斷加強,病人持續幾年的疼痛漸漸減輕,並在幾分鐘內奇蹟的消失了。驚喜之餘我體會到,中醫理論的形成都是有其客觀依據的。這也引發了我對中醫理論的產生過程,有了另一番的思考。
2.中醫時代的「無奈」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是中醫和西醫互懟時的一句口頭禪,其中褒貶不言而喻。這也是中醫自以為傲的地方,即所謂「從整體出發」。但縱觀世界醫學發展史,除了中醫的陰陽五行學說之外,在同時代的歐洲有「四體液學說」,在印度有「五元素學說和三因學說」,如果我們細究起來,「從整體出發」幾乎是同時代所有民族的共識,其實原因只有一個——科技手段的局限性。看一下現代西醫傳進來之前的中醫人體解剖圖譜,試想一下,一個受傳統觀念束縛,連思維用腦、脾胰臟不同都分辯不清的粗糙解剖學對我們的醫學發展能起多少作用呢?一個沒有正確身體認知支撐的醫學該如何發展呢?
由此,在我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
一個有志於搞清人體究竟、治病救人的醫學前輩,冒著各種風險,在一個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奔波於一個又一個的墳場,藉助微弱的火把,把所能看到的描繪在紙上,在動物身上略加印證,終於完成了那張我們所熟知的人體臟腑圖。可回家對著圖細想,仍然搞不懂活人與死人間的區別,唯一能看到的是活人有呼吸而死人沒有,呼吸的物質是運行在大自然中看不到,摸不著,但通過風、通過四季變化可以感受到的「氣」,還有就是當人體的血液流盡之後,活人也就變成死人了。於是「氣」「血」構成了中醫理論中生命的基本物質,一個概括了所有的功能現象(包括思維、神經傳導等電生理內容及免疫系統),一個包含了所有的物質內容(包括營養、體內激素等)。按照這個思路繼續分析,人體的生命活動,必須使各肌體、臟腑之間的「氣」「血」有一個溝通的途徑,而這個途徑在我們的圖譜中不能精確體現,也就是說對屍體的研究中沒能找到答案,於是這位天才的前輩開始在自己身上——活人身上按照每一點可見的線索(比如動、靜脈走向,肌肉隆起,骨骼縫隙等等)用探針扎了起來,隨著經驗的不斷積累,漸漸的,一條條感覺巡行的曲線躍然紙上,再經過臨床的不斷驗證,終於成就了中醫史上有別於現代醫學理論的千古絕唱——經絡,完成了中醫核心理論體系中必須的最後一個里程碑(這一點可以用許多傳統醫學中的靜脈放血療法做為佐證)!
3.探索中醫的「科學性」
中醫的科學性像世界上所有傳統醫學一樣,受到了現代醫學的質疑。為了證明這些,自上世紀七十年代以來,許許多多的科學工作者做了大量的工作,試圖找出「氣」「血」的本質,以證明中醫理論的「科學性」。但如果這些概念真的像我上面假設的那樣,由我們哪位先知拍拍腦袋想出來的,豈不說明我們的研究方向錯了?難怪中西醫結合這麼久之後,仍有許多中醫的專家們在懷疑中西醫結合的方向是否正確。這是否說明中醫理論不科學呢?如果中醫不科學,中醫的治療效果又怎樣解釋呢?
為了想明白這個問題,我專門查閱了「科學」的哲學定義:
「科學是建立在實踐基礎上,經過實踐檢驗和嚴密邏輯論證的,關於客觀世界各種事物的本質及運動規律的知識體系」。限於我們的感官(嗅覺、視覺、聽覺、味覺和觸覺),或者我們感官的延伸(顯微鏡、錄音機、X光、溫度計等等)的限制,我們尋找信息、解決問題的方法,和由此建立的知識體系自然也受到了限制。
中醫理論形成時代的中國,對客觀世界各種事物的本質及發展變化規律的解釋是建立在陰陽五行的知識體系上,這種知識體系在現代科學的眼中當然不符合狹義的科學,但如果我們從整體出發,從概念范 疇出發,這個體系所描述的,不是事物現代意義上的「物質」本質,而是對大量醫療實踐經驗、現象或事實概括總結後的抽象表達。中醫的臟腑是包括器官在內的系統概念--臟象,疾病也是一種症候群的表述--方證,反映的是人體生命現象、疾病發生、發展與轉歸在感官範圍內的客觀現象和規律,用一個現代哲學的名稱——是樸素的、辯證唯物主義的邏輯思維。
4.中醫發展的「科學瓶頸」
中醫發展了幾千年,但好像從來沒有多少真正的改變過。一方面,在幾十年轟轟烈烈的中西醫結合運動之後,回歸經典,維護傳統,反對中西醫結合又成為了主流,儘管中西醫結合從實驗上證明了「經絡」的存在、青蒿素的發現成就了中國人自己的第一個諾貝爾獎。另一方面各種國內國外的「新針灸」,新理論不斷地挑戰著傳統「經典」,形形色色「養生大師」們假借中醫之名也在不斷的刷新著我們的三觀。真是迷信者有之,極力反對者有之,藉機發財者亦有之,莫衷於是,而且至今仍有許多人相信所謂的「高手」在民間。
為什麼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其中有兩方面原因:一個是許多民間的偶然事件往往被誇大,道聽途說以訛傳訛,一旦細究起來,可能很多並不像想像的那樣,而是以偏概全。這當然也包括我們現在醫療體系中的許多問題和中醫的「養生化」、「邊緣化」。另一個是我們應該反思一下,我們的中醫藥大學的教學方法是不是一套能使教育將大多數學生順理成章地培養成「名醫」的制度模式?傳授的的內容是不是代表中醫臨床實踐的最高水平?科研是不是能為傳統中醫在現代醫學知識語境中爭得一席之地?
我們在談到中醫教育時最愛說的是「家傳」或「師承」,這裡包含了兩層意思,即許多中醫的臨床經驗方法沒有總結到教材當中,不能通過大學的教育傳授給學生;或是許多有經驗的中醫出於私心,多有保留不「外傳」或水平有限「不能外傳」。一句話:沒有「家傳」或「師承」的學不到「真東西」。近幾年大張旗鼓地拜師收徒制度,目的就是要讓一些受過正規中醫院校教育的年輕人,通過「師承」,將那些在某領域中有建樹的老中醫的臨床經驗傳承下來,並能從今天的科學視角發揚光大(當然前提是不要再成新的山頭)。這讓我想起了陳業孟先生在《丁氏流派傳承對美國中醫教育的影響》相關論文中介紹孟河醫派丁氏脈法傳人沈鶴峰醫師時的一段描寫:
「 丁氏家傳有古代脈學秘訣,但在學院正式課程里不輕易示人,沈老是丁濟萬先生親授脈訣的幾位學生之一。漢默醫師根據沈老脈學經驗並結合其自己的探索,逐漸形成了一套「沈-漢墨脈診系統」,2001 年出版了 800 多頁的Chinese Pulse Diagnosis: A Contemporary Approach(《中醫脈診的現代應用》),其漢譯本《當代中醫脈診精華手冊》已於2015年3月在台灣出版發行。………2001年在美國佛州Gainesville創立了一家以「飛龍」來命名的中醫學院(Dragon Rises College of Oriental Medicine), 並擔任飛龍中醫學院董事會主席。他以此學院為平台,親自授課,推廣其脈診系統,深受學生歡迎。」
就這樣,本應是名揚天下的「丁氏」或「沈氏」脈法,卻成了「沈-漢墨脈法」-—也就是我們今天出口轉內銷的「飛龍脈法」(洋人真的很尊重知識產權)。從這裡我們看到了國人和洋人對待學術態度的不同,這是否也預示了中醫和西醫命運的不同呢?
在學習中醫時,我們最強調的是「辨證論治」,可以說怎麼強調也不為過! 但是中醫學幾千年發展下來,我們今天學起來好像越來越「博大精深」,越來越不像醫術而像「辯術」,加上「五運六氣」,「象學易數」,好像不修成仙都不是「中醫」了。說起來沒有中醫治不了的病,但治起來怎麼就力不從心呢?直到最近我們網上有許多經方大師談論學醫經驗,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傷寒論》之所以成為幾千年的經典,就是因為它不「忽悠」人,而是簡潔直觀,「有是證,用是方」,搞懂背下來,臨床體驗,再加上「時方」「驗方」和自己的努力。這聽起來讓我們這些凡人還是看到了希望的嗎!
中醫現代化是當今中醫界最大的課題了,各種觀點都有。現在佔上風的是回歸經典,反對中醫「西化」,更有甚者認為,中西醫結合是個滅絕「中醫」的「陰謀」。其實反對中醫「西化」的人,也許並沒有意識到,中醫形成和發展的過程本身,就包含了現代科學方法論中的統計學、雙盲試驗、化學實驗、甚至當時對天文、地理的認知等等,絕不是簡單的「辨證論治」和參禪打坐悟出來的。比如《傷寒論》,就是在總結了大量前人治療經驗的基礎上,將疾病按各自的表徵及所對應的方葯特點進行分類概括,終於形成了今天的「有是證,用是方」,證乃「方證」,辯證乃是辯方證中的「主證」,有這樣的方證,用這樣的方葯。主證和所對應的方葯,就是在大量經驗數據統計後,經過篩選得出的結果。再仔細看看舌診、脈診、腹診,哪一個不是準確指向方證、方葯的?中醫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成為了一門「精準醫學」。這在我們今天看來,總愛驚艷古人的聰明,其實這是我們許多後人,將古人的經驗在傳承的過程中或出於私利,或出於一知半解,有意或無意的用 辨證論治、陰陽五行給「演義化」了,而此「辨證論治」與彼「辨證論治」可能是失之毫釐,謬之千里。於今百年前的中醫大家張錫純,不就是中西醫結合的先驅嗎?他的《醫學衷中參西錄》不就是中西醫結合的第一次成功嘗試嗎?中醫從來就不是拒絕任何新知的醫學。
我曾經陪一位中醫大咖給德國人看病,問診把脈之後老先生說:先吃上幾副葯試試,治一個療程再說。等我把老先生的話翻譯之後病人就急了,說我又不是實驗兔子,怎麼能先「試試」呢?這專家到底能不能治?治幾次?需要多長時間?
這種「尷尬」 不完全是一個文化問題,而是涉及到如何看待中醫的診療效果問題。我們在學習中醫的時候,看到更多的是「醫案」,說某中醫如何如何,治癒某人西醫不治的某疑難病症。但這個病人的西醫評價到底如何?中醫面對這種病的治癒率到底是多少?治好一兩例是屬「偶然」還是「必然」? 沒人講的清,誰心裡也沒底!這不應該用一句「辨證論治」就能搪塞過去的!這隻能說我們缺乏一個清醒的學術意識,工作不認真踏實,拿不出有說服力的研究結果。這也是為什麼當我們在這兒神氣活現的「辨證論治」的時候,國際中藥產品市場被日本人佔據了90%!是不是要等將來我們的中醫理論也讓「干針」們的解釋所取代的時候我們才能醒悟呢?
去年曾有一個中國武術界「綜合格鬥教練徐曉冬和雷公太極創始人雷雷的一場約戰」引發的轟動,這個轟動有沒有引起中醫界的反思呢?中醫要想生存發展,就必須同西醫站在同一個擂台上比試,用同樣的診斷,同樣的評判標準,用療效打出自己的天下(這當然包括那些西醫沒有診斷的「疑難症」) !決不能做「躲進小樓成一統」,自娛自樂的事來。在這兒我要給符仲華老師的「浮針」點個贊,在我們義憤填膺的同「干針」們爭論誰是誰非的時候,符仲華老師用他扎紮實實的「東學西漸」,將「干針」毫不留情的甩出了幾條街去!
5.中醫是一座偉大的寶庫
中醫真是一個偉大的寶庫,為中國帶來了第一個諾貝爾獎,帶來了榮譽! 但有人卻認為這不屬於中醫的,因為這是通過西醫的思維和方法得到的,中醫是辨證論治!且不說葯是從中藥中提取的,方法是受經典啟發的,成績也是中國的!這種中西醫的絕對劃分,已經不完全是什麼學術之爭,更多的是話語權之爭,是利益之爭!中醫為什麼不能有更多的包容? 既可以「回歸經典」,也可以「東學西漸」,既可以 「原汁原味」,也可以「中藥西制」,或者再來個「西學東漸」,探討一下西藥的「辨證論治」,抗生素應該是清熱解毒的,阿司匹林是不是桂枝湯? 還有呢? 乳香、沒藥等許多曾經的「西藥」,我們如今用起來不也是得心應手的嗎? 為什麼不能拆除藩籬,而要畫地為牢呢?
德國法蘭克福的很多人知道蕭宏慈的「拍打拉筋自愈法」,我曾在他的報告會現場親耳聽到他在舉例中對病人說「醫生的話你也可以聽?」,結果拍死人入監了,而且臉是丟在了國外。在中國為什麼這類「大師」、「老中醫」總是層出不窮?其中中醫的監管不規範,模糊空間太大,迷信「民間高手」、相信「祖傳秘方」,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這些都對中醫的發展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規範中醫的監管,可能會埋沒一兩個有才學的「民間高手」,但比起蕭宏慈、張悟本之類 「大師」們造成的亂象,真是造福了整個中醫!
我們就是要用各種方法,對中醫無論是經典還是文獻中的每一個「神話」,都要來一次認真徹底的重新「審視」,要用所有人聽的懂的「現代語言」拿出一個結論。比如脈法,除了我們現在知道的飛龍脈法,還有到處流傳著的各色各樣的「祖傳脈法」和他們的「傳說」,應該用科學的方法來一次大匯總、大比武,以詳實可靠的臨床數據找出最佳方法和適用範圍,去粗取精,取長補短,重新提煉,去掉神話。要讓那些所謂「大師」 們無處藏身、 「秘方」消聲滅跡。藉助國家戰略的東風,我們的中醫藥大學要讓「名醫」遍地開花,讓中醫看病說「一不二」,讓中藥「屢試屢效」,最大限度地發掘、發展中醫寶庫,讓祖國醫學為全人類做出貢獻,實現中醫真正的偉大復興!
現代醫學證明,許多疾病其實都有基因的遺傳傾向,而基因序列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西醫正在向著基因診斷、基因治療努力。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西醫也在不斷發展,也在從技術上、心理學上逐漸探索、靠近著「整體醫學」,同時也在借鑒參考其他傳統醫學。現在中醫所面臨的,就如同當年鴉片戰爭時一樣,面對洋人的「船堅炮利」,是繼續閉關鎖國、抱殘守缺,還是「明治維新」、改革開放,這已是一個決定中醫發展與生存的方向性問題!「干針」只是挑戰開始的一個信號。
三、後記
本人西醫出身,在學習中醫的道路上嘗盡冷暖,深感「學醫」之難,「成醫」之更不易。有幸藉助微信群認識各位大咖,分享各位心得,收益良多,心存感激!鑒於看到一些關於中醫發展戰略及中醫在醫學領域中定位的偏頗言論,深感憂慮,不敢苟同。無論是在中醫的傳承中還是發展中,如果我們不能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做到知己知彼,只怕會因為熱愛 ,而把中醫又帶入一場萬劫不覆的「甲午戰爭」中去,故藉此平台,斗膽進言。本文並未經過深思熟慮、詳細考證,僅是有感而發,自知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如在各位大咖們扔光磚頭解恨之後,還能留下一點點玉給各位,便深感榮幸!
謝謝!
邑曉中於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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