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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風流人物3-佛陀之悟

很多人問「佛是什麼?」

「佛」,人之錯也。弗的形象,便是繩索捆負的兩根不平之物,又或是弓,又或是野草,皆是艱難阻礙也。人觀察自己的言行、考量自己的對錯,時時提醒自己,收束自己的內心,此為佛之真意也。

時至今日,人們很難真正的明白,佛陀究竟對我們做了什麼?

從南北朝來,佛的形象就開始進行著自我的膨脹,此時之佛,已經不再是佛了。我說老莊孔孫、等等等等,皆是胡適口中的「箭垛式的人物」,一個一個都已封神,無論是被動還是主動,然而佛要求的不止於此,神算什麼呢?那僅僅是有著五種神通、仍然糾結於六道輪迴的眾生而已。佛,要漏盡,要成為宇宙本身或者說成為宇宙的本源,咦?怎麼這麼熟悉?這不是哲學的終極目標之一嗎?

佛家很反感哲學,或者說反感講佛學說成是一種哲學,哎呀,甚至不能說成佛學。佛不是學問,佛是實證,是體悟,是一切真理中的真理,是一切可以超越的超越。其實啊,他們都理解錯了「哲學」的概念,哲學不止是知識的學問,更是人生的修行。從這點上來說,佛與哲從無二致。再進一步說,名字又有什麼相干?我們叫做玫瑰的, 叫任何別的名字,仍然一樣的芬芳。

我想知道真正的佛。

看一個歷史中的人物,就絕對不能拋棄歷史。孤立的帶著盲目的崇拜,不僅讓自己陷入迷途的深淵,也會讓前人的靈魂在地下不得長眠。「聖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這是六祖告訴我的話,那個智慧猶如淵深一般的和尚,我覺得他可能是真正領悟了佛陀真諦的那個人,他還告訴我,從來就沒有什麼神話,這世上有的,就是拿起和放下。

……

不過怎麼樣,都要先說到佛陀生存的那個世界。

那依然是個戰火頻繁的時代,一個普通百姓得不到生存保障的時代。但是和東西方都不相同的是,印度次大陸的森林中、河道旁、砂礫上,靈性之美在林林總總的《奧義書》和《森林書》的啟發下,個人的終極解脫已經成為修行者們的不二追求。對印度人而言,靈性的修習既不像宗教也不像哲學,也許他們從來就沒有形成一個分類的概念。沒有純粹的知識,也不是對神的信仰,這是一個具有修身意蘊的形而上學。換言之,無論你在所得出的理論上的結論是什麼,這些結論必須應用在日常的生活之中。所以,印度人始終把宗教和哲學當做一種生活方式,而從未僅僅把它作為理性思考或偶像崇拜的修習來追求。

在佛陀之前,一套大致被公認的宇宙體系便已經形成,只是針對不同的門派,都會有些許不同。比如說數論派的「存在描述」,他們靠分辨和棄絕作為解脫的手段,而瑜伽師卻主要從冥想來入手。並不是說數論僅僅是理論的建立,但它的確更傾向於理智而導致與現實脫節,後來的事實也是如此,這讓我想到的是希臘的畢達哥斯拉對幾何無限的狂熱追求,可是誰能說這就是錯誤呢?而瑜伽的風險是,極容易陷入純粹精神法術的修習,從而淪陷在大腦所構築的虛幻之間。

但至少,宇宙的體系基本被確立起來,三德之薩埵(sattva)、羅闍(rajas)以及達摩(damas),它們彼此依賴,彼此壓制,在活動中彼此合作與排斥,就如同中國的五行一般。三德即是宇宙,就是原初的能量,是源質之因。哎,請原諒我,為什麼思考到這裡,我總是會想到絕地武士呢?但是三德這種基本粒子本身不存在主觀上的任何認知,三德合起來稱之為「梵」,「梵」是了義,即物質的超驗核心。若需要了解梵,便會存在一種認知的智慧,也是宇宙間的產生的第一智慧-「菩提」,這是一種共性的智慧,是一種需要依靠超驗的神我意識獲得的智慧之光。

「菩提」之下,就是「我慢」。由「我慢」產生而出「五根」、「五識」以及「五蘊」。在這一層面,再來看看勝論派的九大實體,除了水火土風空之外,時間與空間亦在其列,而「末那」和「阿賴耶」,便是「心意」和「神我」。

在那個時期,派系之爭,絕非九十七家爭鳴如此簡單。但無一例外,從最偉大的六大派,到影響中國1700之久的佛教,還是如今只餘喘息的耆那和錫克,他們宗教的模型都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並進行了自己的增刪修訂,他們修行手段的本質也只有一個辭彙-「yoga」,這個其實很難用語言去描述的東西。

29歲的佛陀,因緣了四門游觀後捨棄世俗,去尋找智慧。從禪修到苦行,在陰與陽之間,在肯定世界與否定世界之間,在享樂主義和苦修主義之間,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覺悟。

苦之遍在、苦之渴愛、苦之滅除、苦之領悟,是為苦集滅道。

那十二因緣,五蘊皆空,不需要一一列數。但佛陀的智慧,遠超了當世的修行者。「人應當自作皈依,還有誰可以作他的皈依呢?」佛陀曾經這樣說過。他准許弟子們自由的思想,這在宗教史中是向所未聞的。這種自由當然是必要的,因為,人類的解脫全賴個人對真理的自覺,而不是因為他順從神的意旨,在所有的宗教創始人中,佛陀(假使我們也可以用世俗所謂的宗教創始人來稱呼他的話)是唯一不以非人自居的導師。他自承只是一個單純的人類,不若其他宗教的教主,或以神靈自居,或自詡為神的化身,或者自命受了聖靈的感動。佛不但只是人類的一員,而且他也從不自稱曾受任何神靈或外力的感應。他將他的覺悟、成就、及造詣,完全歸功於人的努力與才智。人,而且只有人才能成佛。

這種寬容與了解的精神,自始就是佛教文化與佛教文明最珍視的理想之一。既然真理不需要標籤,它又何必成為佛教,基督教、印度教、或是伊斯蘭教的專利品呢?偉大的阿育王,這個佛門虔誠的弟子,在他雕刻於岩石上的許多誥文中,有一則原文至今尚存「不可只尊敬自己的宗教,而菲薄他人的宗教。應如理尊重他教,這樣做,不但可幫助自己宗教的成長,而且也對別的宗教盡了義務。反過來做;則不但替自己的宗教掘了墳墓,也傷害了別的宗教。凡是尊重自教而非難他教的人,當然是為了忠於自教,以為『我將光大自宗』,但是,相反的,他更嚴重地傷害了他自己的宗教。因此,和諧才是好的。大家都應該諦聽,而且心甘情願地諦聽其他宗教的教義。」

真正的出離,並不就是將此身離開塵世。這是一個可悲的錯誤觀念,顯然是對佛的教誡缺乏了解所致。達到這種輕率而錯誤結論的人,都因為只是偶然聽到或讀到某些佛教的讀物,而這些讀物的著者本身對佛教的面面觀並沒有充分了解,因此他所發表的見地也是片面而偏差的。佛的教誡,不僅是為了寺院中的僧眾而設,也是為了住在家庭中的普通男女。代表佛教生活方式的八正道,是為了一切的人而設,沒有任何分野。

同樣是血腥的年代,老子要出世、孔子要入世,而佛則求於心。「仇恨永遠不能化解仇恨,只有仁愛可以化解仇恨,這是永恆的至理。」「戰勝者滋長仇恨,戰敗者於哀痛中倒下。勝敗俱泯的人才是快樂而和平的。」唯一能帶來和平與快樂的征服是自我的征服。「有人能在戰陣中征服百萬雄師,但是征服他自己的人,雖然只征服了一個人,卻是一切戰勝者中最偉大的。」佛的目的在創造一個烏托邦的社會。這社會摒斥毀滅性的權力之爭,遠離勝負之見而為和平與安寧所盤踞。在這裡,迫害無辜必受嚴譴;能夠克己自律的人更受尊敬;仇恨被仁慈所征服,惡被善所征服;人心清凈,不為仇恨、嫉妒、貪慾所感染;慈悲是一切行為的原動力;一切眾生,包括最微小的生命在內,都受到公平、體諒與慈愛的待遇,生活平安而和諧。它最崇高最聖潔的目標是親證最終的真理──涅槃。

必須說,他們都有偉大的人格,但都有不切實際的空想。但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成為靈魂的導師。現實的強者可以成為王侯將相,而靈魂的導師,傳承的只有千秋萬代。

用金剛經的偈子作為結尾。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2018---冷月如霜--02--28--手打請忽略錯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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