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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海參傳奇!海中棄婦,被人魚所救,好心廚子抱得美人歸!

撒尿婆,

落尿雨;

專找歹人毒王二,

不要找咱善人苦掌斧。

關於這首民間童謠,有一個悲辛又離奇的故事。

早時,一個叫王二的商人,因做生意以假代真,短斤少兩,信譽大損,老本蝕盡,在外連老家也回不去,整天在客棧里嘆氣。

當地蔡姓大財主,有位年到三八(24歲)的蔡千金,得了腰疼病,一直嫁不出去。蔡財主許諾,有誰娶自己的女兒,願將一半家財作陪嫁。王二得知後想,能得到蔡財主一半家財,這輩子吃喝玩樂全有了。蔡小姐嘛,到我手中。還不是米粉團,要圓就圓,要扁就扁!

王二到蔡財主家提親,說自己忙於經商,行跡不定,三十齣頭了,還沒討妻室,若是能得到貴府千金就心滿意足了。家財是半文也不敢要。蔡財主見他老實誠心,就決心把女兒許配給他,又怕他事後反悔,就帶他去見女兒。蔡小姐見這個陌生人要把自己帶走,死活不肯。王二急忙發誓:「我王二今後如做出對不起小姐的事,活活被尿淹死!」蔡財主只當他一時心急講錯活,也不在意,千勸萬勸,勸轉了女兒的心。蔡財主把家財一半清理出。讓王二領去。王二假裝推辭一番,然後無可奈何地說:「既蒙岳父厚愛,愚婿暫替小姐保管,等小姐玉體無恙,再歸小姐使用。」王二讓自己的夥計把分來的金銀財寶裝滿了一條大船,擇日帶上蔡小姐向岳父告辭。

蔡小姐跟王二上船不過三日,王二的兇相便露出來了,只管自己吃喝玩樂。對蔡小姐不管不問。蔡小姐仗著自己有財產,責問起王二來。那王二在蔡府上像只海龜似的畏畏縮縮,這回在自己的船上,就是惡鯊魚,豈容她責問,把蔡小姐暴打一頓,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丟進底艙內,要活活餓死她。

這事倒使船上管煮飯的掌斧動了可憐心腸,每當吃飯之時,就把自己的那份飯菜悄悄端給蔡小組,自己胡亂吃些剩飯殘湯。蔡小姐為了活命,只得忍氣吞聲,但病卻是一日比一日重。

一日,大船靠上一個港口,王二領著自己的手下上岸尋花問柳,只留下掌斧一人。他一人忙著船艙加水,買米買菜,當他挑著一擔魚肉、青菜上跳板時,因經常吃不飽飯,再加上又忙又累,雙腿發軟,眼睛直冒金星,二搖三晃栽進了海里。掌斧給冷海水一浸,倒也提起神來,拚命撈東西,撈了好一陣,總算把魚肉撈了八九成回來。

上了船,掌斧又忙著煮飯燒菜。刷洗魚肉時,他發覺魚肉上附有許多軟綿綿、半尺來長拇指粗的物事。原來這物事淺海里多得不得了,當魚、肉掉入海水時,就附在上面了。掌斧把它剝下,扔在水桶里,又忙著去做飯菜。過了幾日,掌斧想起這物事,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切了點肉和它合煮。一吃呢,咳!味道真鮮美。下頓燒菜時,他就用這物事和肉一鍋燒,船上人吃了,人人誇他勝過城裡的廚師。掌斧把飯菜悄悄送給蔡小組。蔡小組平時每頓飯只吃小半碗,這一頓倒吃了滿滿一碗,還連連說好吃。掌斧高興極了,心想以後不愁餓肚子了。

王二的船因時時遇有頂頭風,在海上走走停停,過了近一個月。這日,王二猛然想起蔡小組,就叫手下人快去把蔡小姐身屍拋入大海。那些奴才帶上麻袋闖入後艙底,一看,嘿!蔡小姐還活著呢,急忙報知王二。王二將信將疑,隨眾人到後艙一看,果然,蔡小姐好好地坐著,而且病態全消了。王二吃驚不小,難道她的病是給餓好的?他回到前艙吩咐手下把她裝進麻袋丟下海。

掌斧聽了,急忙去告訴蔡小姐。蔡小姐淚流滿面,發誓自己死了也要找王二報仇。掌斧勸她別哭,自己回去後一定要把這事告訴她家人,幫她報仇,正當王二的手下帶來麻袋準備裝人,蔡小姐鎮定地對眾人說:「我死也就認了,臨死前。我要站在船頭給家鄉的父母說幾句話。誰要攔我,我做鬼也要勾誰的魂。」手下人被她的話鎮住了,真的沒人敢攔她。蔡小姐在船頭燒了三住香跪拜蒼天,心中默獄訴說自己的遭遇,祈禱蒼天睜天眼,扶助善良、懲辦惡人,說完便一頭栽進大海。掌斧暗中船尾丟下幾塊船板,只希望蔡小姐能抱塊木板得以生還。

事後,掌斧想起蔡小姐的遭遇。時時長吁短嘆。王二見了疑心重重,便把掌斧叫到無人之處,細聲柔氣地問他平時送什麼給蔡小姐吃。掌斧是忠厚人,就把事情全說了。王二聽了大悟:原來蔡小姐的腰疼病是被這軟綿綿的海物治好的,這東西可是寶哇,絕不能讓它外傳!王二暗暗打好了主意。

這一日,王二故意把船停在一個孤嶼上,請掌斧和手下人一起喝酒。掌斧不帶心計,經不起王二一班人你一杯我一盞地勸酒,喝得迷迷糊糊倒在一旁。王二見目的達到,就命手下人立即開船,青天白日把掌斧一人丟在荒島上。

船開出不遠,就碰上一片烏雲,頃刻間傾盆大雨落向大船,船隻在暴雨中難辨方向,王二和一班手下,連連叫皇天。這時偏偏一陣大風浪,船被打了個底朝天。王二懂水性,爬上倒翻的船底,死死抱著尾舵喊救命。這時,一個人身魚尾的怪物也爬上船底,王二以為來了救星,忙去擁抱它,那怪物一掃尾巴,王二被掀到半空,沉入海里。

躺在荒島高處的掌斧睜著雙眼,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被灌醉了,全身酸軟,動不得,叫不出聲。

兩日後,掌斧被一條路過的商船救了。沒幾日,商船把掌斧送到一個小港口,正好碰見當地人從海邊的一個茅坑裡打撈出王二的屍身。掌斧見了連連拍手叫奇。船上的人問他是咋回事,掌斧就把王二落難時怎麼騙蔡財主家財發怪誓,財到手後又歹毒害死蔡小姐的事,前前後後講給大家聽。大家聽了無不稱奇,都說那場淹翻大船的暴雨,準定是蔡小姐的冤魂,從空中撒下尿來懲罰王二一班惡人(降雨民間常被認為是神仙撒尿),要不怎麼單單留下掌斧一個人,讓王二那「被尿淹死」的誓語靈驗了,又怎麼單單讓王二被潮水卷衝到茅坑裡灌大糞呢?

後來有些船遇上風浪暴雨,船人只當是蔡小姐找仇人報仇來了。就燒香點燭祈禱蒼天,讓船上的掌斧求蔡小姐辨清惡人善人,不降災於船。偶爾有幸船隻脫險,或落海人被人身魚尾的怪魚救上岸,人們更認定是蔡小姐感恩救善人,於是就越傳越神了。年代久了,討海人就把蔡小姐改稱為「蔡尿婆」。「蔡」字和「撒」字閩南話同音,所以大家按含義叫為「撒尿婆」,並留下了開頭那首童謠。

掌斧回到家鄉,到海邊採集那種軟綿綿的物事,給腰疼的人治病,積了點錢當路費,找到了蔡小姐的家,想把蔡小姐遇害之事告訴她的家人。沒想到蔡小姐早已到了,而且全無以前病態,兩人是悲喜交加,抱頭大哭。

原來,當時蔡小姐從船頭跳下海後,僅憑一個女人無法在洶湧大海中抓住掌斧扔下的船板,正在沉浮掙扎中看見有一個人身魚尾的怪物在身邊游弋,隨後塞了一塊船板給自己,蔡小姐就憑著求生的本能死死抱住,趴在上面昏死過去,醒來時,已被一條漁船救上船。漁人問了她家的所在,就直接把她送回來了。

後來,蔡小姐和掌斧結為夫妻,開了一間專治腰痛病的藥鋪。

掌斧外出收集貨源,蔡小姐坐堂治病,生意興隆,生男育女,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當時這軟軟的海貨還叫不出名稱,只知道能補腎,是上好的滋補品。蔡小姐想,山上的補藥叫人蔘,這東西生在海里,就叫「海參」吧。這樣,海參傳奇的故事,就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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