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雪：沒有雨水的「雨水」

雖然立春了，可天氣還沒有與冬天「劃清界限」，揮之不去的料峭讓人依舊感覺到寒意。立春十五天後，迎來了第二個節氣——雨水。

雨水這天，沒有下雨。

早晨起來，空氣里流轉著溫潤，地面上有點潮。我相信在我睡覺的時候，雨無聲無息地來過了。我吟詠著杜甫的《春夜喜雨》：「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輕寒輕暖里，岸邊的柳，乾澀的枯枝輕現淺淺的柔黃。「春雨貴如油」，如果落上兩場春雨，一定會花上樹頭，綠過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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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氣溫有些下降，還颳起了風。我從落地門的玻璃看見，院子里晾在衣架上的衣服在擺動著衣袖。

忙碌了一整天，接待了一撥、兩撥龐大，更龐大的拜年團。大人、孩子、親戚、同學，幾十人，歡聲喧天，熱鬧非凡，累得我腰酸腿沉。下午太陽出來了，慘白的臉龐幾抹紅暈，斜照在床邊，我偷空歪歇在淡淡的陽光里。風軟了，掀起了沒有粘牢的大紅對聯的一角，晚上，送客人出門，西天上一彎月牙，在面紗下嫣笑。「快看！老伯伯，月牙！」「月亮出來了，今個初五，再有十天，月亮又圓了。」我看著它，靜靜地。

雨水時節正值新年，逛商場的人多起來，地下車位入口處排起長龍蹭著往前，等待難得一覓的位置；收銀台前的人群曲曲彎彎。雖然風不和，日不麗，但愛美的姑娘小伙兒已經迫不及待地脫去厚厚的羽絨服，換上了短外套，錐形褲下露出了一小截腳踝。惹得那些「不解風情」的老人們在後面嘀咕：要春捂啊，要春捂啊，秋才凍呢！他們才不管你的那些「老皇曆」呢，嘴巴撇撇，故意在你面前走上兩步，擺個Pose，向眾人宣告：這才是年輕，這就是美！我們有的是活力！

小叔子家的侄女們帶著孩子們回了婆家。幾天的餐桌上一圈「老」人，說著「老話」。我覺出了家的靜。公公婆婆、老趙坐炕上聊天，我在邊上聽。這個生病了，那個怎麼樣了，有我熟諳的，更多的是我陌生不熟悉的。婆婆身體不適，念念叨叨著要把我送她的戒指和手鐲還給我。我寬慰她，寒冬已經過去，雨水已經來到，天氣回暖，身體也會越來越好的。我們要走了，婆婆掉下了眼淚。回滄州的路上，我感慨公公婆婆的蒼老，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回幾次，多跑幾趟。陪伴才是最好的孝道。

今晨，依舊無雨，太陽已日上兩竿，看陽光比昨日還媚。

我盼望著，雨水後的春意更盎然，婆婆益加健康，還舊日之朗笑！

作者：王瑞雪，滄州市小學語文教師，愛好讀書寫作。

主播：解體心 網名雲淡風輕 擋車工人 愛好唱歌，朗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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