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母親的孤獨
陪伴母親的孤獨
文/崔河山
過完春節，妹妹、妹夫終於放棄十幾畝土地，踏上去南方的火車。妹妹、妹夫走的第二天，一向和母親同住的小弟也去了周口。
去洛陽開了一個會，回家的路上接到舅舅電話，他在電話中告訴我，妹妹、弟弟都走了，讓我多照顧母親。我答應著，心裡想著母親架著雙拐艱難行走的樣子……
去洛陽開會前，我把小女兒送到她的小姨家裡。接了小女兒，我們一同回家。路上又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農家樂老闆打給我的，說是諮詢我一些事。幾十年的關係，剛好回家路過她的農家樂，我讓二弟帶女兒先回家，我去看看老朋友有什麼事。
回家時，已經暮色蒼茫。我沒有看到小女兒，聽村裡人說去了奶奶哪兒，我快步向母親家裡走去。小女兒果然在，母親看到我，顯得很開心。說到妹妹、弟弟走了，我明顯感覺到母親有些哽咽，她沒有看我的臉，但我能感覺到她很失落。幫媽媽熬好中藥，伺候她喝完葯，我和女兒回自己的家。女兒告訴我，奶奶早上摔了，我的心裡揪了一下。
媽媽因為頸椎腰椎病，行走不便已經十多年。她一直堅持自己照顧自己，不願麻煩兒女。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加，她已經掂不動一罐中藥，但是，骨子裡要強的性格卻絲毫沒有改變。能自己做的事，絕不麻煩兒女。妹妹和她住對門，自從去年的一場大雪，妹妹就每天給母親送飯。春節小弟回家後，每天小弟做飯伺奉母親，她顯得開心許多。現在，他們都走了，母親……
回家後，我和女兒商量，搬到小弟家裡與母親同住，女兒欣然答應。可是，當我與母親說出我的想法時，母親卻說，不用，你每天來給我熬藥就行了。於是，我每天早上七點多、下午四點多給母親熬藥成了例行功課。
昨天下午，有朋友來挖野菜，幫朋友挖好野菜，已經快五點。我快步趕到母親家裡，只見母親的炕上，地下坐著站著七八個老太太，母親熱情地招呼大家上炕，招呼大家坐。早上我挖的一大兜子茵陳，也被老太太們擇得乾乾淨淨放在盆子里，中藥也被放在爐子上熬著，屋子裡充滿歡樂聲和中藥的味道。
母親老了，兒女們沒有時間照顧她，妹妹，小弟為了生活不得不外出謀生，二弟種了幾十畝土地，也沒有時間照顧母親。因為小女兒正處在逆反期，我不能去遠方謀生了，我可以擔負起照顧母親和女兒的任務。
沒有兒女繞膝，年邁多病的母親是孤獨的。做兒女的能多給她一些快樂，就是最大的孝順。我可以沒有錢，可以生活困窘，但不能不孝，也不能為了掙錢讓女兒放任自流。
為了母親晚年快樂，為了女兒健康成長，我會放棄一切誘惑，守著這一方貧困的土地……
【作者簡介】崔河山，靈寶市作協會員，筆名，先秦遺民。熱愛文學，終生不渝。年輕時有數篇雜文發表於《河南日報》《春城晚報》後輟筆二十餘年。近年又拾筆創作，多篇作品散見於《華夏詩文》雜誌，《金城靈寶》與一些網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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