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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中的揚州景

揚州之美,美在美食,美在美景,更美在其兩千五百年積澱的深厚文化底蘊。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為其吟詩作賦,或吟詠美景佳人,或感慨人世變遷,留下了篇篇佳作,那麼這些詩作中都描繪了揚州的哪些地方,其中又有哪些故事呢?讓我們走近那些詩作,走近那些景點,走近那些故事……

紅橋秋褉詞

——汪沆

垂楊不斷接殘蕪,雁齒虹橋儼畫圖。

也是銷金一鍋子,故應喚作瘦西湖。

天下西湖,三十有六,惟揚州西湖,以其清秀婉麗的風姿獨異諸湖。瘦西湖之名最早見於文獻記載為清初吳綺《揚州鼓吹詞·小金山》:「城北一水,通平山堂,名瘦西湖,本名保障湖。」而真正讓「瘦西湖」之名名揚天下、為世人盡知的,大約是汪沆的這首詩了。汪沆是錢塘人(今浙江杭州),其來到揚州,在遊覽瘦西湖之後,與家鄉杭州西湖進行一番比較,作了上述詩作。「銷金鍋」一詞出於《武林舊事》,「西湖天下景,朝昏而晴雨,四序總宜,杭人亦無時而不游,而春遊特盛焉……日糜金錢,靡有紀極。故杭諺有『銷金鍋兒』之號,此語不為過也。」汪沆詩中描繪了瘦西湖一帶的景緻與繁華,在其眼中,揚州和杭州一樣,市井繁榮,也稱得上「銷金鍋子」,一個「瘦」字也突出了瘦西湖纖秀、柔美、俊俏的神韻,可謂形象而貼切。無怪乎沈濤《匏廬詩話》云:「錢塘汪西顥沆《紅橋秋褉詞》,『瘦西湖』三字甚新,可配『小秦淮』。」

朝中措·送劉仲原甫出守維揚

——歐陽修

平山欄檻倚晴空,山色有無中。手種堂前垂柳,別來幾度春風?文章太守,揮毫萬字,一飲千鍾。行樂直須年少,尊前看取衰翁。

西江月·平山堂

——蘇軾

三過平山堂下,半生彈指聲中。十年不見老仙翁,壁上龍蛇飛動。

欲弔文章太守,仍歌楊柳春風。休言萬事轉頭空,未轉頭時皆夢。

平山堂位於揚州大明寺旁,坐此堂上,江南諸山,歷歷在目,似與堂平,平山堂因而得名。葉夢得《避暑錄話》:「歐陽文忠公在揚州作平山堂,壯麗為淮南第一。上據蜀崗,下臨江南數百里,真、潤、金陵三州,隱隱若可見。」所以提起平山堂,就不得不提歐陽修和蘇軾,兩人都曾知守揚州,歐陽修任揚州知府時建造平山堂。嘉祐元年,歐陽修之友劉原甫被任命為揚州知府,歐陽修為其餞行,在告別宴上,作《朝中措》相送。此詞借酬贈友人之機,追憶自己揚州的生活,塑造了一個風流儒雅、豪放達觀的「文章太守」形象。而蘇軾此詞作於宋神宗元豐二年,當時他從徐州調任湖州,途經揚州,那時距離蘇軾熙寧四年與歐陽修最後一次見面已十年,歐陽修也已逝世八年,恰逢自己年近半百,仕途不順,在緬懷恩師的同時,也蘊含了蘇軾對於自身境遇與時光變遷的感懷。

秋日登揚州西靈寺塔

——李白

寶塔凌蒼蒼,登攀覽四荒。頂高元氣合,標出海雲長。

萬象分空界,三天接畫梁。水搖金剎影,日動火珠光。

鳥拂瓊檐度,霞連綉栱張。目隨征路斷,心逐去帆揚。

露洗梧楸白,霜催橘柚黃。玉毫如可見,於此照迷方。

棲靈塔上俯瞰揚州城

西靈塔,即棲靈塔,為揚州大明寺內的佛塔,建於隋文帝仁壽元年,《太平廣記》記載:「揚州西靈塔,中國之尤峻特者。唐武宗末拆寺之前一年,天火焚塔俱盡。」現今所見為後來複建。李白一生曾多次遊覽揚州,這首詩就是在登上大明寺棲靈塔所作,詩中讚歎了棲靈塔的建築精美和周圍秋景的美妙。除了李白,劉長卿、高適、白居易、劉禹錫等人也曾登臨棲靈塔,高適《登廣陵棲靈寺塔》「淮南富登臨,茲塔信奇最,直上造雲族,憑虛納天籟。」,劉長卿《等登揚州西靈寺塔》「北塔凌空虛,雄觀壓川澤」均是此中佳作,其中白居易和劉禹錫更是結伴同遊,分別寫下《與夢得同登棲靈塔》、《同樂天登棲靈寺塔》兩首詩作。

茱萸灣北答崔載華問

——劉長卿

荒涼野店絕,迢遞人煙遠。

蒼蒼古木中,多是隋家苑。

茱萸灣位於揚州東北郊灣頭鎮,《元和郡縣圖志》:「隋仁壽四年開,以通漕運,其側有茱萸村,因以為名。」《江南通志》載:「漢吳王劉濞開茱萸溝通海陵倉是也」,可備一說。茱萸灣是古運河從北面進入揚州的門戶,因此隋煬帝、康熙、乾隆南巡都曾經過此處。如今的茱萸灣是一座融合自然風光、人文景觀、植物動物觀賞和現代化遊樂為一體的生態動植物園。

茱萸灣在古時歷來是一個水多木茂、景色優美的地方,奈何到了唐朝已經荒廢。當時劉長卿正罷官閑居在此處,適逢崔載華赴任經過,聯想到茱萸灣繁華到荒廢,不經感慨萬千,作詩抒懷,感懷世事變遷。此外,姚合《揚州春詞》、錢允治《茱萸灣》、王士禛《送張杞園待詔之廣陵》等詩作中寫到過茱萸灣,怪不得古人稱茱萸灣是一座詩的港灣。

石塔寺

——蘇軾

世傳王播「飯後鐘」詩,蓋揚州石塔寺事也。相傳如此,戲作此詩。

飢眼眩東西,詩腸忘早晏。雖知燈是火,不悟鍾非飯。

山僧異漂母,但可供一莞。何為二十年,記憶作此訕?

齋廚養若人,無益只貽患。乃知飯後鐘,闍黎蓋具眼。

石塔寺古稱惠照寺、木蘭院,在歷史上寺址迭經變遷,唐乾元年間,改惠照寺名為木蘭院。唐開成年間得古佛舍利,於寺內建石塔藏之,故又名石塔寺。原址在揚州西門外,南宋嘉熙年間,寺與石塔一起遷至現在地址,現今只存唐開成三年為藏舍利而建的石塔一座、明崇禎年間修建的楠木廳一座(原為寺內藏經樓)。

「飯後鐘」是這座古寺最具傳奇色彩的故事,據《唐摭言》記載,王播少時孤貧,就食於木蘭院,隨僧眾聽鐘聲就餐,久而久之,為寺僧所厭惡。一日,眾僧故意開飯後才敲鐘,待王播趕到時,僧眾已經吃完了。這件事使王播感到非常難堪,於是他在寺壁題了兩句詩:「上堂已了各西東,慚愧闍黎飯後鐘。」二十年之後,王播已經成為淮南節度使,當他重訪揚州木蘭院時,看到當年所題舊詩居然被和尚用碧紗精心地籠罩,不禁深感人情冷暖,也有一絲驕縱與得意。於是他揮毫續完前詩,又新作一絕,這就是《全唐詩》所載王播《題木蘭院》:「上堂已了各西東,慚愧闍黎飯後鐘。二十年來塵撲面,如今始得碧紗籠。」蘇軾也是根據這個典故作了「戲說」,雖是「戲說」,實是對王播為代表的一類人的暗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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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許軍

圖|李斯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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