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觸及的地方,光能照到
印度洋與孟加拉灣交界處的日出
也許只有阿卡西知道,我內在對光的深沉嚮往。而正是這股對光的追逐,驅動我不遠萬里來到印度。
回想起來,從去年10月下定決心,11月只身前往香港參加薩古魯親授的內在工程,而後生出探訪印度Isha中心的願望,時隔2個月後真的實現願望,一切都是那麼如夢如幻卻又歷歷在目。
我想,不如以「光」——也是我在印度緊張行程中深入接觸的一位好友——開始第一段分享。
意料之外的「神聖角落」
宿舍一角
你沒看錯,這就是我歷經18個小時的飛行、轉機、入關、搭車之後落腳的宿舍,我隨身攜帶的一張瑜伽薄墊就是我的床鋪,除此之外,沒有熱水,沒有獨立的私人洗浴空間……還沒來得及睡暖這個角落,第二天晚上我們又連夜驅車,開始南印寺廟行走的征程。
寺廟行走是一段無與倫比的美妙體驗。那些神聖的空間、美麗的建築、超高能量的儀式和冥想、美妙的食物和住宿環境都是值得珍藏的寶貴記憶。只是,5天的光陰轉瞬即逝,第6天晚上我不得不回來繼續面對這一艱苦的地面住宿環境。
因為經驗缺乏,沒有準備相應的床品,第一個晚上被凍得心生怨念。躺在地上,我在心中向Guru提問:為什麼我的捐贈數額沒有那麼多,就不能享受中心舒適的住宿環境,這樣會不會造成某種勢利?然後聽到一個聲音對我說,無論捐贈10萬還是幾千,你們所上的課程、所經歷的主要環節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慶典期間人們蜂擁而至,中心服務資源有限,不可能人人享有,而服務是有成本的,與個體無關……頓時釋懷。確實,哪怕是平時的收費課程,中心的定價從來物美價廉。
寺廟行走回來之後的頭等大事就是買好被子,開始收拾我的「領地」。然後,我遇見了Kiah。
回歸大地
Ashram的落葉
事實上,寺廟行走回來、入住之前,我就和Kiah有過短暫的相遇。那天下著小雨,抵達中心是早上4:30左右。洗漱完畢,管理行李的志願者還沒到崗,心想不如直接參加5:30的上師禮拜。在中心有時就是這樣,聽說XX活動XX點將在XX舉辦,你當天去問3個人,會得到3個不同的地點,然後自己一個一個探訪、落實。這天早上的上師禮拜也不例外,我甚至在竹林中獨自摸黑誤入豪華住宿區域……
發現局勢不對,趕快調頭回來,剛好在Spanda Hall門口遇見身著傳統印度服飾的Kiah。匆匆上前打探,發現自己並不知道上師禮拜怎麼說,只好通過「Guru Ritual」搭配拜拜的手勢表達。她很聰明,立馬響應:「Guru Pooja?我也正要參加,聽說在Adi Yogi大殿舉行,我們一起走吧。」
跟著Kiah,我們順利地找到那天上師禮拜的地點。路上,她問我來自哪裡,還說我很勇敢。我謙虛地告訴她,其實在出行之前,我會通過各種群組找到同行的人。那天,室外天色很黑、室內燈光很暗,我並沒有記住Kiah的長相,只記得些許她的背景。
其實白天收拾行李的時候,就有幾個外國女孩問我,為什麼不睡第三層床鋪,我如實回答,那裡對我來說實在太高了。當天晚上,隔壁床鋪的Kiah憂心忡忡地過來問我同樣的問題。「不不不不,你既然已經做過住宿登記,他們就有義務幫你安排一個合適的床鋪。」不由得我解釋,Kiah已經走到外面去找志願者,向她們說明我的情況,並在十幾、幾十個床鋪中一個一個查看可用的空間。
這事當然以協調未果結束(正是大濕婆之夜前夕,住宿非常緊張,而且,潛意識中,我自己也在選擇這種「落地」的住宿方式)。後來,看到我睡在地上,她幾度想要把自己的床位讓給我,而我自己都沒有那麼在意。「其實睡在地上蠻好。」我不斷安慰她,這才讓她放心一些。
無處不瑜伽
「Sweetie,你叫什麼名字?」有一天Kiah問我。
「Dorothy。你呢?」
「Kiah。」
「你來自哪裡?」
「XX,它在印度北部。」
——結合她的自我介紹,我這才想起,原來那天早上上師禮拜結伴而行的是同一個女孩。
然後我們開始聊天。Kiah說,整個Isha那麼大,整個宿舍十幾、幾十人,她偏偏對我莫名有著強烈的鏈接。我說,我很愛印度,覺得自己曾經不止一世在這裡居住、生活。她深表贊同,還說,她覺得我可能是她某一世的女兒或是姐妹。
雖然膚色不同、國籍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年齡不同,我們確實非常相像。比如,我們都很渴望自我的消融,No Name、No Identity,只是純純粹粹作為神的服務者存在;我們都很喜歡零極限清理,希望活在靈感之中,而不是被舊有記憶所困;在小裴的解讀中,我不斷接收阿卡西的指引,一步一步踏上朝聖的征途,而她剛剛完成阿卡西全階的研習,非常熱愛這個系統;在那個階段,我迫切地想要落地,她說,在Ashram發生的一切背後都有更大的意涵。「我是那麼希望你能有個床鋪,偏偏事與願違。也許,存在希望你放下自我、回歸大地,以各種不同的形式。」「是的。」
在這裡,早上走在住宿區域,你會發現走廊、大廳甚至露台,到處都有人鋪個睡袋席地而睡,一點也不違和;全天漫步於Ashram,草坪中、石路上,沒有一處空間是不可以用來習練瑜伽的,呼吸、唱誦,聲聲此起彼伏。以前去過偏遠的地方,那時看到蟲子會很害怕、厭惡;現在,在石地上習練、鋪個軟墊直接睡覺,覺得哪裡都無所謂,越是接近自然越好。習練時我淡然地看著螞蟻爬上我的手臂,臨睡前飛蟲趴在我的枕頭上,腳上各種顏色的泥土……一切都很美。
我忽然明白為什麼《EAT PRAY LOVE》曾經大賣,因為很多人想要尋求靈性,可又不願堅持修行、忍受孤獨,他們通過在生活中加入一點精神元素,作為必要的調劑(可能有的還有商業目的),從未放棄對舒適生活的核心追求。這沒什麼不好,但美食和激情不應是生命的主體,那離究竟太遠。我只想要好好臣服,其他一切都無所謂。本來還很想念熱水,那時真的還好。
她的名字叫作「光」
美麗的Ashram
Kiah在大濕婆之夜之後就要走了。沒有多少時間了,拿出隨身攜帶的、最愛的故宮明信片,寫了一份愛心滿滿的卡片,準備作為禮物送給這位靈魂家人。其中,我這樣寫道,I can tell from how caring you are to me that you are blessed and cared profoundly by the divine power。
她收到的時候,滿眼感動。
「哦!還有一個問題。」我忽然想起,名字那裡我是空著的,因為我不知道她名字的確切拼寫。
「Kia,就是那個汽車集團,後面加個H。」
「我以為印度人的名字都是一大長串一大長串的。」
「南部是這樣的,北部的都很短,像我這樣。」
「它有什麼寓意?」
「Light。」
聽到的那一刻,我簡直快要哭出來了。
來到這裡,想著放下所有,未曾對任何人介紹自己的來歷、自己的背景,只說自己要來朝聖、要來學習瑜伽,大家當我是個年紀輕輕、英語很好的小孩,有語言問題的時候,會請我幫忙翻譯協調一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沒有更多的關注,我就這樣一路默默無聞、很少說話。非常偶爾的時候,會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但我沒有想到,即使身在這麼無聞的角落,光也能照到。
「當你將自我完全消融,成為存在的一個部分,你會變成光,那些黑暗會被照亮,那些模糊之處會變得清晰。」薩古魯在視頻課程中這樣說道。
Be Humble,Be Mature
吃飯的時候,我們跪坐,用手來吃,因為我們的內在是謙遜的,我們和那些食物一樣;當我們的前額塗上聖灰,是在警戒自己、也在向神示意,塵歸塵、土歸土,我會很快修成、離開這裡,我對人間沒有執著……
這都是Kiah告訴我的,如今依然清晰。
臨行前她告訴我,她剛剛和自己的丈夫分開,不是因為任何矛盾、任何爭執,而是那段起起伏伏的美好感情已經過了它的花期,是時候放下了。現在,他們是很好的同修,他們結伴來到Isha,但不再是夫妻的身份。在人生的這個階段,他們只想各自好好探尋自性寶藏、同時完全消融自我。
我想,這是多麼成熟、睿智而有自信的一個靈魂!
我:「你看起來不像印度人。」
K:「是嘛?!那我像是來自哪裡?」
我:「像是歐洲人。」
K:「我在倫敦、迪拜居住了很長時間。」
我:「也許是生態模仿。」
K:「你聽來也不像中國人。」
我:「那我像是來自哪裡?」
K:「你的口音完完全全是美國人,就好像在那裡生活過。」
我:「哈哈,我大學的時候看了很多美劇。」
K:「Honey,你幾歲?」
我:「我31了。」
K:「天吶,我以為你只有16歲……」
我:「你呢?」
K:「55。」
我:「No way!!你一定是活在無時間之中。」
……
時間過得很快,不眠之夜——大濕婆之夜回來,雖然我們提前做過告別,但是看到她空空的床鋪,我依然有些感傷。
旅途,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遇見和分開,不是嘛?
這是Kiah送給我的禮物,也是我在這段旅途中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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