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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女人而言,婚姻就是一條河,每個「阿萍」都需要渡過。這條河,或深或淺或冷或熱或安全或危險

本文系真實案件改編

真實就意味著殘酷

公無渡河

公無渡河,公竟渡河!

墮河而死,將奈公何!

阿萍是我家的一個租客,三十齣頭,獨身,帶著個女兒,我沒見過孩子的爸爸來過,但聽母親說是有的。阿萍租的房子與我住的地方隔街相望,那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是我父親當年借給人家高利貸,人家最後還不起錢抵給我們的,空關著也浪費,就尋思租出去。母親當年為了找合適的租客,可花了不少心思,又是怕不三不四的人住著不光彩啊,又是怕不愛乾淨的人把房子弄得一塌糊塗。總之,等阿萍找上中介與我母親見面之後呢,母親終於同意了,照她的話講,一個白白凈凈的弱女子總不會討厭到哪裡去吧。

可日子一長,這個阿萍確實還有點「討厭」。今兒,母親已經第三次催我去讓阿萍交房租了,這都十一月份了,上半年的房租她都還沒結,母親去過幾趟,沒有結果,就讓我去了。我大學剛畢業,專業學得法律,母親總覺得我能比她強,實在不行,就背幾條法律嚇唬嚇唬她,不過,母親特別說,總不要嚇到孩子才好。我又不是周扒皮,況且我學的那點皮毛糊弄糊弄家人還行,你要說讓我去跟外人講法律講原則,我哪怕願意講,人家也不樂意聽啊!況且關於租賃方面的法條,我確實也不熟,考試也不是重點。而且聽母親說,今年租房合同都沒簽呢!

這不是難為人嘛!

過了中午,我看母親洗完碗擦完地要進來客廳了,我就馬上起身,說「媽,那我去對面看看。」

「懶種!快點去,要著錢了晚上就吃紅燒雞!」母親拿著雞毛撣子撣撣沙發,頓時揚起來一陣煙塵,「這沙發也髒得不行,得洗洗咯!」

我慢吞吞走到大門口,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條黑色的草狗在垃圾堆里找吃的,垃圾堆污水橫流臭氣熏天,他娘的,環衛部門都吃屎啦!把垃圾堆建得靠我們家這麼近。

阿萍家的大門虛掩著,我把門推開,問了一句有沒有人,沒有回答就走進去了。原來阿萍不在家,但她的女兒小櫻在,小櫻今年也有四五歲了,臉蛋渾圓,頭髮濃密,齊劉海,大眼睛,很可愛。只是她的眼神里總透著一股涼意,有時候我站在大門口看到她自己蹲在門口玩,與她對視都會感到全身戰慄,整個人都不好了,即使我並不願意把那種眼神叫做悲涼或者陰森,但我還是不願意盯著她多看。

「小櫻你自己在家啊?你媽媽呢?」我走進去問。

她正趴在桌子上塗鴉,在一張超市促銷的宣傳海報上亂畫,好像畫得是一個向日葵,但看不很清。她點點頭,沒有跟我說很多話。

「她……去哪裡了?」我又問。

小櫻搖搖頭,她可能是感冒了,一邊說著話一邊吸著鼻涕,等她抬起頭跟我說話的時候,鼻涕都掛到嘴邊了。我走過去要找紙幫她擦擦,卻在整個客廳都沒有找到,我看著她聳聳肩,她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就領她到衛生間,讓她洗洗,等洗好了以後,我才發現她家裡可真夠亂的。特別是衛生間,因為本身就不大,一眼看得過來,打開燈以後,洗臉台上放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牙膏、潔面乳、化妝水,洗臉池裡落滿了長長短短的頭髮,再要放點水,肯定要堵住。身後的洗衣機上擺滿了顏色各異的大衣、毛衣、襪子,時間長了有些異味,但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香氣,可能是因為門後掛鉤上掛著的兩隻黑色胸罩上的味道吧!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單身男青年來講,還是很要人命的!馬桶和淋浴房裡都布滿了灰塵,白色瓷磚美縫裡都發黃了,鏡子也髒兮兮的,真不知道下水口會不會有蟑螂爬出來!幸虧今天我母親沒有來,否則肯定明天就趕她出去了!

我隨手拿過一條毛巾,用熱水洗過了之後,給小櫻抹了兩把臉。小櫻的五官長得很像阿萍,濃眉大眼,尖鼻小嘴,是個十足的小美人。我跟小櫻說那我走了,下午再來。小櫻卻拉住我的衣角,然後眼巴巴地看著我說「我餓」、「我餓」…..

我從小就跟我母親學做飯,自信廚藝還不錯,只是巧手難為無米之炊,阿萍的冰箱比小櫻剛洗完的臉還要乾淨,我實在不能就弄碗清水挂面給她吃吧?我摸摸自己的口袋,有可愛的硬紙翻折的聲音,我可足有兩百多塊錢,那是我這個月省出來的生活費。

「走,哥哥請你吃好吃的去!」我把她家的門鎖好,把鑰匙放在家裡,跟母親說了一句就走了。母親雖然有時也很刻薄很經濟,但總也敵不過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挨餓來得重要。就也沒有說我什麼。

我們這小鎮上也沒有什麼好吃的,都是賣蛋餅賣包子的,小櫻最終走進一家炸雞店,給她點了炸雞塊、薯條和一杯可樂,她很快風捲殘雲地吃完,坐在那裡捧著可樂喝。

「吃飽了唄?」我笑笑說。

她嘿嘿笑了一聲,「但我還想要個漢堡包,我想帶給我媽媽吃。」

真是個小大人!她可是不心疼我兜里這點錢,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點了兩個漢堡裝好。「這一個給你媽媽吃,一個給你。唉?你媽平時都不做飯么?」

「以前做的,現在……她總不高興,就不做了。」小櫻臉上又掛上了冷颼颼的陰影。我看著難過,就岔開話題,不再聊了。

把小櫻送回家的時候,阿萍已經回來了。她正好去倒垃圾,我就在門口把小櫻交給她,她看到小櫻手上拿著吃的,就不好意思地跟我說「麻煩你啦,還讓你花錢。多少錢,我給你。」她做出要掏錢的樣子,我連忙說「不用不用,幾塊錢的事」,就把她們送走了。阿萍明顯感覺氣色不好。記得剛認識的時候,我上大學放假回來看到她,真是個美女!我甚至還在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候,多次偷偷想起她,想起她飄逸溫柔的長髮,想起她白皙瘦削的臉,想起她的水潤飽滿的紅唇,想起她凹凸玲瓏的身材……那都曾讓我意亂情迷,難以自持。

可如今她是真有些憔悴!她的頭髮也不披著了,只用一根皮筋簡單紮起來,頭髮因為染得時間太長了,最少也有十幾公分的黑頭髮了。她臉上塗脂抹粉也很敷衍,看不出美感來,化妝品也不是什麼優質貨。衣服穿得也沒有以前那麼講究了,身上更沒有了以往的那種迷人的幽香……直像一個標準的廣場舞大媽了。

可她才三十齣頭啊!不應該啊!

「怎麼不應該?還不是她自己作的?」母親在剝青豆,可能看見我望著她們娘倆失神,就不屑地說,「這個阿萍可是個有故事的人哦!你可別靠她太近了。」

我不解其意,湊上前去追問母親。

我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把她撞了個生疼。她嫌棄地說:「哎呀!撞死我!滾滾滾!趕緊先幫我把青豆剝了,晚上要炒咸瓜。」

「又吃咸瓜,你的口味能不能變變。」我真是討厭吃青豆,而且炒出來總有股難聞的味道,吃著感覺自己像一隻蠶。

「改?誰想天天吃咸瓜炒青豆?天天吃雞吃魚不得錢啊?你瞅瞅你也不著急找工作,我們都指望你呢……」她在廚房,又開始背她的「台詞」了,要不是我二舅媽來家裡送饅頭,一下午都不夠她說的。

二舅媽經常過來送自家做的饅頭,我媽最愛吃這種咬起來很勁道的死面饅頭。她讓二舅媽坐在沙發上,端來些草莓,讓我切了兩個橙子,就坐在那聊天了。

二舅媽是有名的「路路通」,雖然沒有什麼像樣的工作和地位,但全市鎮的小道消息她都熟稔,信口拈來,滔滔不絕。每來一趟,我媽就歡喜得不得了。可能是因為年齡的增長,我現在也樂意湊過去聽聽,並不自主地表達出我的驚愕與咋舌。二舅媽這次帶來的就是關於阿萍的消息,不知真假,但足夠讓我好奇。

二舅媽一上來就壓低了嗓門,表情也很嚴肅,像個巫婆在與來算命的人解夢。她說現在能確定了,阿萍啊,是被人拋棄的小三兒!我早就說過,這個女的不簡單!你看她剛來那會兒,打扮得騷里騷勁兒的,哪像是個正常過日子的女人?自己帶著個孩子,舉目無親的,她來這幹嘛?還不是為了躲著?躲什麼?還不是為了躲人家大老婆?還有你看她那時候,也不上班也不掙錢,天天在家有吃有喝,她吃得什麼喝得什麼?肯定是男人給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放下手上的豆子,滿臉好奇地問。

「哎呀,小孩子不要多嘴,問這些幹什麼?滾滾滾!」母親把我推開,我不走,就坐在那。

「我是聽她現在上班的工廠里的人說的。」二舅媽一臉篤定,明顯對我的懷疑有所不滿。「這個阿萍啊!聽說二十多歲的時候跟一個同事好上了,兩個人同居,說是感情挺好的,還生了個女兒,哦就是那個小櫻,你看跟她媽長得一模一樣……生了女兒以後就不對咯!說那個男的就不怎麼去阿萍那裡了!阿萍起初還不懷疑,因為男的到是給了她不少錢花,她請月嫂請保姆倒也過得下去。但後來就被人找上門了!」

「什麼人?」我著急地問。

二舅媽抬頭瞟了我一眼,繼續說,「就那個男的的老婆!那個男的本來就是有老婆的!人家都生了好幾胎了!」

「那阿萍能不知道?」我媽也著急了,給二舅媽端過來一杯茶。

二舅媽呷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你說呢?你要照她自己說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我是不信的!自己能不知道睡在旁邊的男的有沒有家庭?她要不是個傻子,就應該知道。所以我說啊,這個狐狸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明知道人家有家庭了,還假裝不知道,給人家生了小孩,還不是想要爭上位……」

二舅媽像是在講故事,她的神情百變,眉宇飛揚,饒有趣味地說著。我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為什麼會這麼歹毒地想像另一個陌生的女人?難道人家比你漂亮比你幸福就有錯?不過,即使作為旁觀者,我還是慢慢被她帶入了,不得不說,她講故事的能力真是不俗。

照她講,阿萍真是個既可憐又可恨的女人了!那個男人即是有家庭的,從道德上講,如果他沒有離婚,確實是不該招惹的。二舅媽說那個男的家裡很有錢,不過都是靠女方家發家的。還生有三個女兒,等到被她老婆發現外面又養了一個女的還生了孩子以後,他老婆就帶著一伙人找到阿萍。

「可被打得不輕!你想想,一個還坐著月子的女人,平時磕著碰著都不行,哪能經受人拳打腳踢啊!」二舅媽這才有些緩和地說,「你要仔細瞅瞅,阿萍的右邊眼角是有疤的,平時化妝看不出來。那是被煙頭燙的……」

「後來呢?那個男的怎麼說?」母親問。

二舅媽彷彿有點口乾,又喝了一大口水,母親示意我把水倒滿,她嘆了口氣說:「阿萍當然不跟他算完了!不過這個男的當時很會說,三言兩語,再陪著哭一會抱一會,阿萍竟然就被說動了!當時你要說,她是怎麼被說動的,我這個朋友倒是沒說,但我想,也就是『小三扶正』那點事吧!」

「這種事也能被說動?要是我,死也不可能原諒那個男的啊!」我感覺到我內心的憤怒不止源於我幼稚而樸素的是非觀,倒還有一大部分是因為我對阿萍的同情,我實在不忍想像這麼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竟會經受如此多的磨難。

「你還是小孩!懂個什麼?」二舅媽見我不以為然,專門望著我,說:「你說,婚姻兩個字怎麼寫?你還是小孩!懂個什麼?拆開了是不是『因女昏』,是不是因為女的發昏也就結婚了?你還是小孩!懂個什麼?」

我的天哪!可不是因女發昏么?一個男的在外面做出這種事情,瞞著阿萍做出這種事,這麼傷害了阿萍,最終竟能靠一套花言巧語就能擺平?語言本身就是不可信的,女人竟然能相信聽起來就不可信的語言!我還年輕,我實在想不出道理來。

阿萍後來又聽男人的話,乖乖搬了家,來到了我們所在的小鎮。照二舅媽說,搬來這個小鎮是因為這個男的以前在這兒做過生意,對這熟悉,給她和孩子租了房子,給他們生活費,就離開了。起初還是偷偷能來探望探望,可逐漸就沒有了。怪不得阿萍一開始能夠保持著不錯的妝容和氣質,日子過得還算平靜。可之後,噩夢還早著呢!男人的老婆發了瘋似的,不僅把她老公控制得死死的,還繼續報復阿萍。聽二舅媽的話,人家老婆也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什麼不對!而且人家走了正當途徑,把阿萍告到法院去了!法院最終判決,阿萍要把開著的那輛紅色的凱迪拉克轎車還給人家,這是男人買給她的,法律上講,男人屬於無權處分夫妻共同財產,且違背公序良俗,理應當吐出來!這也罷了,男的自從上了法庭以後就消失了,生活費也沒有了,孩子也不管不問了,阿萍徹底被拋棄了!

阿萍打小也是被人收養的,養父母早就離世了,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親戚,自己一個女人帶這個孩子無依無靠的,孩子要上幼兒園,她就不能去上班,不能去上班就只能待在家裡,待在家裡喝西北風?

「哎,這個阿萍啊,也是可憐!因為沒錢花了,就也告到法院去了!跟那個男的要撫養費。哎,大外甥,我不懂啦,這個沒結婚生的小孩,也能要撫養費吧?」二舅媽看著我,還沒等我回答她就繼續說:「說打官司時候,這個阿萍就受刺激了!這個男的找了個大律師,從頭到尾自己也不出面,也不承認小孩是他的,反正就是一概不管。阿萍在法院里又是哭又是鬧,倒是可憐了那個小丫頭了!小丫頭一點點小就被帶到法院去,帶到醫院去抽血化驗,你說是不是造孽?」

「那法院判沒判?」母親問。

「判了,一個月給小丫頭1200塊錢。」二舅媽說。

「才這點錢?那個男的不是很有錢么?自己的骨肉也不願意花錢?」母親有些憤慨的說。

「人家法院說法律規定的這個錢啊是給小孩基本生活的,而且父母都要負擔,1000多就不少了!」二舅媽有點累,打了個哈欠說。

「那她這才剛找個零工干,一個月吃喝錢,還得給我800塊錢房租……怪不得咧!」母親若有所思。

阿萍如今自然是捉襟見肘的,我覺得母親知道此事後,應當不會再著急去要錢了,她雖然很世俗,有時候還有點勢利,但應該不至於這樣的,不過她倒是可能會找中介再去找租客把她換掉的……

「她要是再能找著個男的過過日子也還是好的!」母親說。

「這麼簡單?一個帶著孩子的女的,沒家事兒沒背景沒工作,上哪裡去找?況且她到時候要是結婚,人家男的發現她還不是二婚,根本就是沒結婚就生了孩子,人家怎麼看?能願意?」二舅媽的話里透著精明和冷笑。

「最起碼長得還可以……」母親說。

「呵!現在這社會,哪個女孩真丑?化化妝塗塗抹抹還不一樣!現在的男的,都要年輕的,要乾淨的,長相不是第一咯!不信你說我這些年,天天拉人家相親,二十五歲以上的小丫頭現在就難嫁了!就別說阿萍了!」我看二舅媽頭髮凌亂,穿著邋遢,是剛燒完大鍋灶蒸饅頭的樣子,她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她似乎也不想的。兒子在外上大學,她就一個人糊糊日子。看她這樣子,當她說現在女孩沒有真丑的時候,我是不信的。

我實在不想再聽下去了。事實上,她倆也一直有意沒意地壓低身子獨自說話,是不想讓我聽見。不想我聽見什麼?這些世俗的觀念吧?我又不傻,還用得著她們講?我上大學也談過幾次戀愛,上一段的女孩小芸長得很漂亮,家裡是南京的,有一次她母親來學校看她,見到了我,送走她之後,小芸就發簡訊跟我分手了。照她的意思就是,她母親看不上我這個鄉下的小子,在南京買不起房買不起車的,養活不了她們娘倆,她是單親家庭。我可哭了不少天,終於也懂了不少道理,我可不恨她也不怨她,她也給了我很多美好的回憶呵!每一段戀愛的失敗,總能教一點東西吧。

所以對於這世上的婚戀大觀我不能說不熟悉。如今依然是事實上的男權社會,男性主導著社會大部分優勢資源,女性在某種意義上還普遍被作為男人身份地位的附屬物,比如阿萍,或許在她蒙在鼓裡的時候,那個男的倒在外面炫耀著這段婚外情呢!男人只把她當成個洩慾的工具罷了,高興了就去臨幸臨幸,不高興就說自己忙,再去尋找其他的艷遇了。

我想著想著竟暗自神傷起來,不知不覺就出了門走到阿萍的家門口。我沒有敲門,悄悄走進去,看看阿萍在幹什麼。我真不想她看見我,更不要與她交談,否則我一定會控制不住我的感情,或許會有些過分的行為。

我可真想抱一抱她!

除卻之前我對她的一些不軌的幻想,我是想老老實實抱抱她的!她不可以這麼苦的!她面容消瘦,楚楚可憐,有時候真讓人想起林黛玉,真怕有一陣風可能就把她吹跑了!這時,小櫻在一旁已經睡著了,阿萍就蜷縮在沙發里發獃,她眼睛無力地看著茶几,彷彿茶几上有無數的蠅頭一樣小的字要她讀。她真是好看,即使是疲憊不堪的樣子,也是好看的。只是,不如去年好看了。

廚房裡響起了刺耳的聲音,是燒的熱水開了,響了很長時間,阿萍還是沒有知覺!小櫻這時候爬起來,搖一搖發獃的阿萍,見她沒有反應,自己光著腳就走到廚房裡了。阿萍呆坐在那裡一聲不吭也不動彈,似乎要哭,又沒有眼淚。廚房的響聲消失了,小櫻從廚房裡出來,端著一杯水給阿萍,她這才反應過來,嘴角擠出一點笑容,從抽屜里拿出來一盒葯,喝了一口水,咽了兩顆。

「媽媽媽媽,你要開心的,醫生說的……」小櫻抱著阿萍的胳膊說。

阿萍摸摸小櫻的頭,笑著點點頭,她的嘴唇乾乾的,顏色蒼白,我真想過去抱抱她,然後告訴她:阿萍啊阿萍!你一定要好好的!

2018-2-28

(上圖為北野武所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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