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的愛情簡史
青春和愛情,她全都奉獻給了他,以至他們的故事被搬上銀幕時,看到扮演霍金的「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的造型時,簡瞬間就流淚了,那正是他第一次走向她時的樣子。
1963 年,在劍橋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斯蒂芬·霍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上一秒,他還是划艇上那個振臂高呼的舵手,下一秒,就被醫生無情地宣判「死緩」。而他更想不到的是,命運給予的「額外津貼」竟是如此豐富,除了生命的長度,還有常人難以企及的科學貢獻,以及,三個很棒的孩子。
而這一切收穫,都與簡·懷爾德密不可分。
共度有限的生命,好過一人面對孤獨
霍金和簡·懷爾德相識在朋友家的新年舞會上。在一群沉悶的理科生中,簡看到一個頭髮亂糟糟、穿著黑色天鵝絨夾克、戴著古怪紅色領結的年輕人正在給朋友繪聲繪色地講自己在牛津大學讀書時的趣事,那些自嘲的笑話讓他笑得幾乎喘不過氣。隔著人群,簡帶著好奇心饒有興趣地望著他,他的幽默感、他的微笑,還有那雙狡黠、智慧的灰色眼睛吸引了她。
恍惚間,霍金向她走來。他顯然也注意到了她,這個有著淡藍色眼睛的美麗女孩。他們的交談非常愉快,學法語和西班牙語的簡覺得,枯燥的恆星、宇宙、物理,從他口中講出來居然那麼有趣。舞會結束時,她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並記住了他的名字:斯蒂芬·霍金,劍橋大學在讀研究生。
那一天,成為霍金整個假期里最高興的一天。可快樂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很久,霍金漸漸出現經常摔跤、連繫鞋帶都變得非常困難等癥狀。隨後,他被確診為「肌肉萎縮性側面硬化病」,會慢慢失去行走、寫字、吞咽,甚至呼吸的能力。醫生的結論是:「這是無法治癒而且是致命的病,你只能再活兩年。」難以接受現實,頹廢的霍金在德國作曲家瓦格納的歌劇中尋找慰藉。
得知霍金的病情後,簡難過極了。只一次交談,她已經無法忘記他。信仰基督的她只能默默地為他祈禱。
緣分是如此神奇,縱使沒有約定,也會不期而遇。幾天後,他們邂逅在牛津火車站,他去劍橋,她去倫敦上學。見到她,他非常高興,邀請她在劍橋大學的舞會上做他的舞伴。
儘管他約她跳舞、看歌劇,但他並不打算與她建立長期穩定的關係,迅速衰退的身體讓他不敢去想以後。他掩飾著悲觀失落,拒絕談論病情。她寫給他的信,他一封都沒有回。
然而,簡已無法自拔,「他總能看到事物有趣的一面,他的幽默十分吸引我。」她寧願與他共度有限的生命,也不願一人面對孤獨。她堅持利用假期去劍橋看他。簡的鼓勵,讓霍金重拾起對宇宙學的研究,在一次旅行中,他給簡寄了一張明信片,上面寫著:「我在威尼斯等著你的到來。」
一個秋雨淅淅瀝瀝的晚上,簡等來了霍金吞吞吐吐的求婚。「我非常愛斯蒂芬,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我和他結婚,我願意為他做飯、洗衣、購物和收拾家務,放棄我以前的遠大志向,因為與我面前的挑戰相比,那種抱負現在微不足道了。」對於家人、朋友關於他的病情的提醒,她說:「我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但我愛他,他也愛我,我要和他一起與疾病戰鬥。」
霍金與簡的結婚照
她的渴望,變成失望
受愛情鼓舞,霍金恢復了活力,生活又有了目標,「戀愛和結婚是我需要的拼勁,如果要結婚就要有份工作,要工作就要完成博士學位,我開始了這輩子的第一次努力工作,令人驚奇的是,我喜歡這樣。」他埋頭於研究,對大爆炸和宇宙起源的發現讓博士論文成果豐碩。獲得博士學位後,他又申請到劍橋的一份研究獎學金。
1965 年7月15日,劍橋的小教堂里擠滿了親友。那時,霍金已需要藉助拐杖行走了。雖然行動越來越困難,但他臉上寫滿驕傲與自信。他的身旁,簡披著白紗,笑得甜蜜而幸福。
可沒多久,簡就感到了無助。霍金的手逐漸不聽使喚,很快就失去了吃飯、穿衣的能力。喂水喂飯時,她得時刻關注他,因為他隨時可能因為噎著而窒息。尤其是發病時,滿屋子都是他刺耳的咳嗽聲。簡驚慌而不知所措,只能抱著像孩子一樣的他,等風暴平息。這樣的生死時刻,一次次地考驗著簡。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天才,他會在科學領域取得成功。」靠著這樣的信念,簡無微不至地照顧霍金,一邊繼續自己的學業。五年過去,他不但平安無事,還迎來了兩個孩子的誕生。
有了孩子,簡更加忙碌了,即使這樣,大學畢業後,她也沒有放棄對西班牙語詩歌的研究。把孩子們送到託兒所後,她就坐到圖書館,哪怕只有五分鐘,也要查閱資料,記下筆記,「因為我很早就意識到,如果沒有一兩項過硬的學術資質傍身,只是個在家帶孩子的主婦,會被瞧不起的。」
完整的家庭讓霍金充滿激情,他拒絕接受別人「憐憫的幫助」,就連坐輪椅,也是在簡無數次央求下才答應。長年累月,簡的順從讓他忽視了她時刻緊繃的神經。
十年辛勞終於有了回報,1974年,黑洞輻射理論讓32 歲的霍金成為英國皇家學會會員。答謝會上,簡滿懷期待地坐在台下,她渴望他能肯定她的付出。然而,霍金感謝了導師和朋友,卻沒有提到簡和家庭,甚至沒有給角落裡的她和孩子們一個眼神、一個微笑。
簡悄悄地拭去了失望的眼淚。智力上,霍金是巨人,毫不掩飾地以自我為中心;而身體上,他非但給不了她一個有力的擁抱,而且還被禁錮在輪椅上,逐漸退化成初生的嬰兒。她給他喂飯、洗澡、穿衣服、梳頭和刷牙,承擔起他生活的方方面面,漸漸地變為母親,而非愛人。
簡被吞沒在婚姻的「黑洞」里,長期的緊張狀態消耗掉了她的樂觀,「只因想到了孩子們,我才沒有去跳河……」
愛情簡史,不可複製
在母親建議下,簡參加了教堂的唱詩班,靠信仰獲取精神上的慰藉和希望。在那兒,她結識了喪妻一年的唱詩班指揮、音樂家喬納森·瓊斯,相同的信仰和對古典音樂的共同愛好讓他走近了她。與之相反的是,霍金的無神論越來越激進,他公開說「在我的宇宙里沒有給上帝安排職位」,他時常嘲笑簡的宗教信仰,不願承認是信仰的力量讓簡有了直面艱難生活的勇氣。他沒有意識到,簡太需要平等的感情交流了。
喬納森進入霍金的家,教孩子們彈鋼琴,幫簡照顧霍金。他和簡有說不完的話,他喪妻的痛苦、他的音樂抱負,簡能夠理解;同時,他也傾聽她對霍金和孩子們的擔心、對竭盡全力仍感到無望的生活的絕望。他強烈的信仰和積極的態度照亮了簡生活的地平線,把她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
儘管如此,他們的相處始終保持距離。簡從未想過要離開霍金,「我不能離開斯蒂芬,就像不能拋棄自己的孩子一樣,毀壞我的家庭等於毀壞我一生的成就和生活。」無私的喬納森也同樣,他細緻地照顧霍金,隨時對他的微笑、眼神做出反應。
在喬納森的影響下,霍金變得溫和、平靜、善解人意,更加全力以赴地進行科學研究,不僅獲得「愛因斯坦獎」,還當選為盧卡斯數學教授。一直排斥幫助的他終於對簡說:「只要你繼續愛我,我不反對有人幫助。」
簡對霍金的愛從未改變,他的自律和進取讓她欽佩,她也同樣努力,照顧家庭之餘,用十三年的時間完成了博士論文。1979年,他們還迎來了第三個孩子。
隨著名望的提升,霍金經常受邀參加講學。在一次去瑞士的旅行中,他不幸感染病毒性肺炎陷入昏迷,醫生無能為力,建議關閉維持生命的呼吸機。徵求簡的意見時,她斷然拒絕:「關閉呼吸機太荒唐了,斯蒂芬必須活下來!」
霍金活下來了,代價是氣管切開手術讓他徹底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在一個基金會的幫助下,護士進入霍金的家庭,24 小時輪番監護。從此,家庭沒有隱私可言,其中一名叫伊萊恩·梅森的女護士稱霍金是「完美病人」,霍金也越來越享受她的讚美和照顧。
靠著語音合成器,霍金又可以交流了。1988年,《時間簡史》的出版讓他成為世界的焦點,走在街上,人們向他鼓掌,回到家中,又不分晝夜地接待來訪者。他成為世界的寵兒,蜂擁而來的媒體卻讓簡不堪重負,「我在家就像一隻彬彬有禮的馬戲團動物,通過表演把個人瑣事提供給新聞界,以滿足他們的需要。」
「生活從這時候開始混亂了」,兩人貌合神離。一個周末,當簡和小兒子滑雪回來時,霍金已和伊萊恩搬走了,沒有留下任何解釋。
1995 年,分居五年後,霍金與伊萊恩結婚,九個月後,簡嫁給了喬納森。十一年後,霍金的第二次婚姻失敗,至於原因,他對外界保持了沉默。
霍金離婚後,簡重新和他保持著家人般的聯繫,她定期去陪伴他,每次他去醫院,她第一個去看望他。簡在寫回憶錄《飛向無限》時,和霍金在一起的二十五年像電影一樣重現,「在他想著無限進發的征程中,我能夠陪伴著他走過中間一段短暫的旅程,是多麼幸運」。
「我的一生很幸運,除了患運動神經元疾病以外。」霍金以他一貫的幽默總結了自己的人生,而他的幸運,是因為有簡。青春和愛情,她全都奉獻給了他,以至他們的故事被搬上銀幕時,看到扮演霍金的「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的造型時,簡瞬間就流淚了,那正是他第一次走向她時的樣子。
「我愛過你,我儘力了。」結局固然遺憾,但這場愛,不是悲劇,而是不可複製的傳奇。
※7款男士爸爸鞋,舒適耐穿不磨腳,你喜歡哪款呢
※不要抱怨,抱怨是點點的火星,隨時都可以點燃家庭的戰爭
TAG:新晴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