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1990後都佛系了,我們220後有話說
220後是什麼年代?
那是魏晉時代,是我嵇康所處的時代。
後世人都知道,魏晉時出了一個名震歷史的男子偶像天團,叫「竹林七賢」。
沒錯,也包括我嵇康。
毫不客氣的說,我是這個天團的精神領袖,靈魂大咖。
我們這個天團,不走穴圈錢,不參加圈兒里的盛典聚會,甚至七個人沒有清晰的出道走紅戰略規劃,但我們就是紅得震古爍今。
不要羨慕嫉妒恨,這是時代註定,一個混沌的時代需要一種強烈的信仰來支撐走向光明。
而我們,就是信仰。
在世人眼中,我們是真正的名士。
我們不理會這個時代的喧囂,管他曹魏的天下傾倒,還是司馬式的政權腹黑。
我們七個人就在竹音清風中看淡欲與求,對當官沒興趣,嫌搞人際關係太麻煩,不愛到處跑……也不管世俗眼光,愛誰誰,按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生。
對,就是現在1990後所說的「佛系」,不過那個時候不叫「佛系」,叫「名士派」。
我們這個時代,是一個崇尚名士的時代。
世人崇尚名士,其實崇尚的是一種超然物外,逍遙快活的生活方式,他們在政權更迭中受盡苦楚,而名士的生活方式彷彿一道光劈開混沌的現實,指引著他們更好的生活。
所以世人崇尚我們,所以我們以火箭般的速度躥紅。
然而,事實呢?
「竹林七賢」偶像天團的無上光環,是自主選擇、隨心隨性的真名士風流?還是被迫退守、避世隱居的假出仕偽裝?
說句大實話,我們這個時代的名士們未必真的能像我一樣超然物外,包括竹林七賢其他6位。
有句話叫,人在江湖,生不由己,但很少有比我們這個時代更加身不由己的。
名士們不願混在各種政治勢力中做炮灰,只能隱退山林,以待時飛。
這一生,我唯一一個真正的朋友,阮籍,也是竹林七賢之一。
他是真正樂在這竹林之中嗎?我的好兄弟他真的暢快嗎?
他最喜歡的,是長嘯于山林。
這是我們這個時代名士的身份標誌之一,阮籍是一等一的高手。
長嘯時,他該是快樂的,但未必真暢快。
我從來都知道,他有濟世之志,也有濟世之能。
如果曹魏政權仍在,如果曹魏政權清明,阮籍一定會好好創立一番事業。
但這是司馬朝,所以他只能讓自己爛醉如泥,裝瘋避世,終身不仕。
只是,沒有如果。
再說說我們的老大哥,山濤。
與其說山濤前半生是隱居山林,掩藏鋒芒的高逸,倒不如說,他一直在等一個時機。
當初曹芳繼位,曹爽司馬懿輔政,斗的是昏天黑地,山濤自然不願趟這渾水。
所以,他等啊等,直到40歲,司馬師掌權他才入仕為官,從此就在當官的路上一起絕塵而去了。
也就是在山濤入司馬一朝當官那年,我又大火了一把,因為給他寫了一封聲勢浩大的絕交信——《與山巨源絕交書》。
絕交歸絕交,我還是愛山濤老大的,我死後還把兒子託付給山濤了呢。
為什麼呢?
因為我只是要借這封信,和司馬政權一刀兩斷,誓死不仕司馬朝。
而山濤老大的氣質風度,人格魅力,我還是服氣的。
他當了高官之後,哪怕位列三公,也依然存有名士清峻通脫之氣,這是世間難得啊。
寫下《與山巨源絕交書》,徹底與司馬式撕破臉之後,我就知道,我的死期也近了。
司馬式為了征服人心,殺一個不配合司馬家族統治的士子精神領袖嵇康,借他的腦袋來震懾天下士子,再合理不過。
我死的那年,也是40歲。
死之前,只彈了一首《廣陵散》。
我死後,迫於司馬式的淫威,王戎、向秀都被拉去做官了。
可惜了向秀啊,他性格內向,總愛跟在我屁股後頭。
天生文人風骨,自帶45°角仰望天空的憂鬱氣質。
我打鐵的時候,他默默地為我拉風箱。
沒事幹的時候,就安靜地看《莊子》《老子》,絕不惹事生非。
他是最該在竹林隱世生活的人啊。
但是他氣節不如我剛硬,最終被迫走向仕途,為統治者服務。
要說,真名士,真佛系,毫不客氣地說,竹林七賢中也只有我嵇康堪此榮光啊。
我才是那個「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生」的人。
而所謂「名士派」里大多數,都有一顆爭世之心。
而所謂的「佛系」,大都是用佛性掩蓋光芒。
其實,我們仔細想想。
竹林七賢聯手出道,受世人推崇,其存在就真的具備合理性嗎?
一個大談玄學不幹實事的組織,具備讓你信任的特質?
一個開始講佛的時代,真的可以大放光芒?
這個「名士派」,「佛系」是真的真的隨緣、隨心、隨性嗎?
其實,並不是。
「派」與「系」,就像某個圈層,好像加入這個圈層人們就有了光芒萬丈的標籤,彷彿人們周身的屬性就靠攏了主流價值觀,其存在是否合理已經不太有人注意。
但其實大多數人都在強融這個圈子。
畢竟,這個世界上,我嵇康只是太少數,太少數。
所以啊,如果你生在政治清明,前程似錦的年代,如果你沒有遁入空門,真入佛門的決心,就不要大談佛性了。
不要再用「佛系青年」欺騙自己喪下去,還在那兒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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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馬曉刀
叨江湖·叨歷史·叨可樂之事
你自帶光芒,一定有偶像的力量吧。
世間百事皆可退讓,唯獨陪你無法妥協。
驚世狂花李清照:心有大無畏,怕什麼不完美。
※有哪些好習慣可以改變你一生的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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