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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是影視大佬,他在199棵蒼松掩映下建造了他的「藝術帝國」,他的新身份是資深藏家和當代藝術家!

靜謐的溫榆河畔,199棵蒼松掩映下的松美術館以「從梵高到中國當代藝術」作為開館大展驚艷了秋日的北京。這座私人美術館的主人,是娛樂文化業領軍人物——華誼兄弟創始人、董事長王中軍。但這一次,他是以資深藏家和當代藝術家的身份出現在我們面前。

收藏,隨意卻誠實面對的自我表達

梵高,一個被大眾熟悉的西方現代主義畫家,帶著強烈個人印記的筆觸,照遍所有他遇到的人、遇到的景,從《星空》到《向日葵》,也包括松美術館珍藏的這件畫於 1890 年的《雛菊與罌粟花》,這一年是梵高生命的最後一年。他至死不認為自己是成功者,他只是自顧自地去畫,在最後瘋狂的一年零四個月里畫了 144 幅畫,這是一種瘋長的狀態,帶著強烈的生命力,從靜物到肖像,看似熱鬧,實則憂鬱——其實都是自我的表達。144幅畫,題材看似無序隨意,實則有一種內在自我誠實面對的邏輯。如果說達·芬奇的繪畫是「從神走向人」,那麼梵高解決了「從人走向我」。藝術需要一定的技巧,但更需要自我。或許正是這份相似的「隨意卻誠實面對的自我表達」,讓王中軍將這幅《雛菊與罌粟花》收入囊中。

文森特·威廉·梵·高作品《雛菊與罌粟花》,

1890年,布面油畫,66 × 51

王中軍自幼習畫,也曾舉辦過個人畫展,對繪畫和藝術的愛好與理解早已融入血液之中。他坦言,自己的收藏比較隨性,「這些年我自己賺的錢幾乎都是買了藝術品,買完有時候也後悔,但愛好是控制不住的。」他至今還清楚記得收藏的第一件作品——那是二十多年前,只花了一萬多美元買到一幅艾軒的油畫,「我激動地把它掛在家裡,總要去欣賞它。」後來,王中軍和艾軒成了好朋友。

王中軍作品《青花瓷與白菊花》,

2016年,布面油畫,90 × 70

王中軍作品《威尼斯古根海姆美術館》,

2013年,布面油畫,60 × 90

王中軍說,他最原始的收藏目的是單純地為了家居裝飾,完全憑藉自己的喜好與當時的需求感受,比較隨意。遵循自己的審美取向而不太受別人影響。他認為,收藏的喜好是有階段性的,但收藏帶來的樂趣會始終保留在記憶中。幾十年來,從最初收藏系統的建立,到現在沿著脈絡做添補,作品數量的積累,建立美術館的想法也慢慢油然而生。

展覽,隨性包容卻有風骨的現代表達

有了想法,松美術館的成立就順理成章——這裡原本是王中軍的馬場。5 年前重拾畫筆後,王中軍騎馬的時間就少了。於是他決定將荒廢的馬場改造成一個藝術空間,陳列他所收藏的藝術品。大部分觀眾可能以為畫展就是將藝術作品在一個既有空間里擺放展出即可,王中軍可不這樣認為,「松美術館就像我的一件作品。創作一幅抽象畫,動筆的時候未必知道完成是什麼結果。這不是畫一個杯子,畫面就出現一個杯子的事。整個美術館的過程雖是隨性而來,但必須做出格調。」

松美術館外景

在構想松美術館主體建築時,王中軍有兩個初衷 :一是節約,充分利用原有設施 ;二是簡潔,以服務藝術為宗旨。本著這樣的理念,和建築師的交流非常輕鬆自然。原始建築的符號被去除,將一切轉化為幾何、凈白,使松美術館成為一座極具包容力和承載力的「藝術容器」。通過建築傳遞出「凈」之觀感,「無為」之氣息,讓觀者拋卻繁雜,使藝術百態毫無顧忌地展現它們的語彙和活力,令不同門類的藝術作品置之此處皆自然。

松美術館外景

走進松美術館,像走進電影的長鏡頭一樣。整個寬遠的空間如同電影的寬銀幕,讓人置身其中便獲得融入其中的感覺,走走停停,移步換景,帶來深度的「沉浸式」感受。能不受打擾地觀賞大師之作、享受藝術融入建築之中的整體氛圍,實在可遇不可求。而松美術館,似乎就為了這種期待出世。

松美術館展廳內部

松美術館展廳內部

以「松」命名,也是一時的啟發,緣於王中軍個人對松的熱愛。在博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中,「松」純粹、峻然,象徵著文人精神、君子風骨,無論視覺美感,還是精神寓意,都十分契合他對藝術的理解和深植於內心的使命感。他說 :「這裡,兩千餘平米的建築空間,四十餘畝的美術館院落,一百九十九棵松樹的點綴,不敢說它最具規模,但我敢說它最具匠心。」

未來,隨遇卻長青的自由表達

從王中軍過去幾十年的探索之中,我們可以看到王中軍人生一以貫之的路徑——隨遇而安卻又能當機立斷,願意邁出實驗性的第一步,並為之奮鬥。從小立志考上中央美術學院,卻因落榜而留學美國 ;依靠廣告起家卻又偶然走上電影之路,使華誼兄弟成為最成功的民營影視公司之一。而這一次的美術館之路,我們也有理由相信,這不僅僅是一次「玩票性質」的自娛自樂。

弗朗西斯·培根作品《抬手的男人》,

1960年,布面油畫,101.6 × 63.5

確實最初松美術館的建立比較隨性而為,王中軍坦言,他沒有太多考慮運營的問題,也並沒有提前制訂一個特別詳細的計劃,甚至覺得展館規模太小不需要館長和常任策展人。但美術館建完以後,業內反響積極,受到一致好評。儘管有人說門票太高,但試運營的一個月內,觀眾數量都達到了預期。王中軍表示,賣門票並不是為了經濟收入,而是對藝術品的尊重。周末帶著孩子來看畫展的觀眾,給予了王中軍很大的信心。他很高興,美術館體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美育功能。

喬治? 莫蘭迪作品《靜物》,1941年,

布面油畫,40 × 54

從美術館的社會職能來說,對大眾藝術和美的教育,就是對社會的一種貢獻,如今便是企業家對社會回饋的時間。「我希望松美術館一定要做有品質的展覽,品質是最重要的,不會為了展覽而展覽,如果沒有計劃好,寧可延期。」

陳丹青作品《1980西藏組畫·牧羊人》,

1980年,木板油畫,80 × 52

「中國的美術館事業最缺乏的就是國際藝術品收藏。現在有了,從松美術館開始,這個空白被填補。」「從梵高到中國當代藝術」策展人、北京保利國際拍賣現當代藝術部總經理常天鵠如是說。縱觀中國藝術品民間專業收藏機構,很難找到擁有國際水準且定位精準而包容的美術館。企業家投資美術館很常見,但如王中軍同時又兼具藏家與藝術家兩個身份的便鳳毛麟角。他從私人收藏的個人行為轉向機構收藏的社會行為,極大地鼓勵了藝術生態的健康發展,至少為東西方比較藝術的研究和創作提供了新的平台與可能。

劉野作品《喵嗚》,1999年,布面油畫,160 × 160

開幕展覽的學術主持、中央美術學院院長范迪安也讚賞道 :「中國目前正處在美術館方興未艾的時期,有許多朋友都努力建館。在北京,王中軍先生建立了這樣一個富有特色而且起點相當高的松美術館,這就為中國的美術館建設這份大事業做出了貢獻。」

冷軍作品《世紀風景之三》,1995年,布面油畫,105 × 200

未來,在王中軍心中有一個美好願景,那就是希望能建立 20 個,甚至 100 個遍布全國的美術館,以增進公眾對中國當代藝術的理解和欣賞,推動中國當代藝術發展,為中國藝術教育帶來影響。

(本文所有圖片由松美術館提供)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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