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華信！中國最神秘能源民企
摘要：一家利潤率低到3%左右，負債1278.81億元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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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張銀銀
一個企業冠以「中國」二字，自然比「上海某公司」要霸氣。
重要的是，更讓人覺得有國家、權力意味。做大生意時，無論對內、對外，「中國」二字都讓人感覺大國的分量。
中國華信能源有限公司（下文簡稱「中國華信」）就是這樣一家企業。
在中國華信的總盤子中，華信國際佔比很小，雖然是上市公司，財務披露較多，但對於我們看清中國華信這些年的爆炸式發展，意義不大。
值得研究的是上海華信國際集團（下文簡稱「上海華信」）——這家中國華信等企業（實際都是葉總的關聯企業）投資的公司，按照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的最新披露，註冊資本高達145億元，高過其控股股東中國華信。
最新披露顯示，中國華信能源有限公司，註冊資本為105億元。
2017年，中國華信以437億美元營收，位列222位，較2016年上升7個名次，連續第四年入圍《財富》世界500強。
圖1.中國華信官網專門製作網頁慶祝其連續4年上榜《財富》世界500強 圖片來源|中國華信官網
2016年，上海華信實現營收2472.55 億元，利潤總額61.69 億元。這和中國華信的披露基本一致。難怪葉老闆說，上海華信就是中國華信。
剛好，上海華信有發債、有評級報告。這對於我們思考這家企業的快速崛起之路，很有幫助。
1、2年時間，上海華信資產膨脹3.6倍，營收卻只增長1.4倍，債務增長4.1倍，截至2017年3月債務已經高達1278.81億元
即便是2014年，中國華信通過一系列的貿易空轉，第一次入圍世界500強時，上海華信的總資產也只有400來億元。
但當年，上海華信就實現了1714.06億元的營收。做貿易果然是不一樣。此後，上海華信資產一路暴增。
到2017年3月，該公司資產超過了1600億元，但同期營收也只有600億元出頭。按年計算，2017年應該也不過2000多億元。
圖2.近幾年，上海華信的相關財務數據 圖表來源|上海華信2017年7月評級報告
如上圖2，2016年末，上海華信資產總額達到1536.71億元，同期營收2472.55億元。
2014年後的2年時間，上海華信資產增長了3.6倍，營收卻只增長了1.4倍。
增加的到底是什麼？債務。
2014年末，上海華信全部債務212.60億元，到了2016年末為880.27億元，增長4.1倍。
槓桿遊戲還找到上海華信相關的債券財務報告，到2017年三季度，該公司債務合計已經破千億元，達到1278.81億元。
圖3.截至2017年三季度，上海華信債務數據 圖表來源|上海華信相關債券財務報告
總而言之，這幾年來，上海華信的資產負債率長期接近70%。說實話，一個只是做貿易的企業，如此高的負債、負債率也是蠻有趣的。
其中，非常值得注意的是，短期債務激增。如上圖2，2014年末，上海華信短期債務180多億元，之於當時200來億元的債務，比例也非常驚人。到了2017年3月末，短債已經達到701.6億元。
圖4.近幾年，上海華信債務變化 圖表來源|上海華信2017年7月評級報告
2017年7月，中國某評級公司對此進行了提示。
上海華信主要貿易商品下游為石油化工行業，其周期性明顯，下游需求受行業景氣度影響大，且原油價格波動，對公司貿易商品價格影響較大。
還譬如，上海華信能源貿易業務規模不斷擴大，導致應收賬款大幅增長。
對了，除了受華信短期債務規模快速上升的影響，該公司資金周轉壓力增大一目了然外，該公司近擴張太快，盈利水平實在不敢恭維。還有海外投資規模較大，受政治風險和政策風險影響不小，
你懂的，請看下文。
2、3%左右！一方面是低到不能再低的盈利能力，另一方面數十億美元的對外投資
非常值得注意的是，一個年營收2000多億元的企業，盈利之低超乎想像。
如上圖2，2014-2016年，上海華信每年的利率都只在40-60來億元。3年利潤率分別為2.68%、2.81%、3.43%。有朋友以前給槓桿遊戲說，葉老闆這是搞慈善啊，賺錢這麼少！
路邊隨便幹啥買賣的，利潤率都遠高於此。華信可不是老大難的國企，葉總志向遠大。
對了，如果考慮到上海華信的資產大增因素，該公司凈資產收益率從2014年的23.64%，一路下滑，到2016年已經不到10%。
圖5.上海華信主營業務近幾年盈利情況 圖表來源|上海華信2017年7月評級報告
我們再來具體看上海華信主營業務的利潤情況。如上圖5，首先是油品佔比越來越高，其次毛利率2014-2016年，實際有增長。這和資源品價格的波動，看來非常密切。
但即便如此，上海華信各項業務的利潤率依舊是超級低的。是的，1000多億元的資產、1000多億元的債務，卻不創造財富，這都幹嘛去了？買買買！
圖6.上海華信近期重大對外投資 圖表來源|上海華信2017年7月評級報告
無論國內，還是國外，當然主要是國外，中國華信大肆吃進。財X最新的報道，詳細報道了華信91億美元試圖拿下俄油14.15%股權的諸多細節。
如上圖6，華信這幾年，起碼還發起了上述數十億美元的投資。
話說回來，華信開拓海外能源布局，立足歐洲建立油氣終端產業體系，從而獲取上游油氣股權與權益，並通過控制重要油氣產業物流節點，配套開展能源金融服務，提高經營利潤和金融服務利潤，通過經營和投資帶動實現集團戰略發展。
這些說起來道理都講得通，問題是能否兌現？
其實，對於資本大鱷來說，重點是資產做上去了，很多資產還騰挪到了海外，而且花的不是自己的錢。槓桿遊戲就是奇妙。
國內能源貿易生意暫時利潤低，對於華信來說不可怕，反正不是自己的錢。看懂背後的布局。
只是，葉老闆世界能源巨頭夢，恐怕沒有機會圓了。
3、激進負債一千多億，僅銀行貸款就高達四五百億元，償債能力減弱，評級卻不錯
2016年末，中國華信能源發出公告，嚴正維護該董事會主席葉簡明先生的聲譽。
公告稱，近期，網路上連續出現一些對中國華信董事會主席葉簡明先生不實報道，引發社會關注。經我公司核實，這些對葉簡明先生個人身份及身世背景的無端猜測和胡編亂寫，均系不法分子斷章取意、蓄意編造的不實信息，並進行了有預謀的策劃和有組織的傳播炒作。
圖7.華信2016年末闢謠 圖片來源|中國華信能源官網
注意，這些義正言辭、充滿被陰謀的詞語，實在是讓人感嘆。今天回過頭去看，闢謠、法律維權，又有什麼意義？
葉老闆出事後，今天（3月1日），中國華信實際控股的A股上市公司華信國際，也出來闢謠：葉簡明先生未在華信國際擔任職務，與公司無直接關係，並非公司實際控制人。
但這依舊擋不住該公司股價的暴跌。
槓桿遊戲還注意到，2017年7月，某中國評級公司給予上海華信AAA的長期信用等級，評級展望為穩定。
按照評級文件，2016年底時，華信負債合計1071.88億元，同比增長74.74%。
從短期償債能力看，2014-2016年，上海華信流動比率、速動比一直維持較高水平，三年均值都在140%、138%左右。到了2016年上升到146%、145%。即便用評級報告的話說，上海華信短期償債能力也只能說一般。
長期償債能力也是一樣，2014-2016年，該公司全部債務/EBITDA分別為4.26、7.91、10.03倍。公司EBITDA利息倍數分別為6.36、4.44、3.58倍，對全部債務和利息支出的保持能力均減弱。
整體看，償債能力確實只能說一般。
而根據上海華信2017年三季報的披露，該公司債務合計繼續上升，1278.81億元……
對了，這些數據還只是華信自己的會計結果，實際，往往大家都懂。財X最新的報道也有相關做營收、曲線融資、隱藏債務的揭露。
圖8.截至2017年3月，華信的銀行貸款數據 圖片來源|上海華信2017年7月評級報告
根據這份評級報告的披露，截至2017年3月底，上海華信共獲得銀行授信521.56億元，其中尚未使用額度78.59億元，公司間接融資渠道有待拓寬。
其中，華信旗下的上市公司華信國際，直接融資總量很低很低。
但話說回來，對於這樣一家企業來說，或許要的就是神秘。什麼都注入了上市公司，這賬目也就太容易被人看懂了。何況，華信那些過去的賬目，怕也不容易能被市場公開接受。
就是這樣一家企業，信用評級那麼高，厲害。如今，這些都煙消雲散。
對於華信來說，只有一個問題——他還能如評級展望的那樣，穩定嗎？
本文所有數據源自上海華信相關財務披露、評級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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