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漫遊流水賬之初到德國
Das Alles Ist Deutschland
Flersguterjunge
F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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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浦東機場灰濛的霧氣和東太平洋咸濕的海風裹挾之下，空客A380像一架掙脫束縛的高鐵列車，以一股巨大的力，向著遙遠的歐羅巴大陸飛升而去。飛過中國大陸張燈結綵的喜慶新年，飛過西伯利亞寒風呼嘯的冷冽高原，飛過波羅的海波光粼粼的平靜水面，經過11小時30分鐘，8852公里的遙遠飛行，終於帶著長途跋涉的滿身疲倦和哈欠連天的睡意綿綿，安全著陸在細雨微蒙中的法蘭克福，時間：晚上六點；北京時間：凌晨一點，農曆新年。
作為德國第五大城市，法蘭克福在德國的地位至少相當於中國的天津或者杭州。然而走在這裡的街頭，真的沒有置身一座世界名城的感覺。按照中國的節奏，晚上六點，正是人擠人、車挨車的高峰時段，而這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和幾輛車，慢慢吞吞地穿過不怎麼寬闊的道路，冷清的讓人感覺不真實。而後導遊的一番介紹，又讓我大跌眼鏡，這座德國第五大城，人口居然只有70幾萬，不過是中國一座普通縣城的水平。
古人云：治大國，若烹小鮮。那麼，治小城，則若制一碟提拉米蘇。姑且稱法蘭克福為一座小城吧，這小城，還算精緻。
清晨時分，天氣微涼，霧氣籠罩著整座城市，據說這是歐洲冬天常有的現象。離開那間據說是五星級的迷你酒店，不到十分鐘，就來到了羅馬廣場。至於為什麼叫羅馬廣場而不是叫法蘭克福廣場，貌似是因為當年羅馬人喜歡來這裡擺攤設點，做做買賣的緣故。站在羅馬廣場正中央，我最大的感觸竟是，終於有一個地方，可以不用看到到處都是人頭攢動的中國人了。靜靜感受此刻的寧靜與悠閑，就很滿足，至於這裡是什麼建築風格，哪個皇帝曾經在這裡加冕，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走過羅馬廣場，再穿過幾條犄角旮旯的小路，我們停留在一座正在修繕的四層黃色小樓前，這是一座名人故居。像無數名人故居一樣，它的外表並不起眼，但它曾經有過一個牛逼哄哄的主人——歌德。作為世界四大文豪之一，歌德之於德國，相當於古希臘的荷馬，義大利的但丁，英國的莎士比亞，俄羅斯的托爾斯泰，法國的雨果或巴爾扎克，中國的李白或者曹雪芹。作為一名自詡的詩歌愛好者，曾經試過去閱讀大詩人寫了60年的巨作《浮士德》，卻在翻了三頁之後宣告放棄，只記得大概是一個以靈魂與魔鬼交換知識與青春的故事。然而閱讀水平低下卻並不妨礙我對歌德的喜愛，因為在我12歲那年，就特別能欣賞歌德寫的另一篇大作：《愛人的近旁》。就帶大家一起欣賞一下這首小詩。
愛人的近旁
——歌德
當陽光照耀大地，我思念著你；
當月亮的影子慢慢爬上，我思念著你；
當灰塵落到遠方的路上，我能看見你；
在深夜碰見的老頭身上，我也能找到你的身影；
當水浪暴躁的碰撞時，我聽見你的聲音；
在所有都入睡的安靜的樹林中，我聽見你的聲音；
即使在遠方，我也在你身邊，你也在我身邊；
太陽下山星星閃耀；
啊，如果你在我身邊
那該有多好！
特別聲明：這首小詩並不能作為我早戀的證據。
又特別聲明：其實說這麼多歌德的背景故事，主要是因為歌德故居在修繕，我們只在大門口看了看，壓根就沒進去。
路過一下歌德故居，我們就離開了德國，來到盧森堡，一個小而乾淨的國家。這裡只有50幾萬人，比法蘭克福這個小城的人還少，典型的袖珍國。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這種在大國夾縫中的袖珍國家，這麼多年都始終不會被吞併，不是說弱肉強食，弱國無外交嗎？不管怎樣，這裡還挺繁華，來往的人群，感覺竟比法蘭克福還多，時不時地，還能看見幾個熟悉的亞洲面孔。我們的午餐，是在一家香港人開的，名叫敦煌飯店的地方解決的，充分證明了有人的地方就有開餐廳的中國人，同時也證明了飯店名字真的可以隨便瞎起的，叫敦煌飯店的不一定就是敦煌人開的。
吃完飯，站在憲法廣場，看鴿子掠過白雲下的天空，感受空氣中微涼的氣息，腦海里忽然閃現出周杰倫《夜曲》的旋律，那彷彿是相似的意境。在廣場的下面，是深邃的佩特羅斯大峽谷。峽谷和上方古老的城堡與遠處安靜矗立的阿爾道夫古橋交相輝映，竟使人產生一種身處中世紀遙遠時空的錯覺，所謂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想必就是這種感覺。
在盧森堡待的時間不長，匆匆就驅車前往巴黎。巴黎，不知盛名之下，究竟如何？
2018年2月15日，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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