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帶著枷鎖的舞者(外一章)
文/王自亮
【作者簡介】王自亮,河南省長垣縣委宣傳部。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下班路上,天暖暖的,連續幾天的陰冷終於消散,一下子有了一種春意。走過小徑,光禿禿的枝幹上,鳥鳴悅耳,幾隻鳥兒在樹榦上上下跳躍,如撲楞楞的精靈,快樂至極。對這些鳥兒忽然生出一種羨慕:這些鳥兒呀,多麼自在,多麼快樂。而人呢,常常自認為高級,卻還比不過鳥兒呀。
羨慕草木鳥雀,其實早已有之。詩經中就有「隰有萇楚,猗儺其枝,夭之沃沃,樂子之無知。」痛苦不已的先人,遊走在曠野,羨慕萇楚的無知、無室、無家。人生在世,煩惱之多,讓人不堪其擾。「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實在是一種常態。
鳥雀之所以快樂,在於它們沒有思想,依其本性生活,自在純真,自然瀟洒。人之痛苦,在於人有思想,患得患失,憂懼不已。
人之可貴在於人有思想,然而這思想竟然成為人的負累與痛苦呢。
笛卡爾說,人是一隻有思想的蘆葦。思想讓人有了生存的價值,讓人感受到快樂,思想也帶給人許多生存之外的困境困惑與痛苦。就像是一對翅膀,又像是一對枷鎖。讓人在困惑中前行,在限制中自由。
可無論如何,草木鳥雀沒有痛苦,可也沒有欣喜,它們只是一種自然意識的存在。人只有超脫草木,又像草木一樣從容生活,展其本性,才是真正的豁達吧。
《蘿蔔家話》
早上小吃店,最常吃的是一碗小米,一碾腌蘿蔔絲,一個蘿蔔包子。便妙極。
各種菜蔬中,印象最深的是蘿蔔。
鄉下的冬日,菜園已經一片蕭瑟了。只有那一簇簇的蘿蔔,還在地里長著,墨綠的葉面上蒙一層白霜。撥去這些殘葉,就見到了下面的蘿蔔——地面隆出一個個小包,露著粗粗大大的青蘿蔔。拔出來,粗若小兒手臂,白白胖胖,十分喜人。
蘿蔔家族龐大。有白蘿蔔,胡蘿蔔。也有脆蘿蔔,哏蘿蔔。蘿蔔高產,做法多樣。曬蘿蔔片、腌蘿蔔絲,紅蘿蔔絲細細的,抖上香油,灑幾片芫荽,那個味!一箸在口,三春不忘。或是剁成丁,擠去水分,包包子。就連纓都可蒸,母親蒸的蘿蔔纓味美可口,風味絕佳。
關於蘿蔔的故事在黃色的土地上流傳。村東二奶就是二老爺用一袋蘿蔔換來的。堤西人逃荒來到河灘,一個老頭領著一個閨女,拉著一架破車。二老爺就用一布袋蘿蔔換了一個兒媳婦。這樣的故事太多,蘿蔔已經司空見慣。蘿蔔憨厚,它是大地伸出的溫暖手臂,和紅薯、土豆一起,用博大的愛心養育了多少人。
蘿蔔還有一功能——順氣。
它實在是太體貼人了。知道中國人憋屈、隱忍,就悄悄的勸說,讓每個受了一肚氣的中國人都能氣貫長虹,通身舒泰。不致憋悶出毛病。這蘿蔔,多麼的善性,多麼的細膩啊。
那白白胖胖的蘿蔔就成了佛。憨態可掬,佛性無邊。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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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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