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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圖0分,透視0分,人體0分,但它依然是神作—看懂名畫

《長頸聖母》可以說是帕米賈尼諾最著名的一幅作品了,稍微了解一點西方藝術史的朋友對這幅畫一定也很熟悉。

帕米賈尼諾-《長頸聖母》,木板油畫,216×132厘米,1535年,佛羅倫薩奧菲斯博物館

不協調的構圖

《長頸聖母》給我們呈現的畫面很簡單,這是一個從文藝復興開始就存在的母題:聖母和聖子。拉斐爾畫過很多幅聖母和聖子,達·芬奇也畫過一幅《聖母、聖子與聖安妮》,萃花以前講過這幅畫,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

聖子一般坐在聖母膝頭,或者被聖母舉到胸口,畫作主要體現聖母的慈愛與神聖。但在《長頸聖母》中,我們從聖母的臉上看不出來莊嚴、肅穆,她低下頭,似乎在走神。

瑪利亞左手托著似乎已沉沉睡去的小耶穌,她的右手邊站著幾個年輕的天使,畫作的背景中有一根怪異的柱子,柱子下面立著一個奇怪的男人。

畫作採用了「上輕下重」的構圖形式,但這幅畫沒有追求三角形的穩定結構,畫左邊顯得擁擠,右邊又太空,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失衡。如果不是主角太吸引人,第一眼看上去會讓人不太舒服。


錯位的角度

在角度問題上,帕米賈尼諾也採取了兩種不同形式,這幅畫運用了透視法,聖母的後方是寬闊的空間,有柱狀結構,這是一所聖殿,空間一直延伸到外面的天空。

但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聖母以及左邊的天使們很明顯是仰視角度所畫,這樣的話,通過畫家的透視法,我們能看到的背景應該是聖殿的屋頂、柱子的一半和門外天空的一部分,無法看到柱子的底座。而這根柱子非常矮小,更像是俯視角度所畫。

這種有失常態的造型不是畫家的疏忽,而是刻意為之,帕米賈尼諾是樣式主義的代表畫家,樣式主義作品使用誇張變形的繪畫方式、強調想像、突出個性。

身體結構失調的聖母

這幅畫中的聖母和我們以往看到的聖母不同,她讓我們想起惹人喜愛的公主,而不是一個宗教人物,帕米賈尼諾賦予聖母高貴的氣質。

瑪利亞年輕的臉散發著溫潤,她在整幅畫作的最中心,她的脖子顯然太長了,而且她的脖子以一種十分奇怪的姿勢彎曲。

畫家刻意描畫了瑪利亞的胸部,衣服的褶皺在她的乳頭處形成了一個尖角,微妙的曲線在她的肚臍周圍形成了一個圓。

畫家保留了她性的特徵,這讓觀者搖擺在聖母的性感外表和畫作本身的宗教目的之間,大約是讓陷入冥思的信徒不再迷惑,同時又提醒我們那險惡的像蛇一樣的惡魔,就潛伏在我們的生活中。


一切都有悖常理

除了布局上左右失衡之外,畫中最值得我們注意的就是比例的失調。不僅聖母身體的比例不勻稱,就連小耶穌,明明是孩童的臉龐,卻有著跟他面部年齡不相符的身體。

小耶穌眼睛緊閉,他的左手耷拉下來,眼圈是青灰色的,這是種不祥的顏色,讓小耶穌看起來像個掙扎於死亡痛苦中的孩子,我們很容易聯想到「哀悼基督」這個主題。

米開朗基羅-《哀悼基督》

再仔細一點觀察,左邊天使手中的瓶子映出的竟然不是耶穌的影子,而是耶穌受難,背負十字架的場景。

這簡直是巧妙的構思,可是我們就是思考不出有什麼更深的寓意,是暗示耶穌以後會背負苦難?還是小耶穌在做一個噩夢?

左邊最靠前的天使手裡捧著花瓶,從脖子處的筋骨來看,這是一位男性天使,但他卻有一雙大長腿,手中的花瓶把身體擋住了,真正實現了脖子以下全是腿。

奇怪的不僅是人物的變形,還有畫的背景中放的很彆扭的柱子,這根柱子畫的很小,從比例上來看,柱子和人物相隔應該很遠,但它的底部又給我們一種錯覺,它和人物離得很近,它強調的是視覺關係。

石柱是基督教藝術中經常出現的母題,擺放彆扭的石柱和聖母的脖頸產生了視覺聯繫,這可能暗示著力量和永恆的信仰。

不過就算構圖有悖常理,人物誇張變形,但《長頸聖母》依然是一幅表達高雅優美之意的成功之作。


你可能還想知道

1. 有人認為柱子下立著的人是先知以賽亞,因為以賽亞是寫作先知中最偉大的一位,畫中的人物手拿長卷,不免讓人產生聯想。

2. 這幅畫中總共有9個人,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有沒有眼尖的花粉發現?可提示:不要被嚇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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