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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為契丹皇后,寫的詩詞怨而不怒,是契丹詩人中公認的第一人

契丹族本是游牧民族,契丹人建立了遼朝,遼道宗耶律洪基是遼朝第八位皇帝,字涅鄰,小字查刺,耶律洪基在位四十六年,為人昏庸,忠奸莫辨,迷於酒色。

遼道宗耶律洪基的第一任皇后叫蕭觀音,蕭觀音自幼能誦詩,旁及經書、子書。長大後,容貌端莊秀麗,為蕭氏諸女之冠。蕭觀音工詩,喜書,善談論,並能自制歌詞,好彈箏,尤善琵琶。蕭觀音的傳世作品雖然只有15首,但她卻是在中國女性文學史上排得上位,在契丹諸詩人中公認的第一人。

重熙年間,蕭觀音被燕趙國王耶律洪基納為妃,生太子耶律濬。1055年(清寧元年)十二月立為皇后,尊號懿德皇后。由於諫獵秋山被皇帝疏遠,作《回心院》詞十首。

1075年(大康元年)十一月,契丹宰相耶律乙辛為了篡權,和漢宰相張孝傑、宮婢單登、教坊朱頂鶴等人向遼道宗進《十香詞》誣告懿德皇后蕭觀音和伶官趙惟一私通。,耶律洪基卻又不加查實,蕭觀音被道宗賜死,其屍送回蕭家。並將伶人趙惟一、高長命等人誅殺,史稱十香詞冤案。

耶律乙辛,字胡睹袞,五院部人,遼道宗朝權相奸臣。誣陷皇后蕭觀音與伶人趙惟一通姦,敦促遼道宗下令處死宣懿皇后,造成十香詞冤案。既而構陷皇儲耶律浚謀反,將其害死獄中。五年,試圖剷除皇太孫耶律延禧,被遼道宗警覺察覺,將其調出京城,擔任南院大王,削除一字王爵,遷興中府尹。七年,以「鬻禁物於外國」罪名被逮捕。九年,試圖逃奔北宋,被下詔縊死。

十香詞冤案這個歷史名案,歷來眾說紛紜,有人認為完全是耶律乙辛的陰謀構陷,蕭觀音是被冤枉的;也有人認為蕭觀音確實與伶官趙惟一有私情,只是不幸地成為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起因是皇太子參預朝政,法度修明。作為契丹宰相的耶律乙辛圖謀蕭皇后和太子的心情益切,得知單登記恨皇后,便同她串通一氣,謀害蕭觀音。

單登是一個宮女,她本來是耶律重元家的婢女,她也會彈箏。耶律洪基曾經召她彈奏,可能也想寵幸她,蕭觀音說:「她是叛臣的婢女,難保她不會像春秋時的豫讓那樣為主報仇」(不排除蕭觀音有吃醋的私心),於是耶律洪基就沒有過於親近她。

單登本是一個精於音律的宮女,善彈箏與琵琶,她每次與宮廷樂師趙惟一爭能,經比試後都敗給了宮廷樂師趙惟一。她不被見用,沒能入宮中,她卻認為自己並不是輸在技藝不如人,而是輸在皇后對趙惟一的偏心上。單登經常向妹妹清子發牢騷,恰好她的妹妹清子又是耶律乙辛的情婦,自然很快就到了耶律乙辛知曉。

剛好耶律乙辛要圖謀陷害蕭皇后和太子,於是耶律乙辛命人寫成粗俗、淫穢的《十香詞》,由單登誆蕭觀音說,這是宋國「忒里蹇」(皇后)所作,請皇后「御書」。如此,可稱詞、書「二絕」。蕭觀音不知是計,為其手書後,又書寫自己所作七言絕句《懷古》一首,詩曰:「宮中只數趙家妝,敗雨殘雲誤君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

耶律乙辛借題發揮,命單登據以指控趙惟一與皇后私通。遼道宗輕信讒言,以「鐵骨朵」擊蕭皇后,幾至殞命。道宗又派參知政事張孝傑與耶律乙辛鞫審此案。二人對蕭觀音施以酷刑。耶律乙辛對趙惟一施加釘子釘、炭火烤等種種酷刑,又捕風捉影把教坊藝人高長命抓來,嚴刑拷打,兩人都屈打成招。然後張孝傑奏報說,《懷古》詩「宮中只數趙家妝」、「惟有知情一片月」兩句中,含「趙惟一」三字。

於是,道宗敕蕭皇后自盡。蕭觀音自盡前,想見道宗最後一面,也未獲准,遂作《絕命詞》一首,飲恨而逝。

當時的契丹雖然已經是正在漢化中的民族,但在道德觀念方面,特別是對兩性交往方面遠遠沒有中原王朝控制得那樣嚴,像蕭觀音這樣公然把男性伶官召進寢宮彈琴的事情,這在中原是不可想像的。在沒有太多道德束縛的情況下,失寵的皇后愛上多才多藝的伶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這種事情即使發生了,以契丹的習俗,蕭觀音也不致於賠上一條性命。

納蘭性德在《齊天樂·洗妝台懷古》這樣評價蕭觀音:「六宮佳麗誰曾見,層台尚臨芳渚。一鏡空瀠,鴛鴦拂破白萍去;看胭脂亭西,幾堆塵土,只有花鈴,綰風深夜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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