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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侯姬昌被囚,姜子牙逃難西岐

紂王回到壽仙宮,心煩意亂,長吁短嘆。妲己忙問:「陛下為何愁眉不展?」

紂王說:「今天上朝,商容、趙啟把朕罵得狗血淋頭。我就不明白,愛妃你出的好主意——『炮烙』酷刑,百官為何還是不畏懼?你還有什麼好主意。」

妲己說:「這須從長計議。只是東伯侯姜桓楚一旦知道女兒死了,絕不會善罷甘休,還是請費仲、尤渾兩位大人來商議對策。」紂王立即傳出密旨,宣費仲、尤渾進宮。當晚費、尤二人來見紂王。紂王將自己所憂慮的事告訴了他倆。費仲說;「陛下可降下一道密旨,把四大諸侯召進京城,然後梟首示眾。這樣就能防止大小諸侯合謀,天下也就太平了。」紂王十分贊同,當即擬旨,派四位天使官分途送往四大諸侯宮中。

一天,西伯侯姬昌接過聖旨,然後命大兒子伯夷考代姬昌主持國政,把內事託付給上大夫散宜生,外事託付給南宮适,又去後宮與家人告別。一切安排就緒,姬昌點了五百名侍從跟隨前往朝歌。

四大諸侯齊聚朝歌,同住館驛,相互親熱問候,但不知大禍將至。不久,東伯侯姜桓楚以謀反罪受凌遲處死;南伯侯鄂崇禹與東伯侯姜桓楚交往過密一刀處死;亞相比干,武成王黃飛虎大力保奏西伯侯姬昌,治國有方,年年貢賦如數上交,鎮守西北有功,紂王同意免去姬昌之罪;北伯侯崇侯虎向費仲、尤渾告密,費、尤倆向紂王啟奏道:「陛下,姬昌得到姜、鄂被殺後,北伯侯崇侯虎聽到姬昌在他住房裡長吁短嘆,憤憤不平,不宜放姬昌回西岐,以防不測。」紂王准奏,當即擬旨將姬昌囚禁於羑里;費仲、尤渾保奏北伯侯崇侯虎免罪。

姬昌罰配羑里,他不知何故,想來想去,總覺得凶多吉少,必須處處提防才是。最後想到羑里多蓍草,若以占卜為幌子,掩人耳目,裝成痴呆模樣,小心謹慎才可能免遭劫難。主意己定,就此從容安定地過牢獄生活,潛心研究八卦,思治國之道,卻整日用蓍草占卜。

話分兩頭。一天,姜子牙正在昆崙山玉虛宮研習《奇門遁甲》,突然有童子上前見過禮說:「師叔,師爺請您過去。」

姜子牙來到元始天尊面前,拱手行禮,輕聲問道;「請問教主,喚徒兒來作甚。」

元始天尊坐在八寶雲光座上,對姜子牙說:「子牙,今年貴庚多少?來玉虛宮多少年了?「

姜子牙說:「回稟教主,我今年七十有二,三十二歲上山,今年整四十年了。」

元始天尊說:「據為師觀察,你與清福無緣,仙道難成,不宜在昆崙山久留。成湯氣數已盡,西岐明主已出,你代為師下山,輔助明主去吧!」

姜子牙哀求說:「師父,弟子是真心出家,不敢貪念紅塵富貴,還是留下弟子吧!」

元始天尊把臉一沉說:「此乃天意,非你莫屬,無需多言,下山去吧!」

姜子牙叩別師父,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昆崙山。下得山來,一邊走一邊尋思:「我孤身一人,無親人可投,眼下去哪裡安身?」突然,他想到在朝歌有個結義兄弟宋異人可以投奔,不久來到朝歌。

宋異人住在朝歌南門外三十里的宋家莊。這天他正在家裡忙家中事,一看姜尚來訪,宋異人一把拉住姜尚高興地說:「我的好兄弟,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的!總算把你盼來了。兄弟見面,分外親熱,問長問短,問寒問暖,突然宋異人大笑說;「姜尚!明日哥哥給你說門親事。你有個老伴有個家,我就放心了。」當時宋異人安排好姜子牙的食宿,兄弟倆仍說個沒完。

第二天一大早,宋異人騎著毛驢往馬家莊為姜子牙說親去。莊裡馬員外家有個六十八歲的的老閨女,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配偶。宋異人向馬員外講述了姜尚的情況和為人。馬員外聽了十分滿意,當即答應了這門親事。宋異人拿出四錠白銀作為聘禮。不久,姜子牙把馬氏迎娶過來,從此倆位老人終成眷屬。

姜子牙結婚以後,仍然思念昆崙山無憂無慮的生活,整日精神恍惚。馬氏覺得丈夫是個無用的人,心裡很不高興。有一天馬氏對姜子牙說:「咱們總不能長期依靠宋員外的救濟過日子嘛!你還是想辦法,自己謀生活,才是做人之道」。姜子牙不好意思地說:「賢妻言之有理,做生意我沒有本錢,我只小時候編製過笊籬,可惜沒有竹子。馬氏說;「咱家屋後全是竹子,你砍一些編成笊籬到朝歌去賣,大小也是生意,多少也能攢些錢。」

姜子牙聽到妻子的話,萌生一絲希望。於是用了四天時間,編了幾十個笊籬,挑到朝歌去賣,誰知從早到晚一個也沒有賣出去。回到家裡,對馬氏說;「娘子!笊籬一個也沒有賣出去,來回六十里路,我肩膀都磨腫了,肚子早餓扁了。」馬氏生氣地說;「你真沒有用,還抱怨什麼。」結果,你一言我一語,便吵鬧起來。宋異人聽到趕快出來勸解說:「弟妹說的都有理,一家人總要有謀生之路,一次失敗沒關係,我家有許多麥子,叫後生磨成麵粉,姜尚你挑去賣,我想總比賣笊籬好多了。」

第三天清晨,姜子牙挑著一擔麵粉到朝歌去賣,一邊走一邊叫賣。結果走了很久,一斤也沒有賣出去,接近中午時分,腹中已空空如也,想停下來歇息一下。姜子牙剛把一擔麵粉在路邊放下,誰知就在此時,武成王黃飛虎演兵場操練完,人馬回營,一匹受驚的軍馬,從姜子牙身邊幾乎擦身而過,馬蹄被麵粉筐的繩索套住,戰馬狂奔,將兩個筐帶出數丈遠,麵粉撒了一路,恰巧一陣狂風颳起,白面隨風飄去。士兵追著馬也迅速跑了,姜子牙仰天長嘆,很快去收拾扁擔籮筐,有氣無力,長吁短嘆往回走。

回到家中,馬氏見兩個籮筐空空的,高興地說:「麵粉都賣掉了!」姜子牙無精打采地說了賣麵粉的經過。馬氏一聽,火冒三丈,大聲說:「你真是個廢物,什麼也幹不成,氣死老娘了,唉!真晦氣!」姜子牙此時無名火正沒處發泄,也大聲對吵起來,兩人還推搡起來。宋異人和妻子孫氏聽見,又趕忙過來勸解一番。

宋異人知道姜尚心中苦悶,想讓姜尚散散心,吩咐屬下做了幾個好菜,邀請姜尚到後花園觀賞花、鳥、蟲、魚,飲酒談心,兩人邊飲邊談。宋異人問:「賢弟在昆崙山修鍊多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不知道占卜算命?」姜子牙說:「略知一二,看相算命要在人多處,才有人來算命,最好有間房子。」宋異人說:「我在朝歌南街最熱鬧的十字路口,有幾間房子正閑著,賢弟去開個看相算命館,說不定可能養家糊口。」

不久,姜子牙的算命館開張營業了。他的知名度不高,一個月下來沒有幾個人來算命。一天,一個名叫劉乾的人,是朝歌城裡的混混兒,他斜著眼睛看著姜子牙說:「我是賣柴的,你算算我今天能賣多少錢,你若得准,我付給你二十文錢,若算不準,你倒給我二十文錢。不然你的算命館就沒『命』了,哪裡好玩你就去那兒吧!奈著不走,就得吃我的拳頭。」

姜子牙問過劉乾的生辰八字,看過面相和手相,又讓他取出一個封帖來,接過來看了封帖後,沉思了一會兒,提起筆來,在帖上寫了四句話:

一直往南走,樹下一老叟,銅錢一百二,一盒點心兩瓶酒。

劉乾看了笑了笑說:「你這老頭,我賣柴已經二十多年了,哪有一擔柴賣到一百二十文的?還有什麼點心和酒,真是痴人說夢,肯定不準。老頭說話要算數啊。」

劉乾興沖沖地挑起柴擔直奔南門,往前走著走著,果然看到一棵樹下站著一個老人。那老人問劉乾:「你這一擔柴要多少錢?」劉乾不好要高價,順便說:「一百文。」老人說:「你這柴很乾燥,捆兒又大,就給你一百文。我年紀大了,還請你幫忙挑到我家裡。」劉乾二話沒說,把柴挑到老人家院內,老人進去取錢。

劉乾看到院內很亂,想到一擔柴賣一百文錢,一時高興順便拿起掃帚把地上雜物掃開,好放柴禾。這時老人從屋內出來,看到院內打掃乾淨了,不禁驚喜。把一百文錢交到劉乾手裡後說:「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不一會兒,老人捧著一個盤子出來了。笑咪咪地說:「你真好,不僅把柴禾送到我家,還幫我收拾了院子,你幫了我,我要多給你二十文錢,還有我兒子明日辦喜酒,你做事讓人高興,我送上一盒點心和兩瓶好酒。算我請你喝了喜酒。大家都高興。拿去吧!」劉乾此時獃獃地,想到人家辦喜事又不能拒收,接過錢物後說:「恭喜,恭喜。」忙拱手賀喜。

劉乾真是喜出望外,撒腿就往算命館飛奔。回到算命館高興地大聲說:「姜老爺子!你真是活神仙!」說罷立即給姜子牙二十文錢後說:「真如你寫的四句話,一點不差,我就是把這一百二十文錢都給你,我也高興,給你二十文錢是太少了。」停了停劉乾緩口氣慢慢地把離開算命館後發生的事細細說來,越說街上來圍觀的越來越多。他掃視一下圍觀的人,突然他看到人群中有一個到南門的同路人,他上前一把拉住他,對他說:「你說你的事你辦起來沒有把握,現在只要你算一卦,便知分曉。這次算卦由我替你出錢,你放心算卦吧!」

同路人想,算就算吧,同路人對姜子牙說:「我這次是出公差去催收錢糧的。你能算得准我這次能收回多少錢嗎?」說完,取出一個卦帖子交給姜子牙。姜子牙看了看說:「糧錢不用問,不多不少一百零三錠。」

催收錢糧的人一走,看熱鬧的人聚得越來越多,更想看看姜老爺子這次算得準不準?過了兩個時晨,催收錢糧的人終於回來了。他老遠就大聲叫嚷:「姜老爺子是活神仙,真是一百零三錠!一百零三錠啊!」

這一來,姜子牙算命轟動了整個朝歌城。正在此時亞相比干騎馬路過,看見人多就下馬步行,聽眾人熱議姜子牙如何能神秘地預知未來。亞相比干想若能得到此人,朝中大事不就省心多了。他亮明身份,說明來意,要帶姜子牙面見紂王,到朝中供職。姜子牙不敢怠慢,收拾鋪面,跟比干入朝了。

見到紂王,比干把當時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想留下姜子牙在朝中供職。紂王說:「亞相有意收留他,就給他一個閑職『下大夫』,他就留在你門下供職。」

姜子牙穿著官服高興地回到家中,馬氏見了驚喜不己,跑前跑後忙個不停,端了椅子恭敬地讓姜子牙坐下,泡了茶端來恭敬地送到姜子牙手中,端了椅子坐在姜子牙身邊。馬氏問:「今天怎麼哪?官人如此氣派?」

姜子牙渴口茶,欣喜不已地說:「今天,愛妻呀!真是我時來運轉,現在先把錢交給你,你買些酒、肉、魚、菜,做一頓好吃的答謝答謝宋家哥嫂,我們一邊做一邊說今天發生的事吧!」馬氏真是言聽計從,風風火火,跑上跑下,忙得不亦樂乎。等飯菜做好,宋家夫婦來了,大家坐好後開始就餐,聽姜子牙講今天發生的事。姜子牙將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大家興高彩烈。馬氏尤為情不自禁,忙說:「大家喝酒,我從不喝酒,今天我也要喝一口。」說時遲那時快,她猛喝一大口,她不知道酒的厲害,立即唉呀呀!唉呀呀!叫個不仃。宋異人的妻子孫氏忙上前扶著馬氏說:「我的好弟妹,今天該你高興,悠著點,悠著點,沒事吧!」馬氏說:「沒事!沒---沒---事!我今天太高興了,我以後就是姜---姜夫人了,我高---高---興------。」

姜子牙立即上前說:「謝謝嫂嫂幫扶,您用飯吧。姜子牙接過馬氏,輕聲說:「賢妻,你不會喝酒,不能這麼喝呀!來!來!坐下慢慢吃飯吧。」宋異人說:「弟妹看到了今後生活的希望,一時高興,沒事,沒事。」

大家推杯換盞又說了許久,姜子牙說:「說一千道一萬,我有今天,都是哥哥的大力扶持,兄嫂恩重如山。願來生再為兄弟。」宋異人說:「兄弟情比海深,彼此多幫助才是正理。夜己深了,大家明天還有事,早點歇息,告辭了。」

有一天,紂王想到要修鹿台,想要找到合適人選。妲己說:「最近陛下不是收下一個下大夫姜子牙嘛,他沒有事干,他知陰陽風水,又能預知未來,由他來負責監督施工,一定知道完工日期。」

紂王立即傳喚姜子牙入朝。待姜子牙來到摘星樓後,紂王把要修鹿台的事,前後說了一遍,還遞交給姜子牙一張鹿台圖樣,並說:「修建此鹿台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完工。」姜子牙接過圖後一邊看一邊默默想了想,如此浩大工程要動用多少人力?花多少錢啦?多少時日才能完工?多少農人要失去土地,流落天涯!------。

紂王等了良久,不耐煩地說:「姜子牙!朕問你,修建此鹿台需要多少時日?」

姜子牙說:「這鹿台要建得如此浩大高聳,富麗堂皇,依臣之見,需要三十五年才能完工。如此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只為陛下玩樂,依臣之見,還是不修為好。」

紂王怒吼道:「大膽奴才,口出狂言,竟敢頂撞朕,來人!與朕拿下,『炮烙』伺候!」妲己一旁跟著叫喊:「『炮烙姜子牙!------。」

此時,姜子牙剛聽到紂王說出『拿下』二字,轉身撒腿就跑,他在昆崙山天天練習跑步,紂王話音剛落,姜子牙己不見蹤影。姜子牙跑過龍德殿、九間殿,來到九龍橋,王宮侍衛前後包抄過來,危急關頭,他從橋上縱身跳入河中,侍衛趕到橋上,見不到人影,都以為姜子牙死了。其實他是潛入水中順流逃走了。

姜子牙逃出朝歌城,上岸邊脫下衣服扭干又穿上,摸黑回到家中,馬氏見了又高興又驚奇,忙問:「官人你終於回來了,為何如此模樣?這麼晚才回家?」姜子牙有氣無力地說:「先做點吃的,我快餓死了,今天真是一言難盡啦!」馬氏一邊去弄飯一邊驚奇地問:「官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嘛?」姜子牙自己找到水喝了,坐在房中半天喘不過氣來。換了衣服,稍稍喘口氣,長嘆一聲,緩慢地對馬氏說:「我以後不能去王宮做官了!」馬氏一聽大吃一驚,忙問:「怎麼回事?」

姜子牙將紂王要修鹿台前前後後的事敘說一遍,他對馬氏說:「我要馬上離開朝歌,不然要受『炮烙』處死,賢妻你跟我一起走吧!」

馬氏滿腔憤怒而又無可耐何地說:「老薑啊!我真拿你沒辦法。你有什麼了不起呀!最好的是個算命先生,紂王一下子把你提拔為下大夫,是抬舉了你,是你祖宗燒了八輩子高香,才謀得這一官位。要你管理修築鹿台這一浩大工程,是對你的器重,這樣的好事,人一生能有幾次。你倒好,不思報天恩,不為紂王效犬馬之勞,反而頂撞陛下,要是我也饒恕不了你。你是狗坐竹筐,不受抬舉,氣死我了。」

姜子牙搖搖頭,唉!嘆口氣說:「官場的事你不懂,一時沒法說服你,我只求你趕緊準備我們一走,晚了就來不及了,我們必竟是夫妻一場,你不能看著我等死吧!你跟我到西岐去,我一定會見到明主,圖謀大業------」

馬氏掄著大聲說:「姜尚!你別痴心妄想,你放著現成的官做不了,還去找什麼明主,你這窩囊廢,我還跟你走,你別想好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只要給我一帛休書,我倆就兩清了,就別清關係了。」

寧異人聽到爭吵聲,急忙過來問清吵架的緣由。姜子牙又將紂王要修鹿台的事,自己險遭不測,要馬氏一同離開朝歌,馬氏執意不肯,要他寫休書之事說了一遍。宋異人聽罷,嘆惜道:「真是人有旦夕禍福,你不走不行,為避免你的事牽連馬氏,你就寫休書給她吧!馬氏由我照料。」說完去備酒菜為姜尚餞行。

姜子牙寫好休書,含悲忍淚,緩步走向馬氏,對馬氏說:「通過這次事情發生,你過去打我罵我,今後只能成為親切的回憶,我真不想離開你啊,這休書實在是被逼無奈,我還叫你一聲好妻子,以後只有你自己多多保重啦!」說完淚如雨下。馬氏接過休書,不由自主地依偎在姜子牙的懷裡說:「夫君,無可奈何啊,你出去後,我在家又要守空房,孤零零的,你又要漂落天涯,生死難卜,我倆的命好苦啊!」說完泣不成聲。馬氏還是幫姜子牙收拾行裝,到宋異人夫婦家,吃過酒飯後,宋異人拿出舊衣裳給姜子牙打扮商人模樣後,互相道別,大家依依惜別,傷心不已。

姜子牙連夜離開宋家莊往西岐方向前進,一路經孟津,過黃河,來到潼關,見到一群又一群的流民們互相攙扶,愁眉苦臉,饑渴難耐。姜子牙上前詢問後才知道這些流民都是為了逃避為紂王修建鹿台而逃難至此。北伯侯崇侯虎調動軍隊,調集所有奴隸(原來的戰俘),大量徵用民工,數萬人趕修鹿台。稍有懈怠,士兵在後監視,如狼似虎,非罵即打,要幹活還吃不飽飯,生病也要幹活,稍不順從,惡狠狠地辟頭打來,不死即殘,我們只有逃跑,到西岐去聽說有飯吃。來到潼關張總兵不讓通行,人越來越多。

姜子牙也裝成難民,組織幾個能說善辯的難民,在難民們的簇擁下,高喊著:「我們要吃飯,要見張總兵。」張總兵也是一個信道之人,也有善心,於是指使下屬傳令難民派出代表到議事廳交談。姜子牙等幾個人,來到議事廳。張總兵要他們坐下問話,張總兵問:「為何不在家耕作,出來流浪?」難民甲:「家鄉鬧蟲災。」乙說:「家鄉鬧旱災。」------,姜子牙說:「都是無法生活,才走出家門尋找生路,望張大人慈悲為懷,給一餐飯吃,放大夥出關。」張大人說;「朝廷不準。」難民丙說:「晚上三更時分,您命令守關官兵打開城門,我們一擁而出,您的官兵關上城門。第二天再問平民,他們會說不知去向,大家就相安無事了。不然,這些難民越來越多,要吃的要住的,這些饑民你搞急了,還怕他們鋌而走險,鬧起事來,會給大人添麻煩。」張總兵大人沉思默想一會兒,對大家說:「也罷,就按剛才你們說的辦,由你們幾個負責,稍稍傳話,不得走露風聲。現在去難民處領晚餐的食物。你們走吧!」

出得關來,難民們摸黑走了兩個時辰,天亮了己是周國境內,有周國守邊官兵詢問難民,從何處來?到何處去?難民甲上前說:「由潼關來,到西岐去,我們是難民。」邊防官兵說:「你們放心走吧,沿途有人接待。」

不久,難民來到西岐城,姜子牙一看,西岐城果然不出所料,市內來往行人熙熙攘攘,彬彬有禮,市場繁榮,買賣興隆,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令人心曠神怡,心想我來對了。沒等難民操心,就有官員及其下屬前來,有的組織難民登記造冊,有的安排難民的食宿。上大夫散宜生,當即稟告了當時掌權的姬昌的大兒子伯邑考。伯邑考傳令:「好好安頓流民食宿,並將流民分配到各地去,由當地官員親自組織難民挖窯洞能居住,給錢糧能生活,發給難民耕地工具和分給土地,使他們能長期生活下去,安居樂業。」不久,難民各就各位,成了周國國民。

姜子牙在西岐城恢復道人打扮,到各地化緣,了解民情,尋找居住地。他雲遊到渭水邊的磻溪,見那裡山青水秀鳥語花香,悠然自得,便決定在那裡隱居下來。

話說伯邑考牢記父親要他做好老人工作的囑咐,又到各地尋訪老人生活情況。有的老人說:「吃飯難吞咽。」他就把宮廷廚師用芡實磨成粉,放水做成湯(又名叫『勾芡』)泡飯吃;還有用肉或用豆做醬、做醬菜吃,吃飯就容易下咽了,把這些宮廷內廚的辦法傳授給了大家。有的老人生活很清苦。他勸老人養幾隻雞養一或幾頭豬,常有蛋有肉吃,生活就好一點,身體也會好一點了,就不那麼清苦了。他要各地官員抓好這些工作。有個老人大膽地大聲說:「大人在上,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伯邑考說:「老大爺!什麼事,但說無妨。」

老人定定神說:「就是------就是------」旁邊的人說:「什麼事,你快點說呀!」

老人抖了抖精神說:「聽人說大人會彈琴,非常好聽,琴是什麼?我們想看看,也想聽聽,行嗎?。」

伯邑考說:「老人家,這有何難。我走到各地,有些人常說出這個想法。今天我車上就帶有琴,彈給大家聽聽。」說完,叫隨從搬出琴,還牽出一隻白面猴,伯夷考一邊彈琴,白面猴一邊隨著琴聲跳舞,圍觀的人群,興高采烈,歡欣鼓舞,人越來越多,白面猴也跳得更歡。

又有人喊著:「大人,你是怎麼學會彈琴的?」

伯邑考仃下來,站起來說:「是我太王爺爺叫宮中請琴師教我學會的。」又彈了一陣子,伯夷考才告別眾人,準備回宮。眾人含淚依依不捨歡送伯夷考車子遠行,久久不願離散。白面猴站在車上,又是行禮,又是點頭,又是哈腰,似乎也捨不得離開人們。坐下來牠就去吃老人給牠吃的紅棗和花生。

當天回宮庭的路上,伯邑考想起老人們,想起朝歌的難民,想起囚禁在羑里八十有九歲的老父親,淚水奪眶而出,不仃地往下流。隨員知道他又在想他父親,一邊走一邊勸他,他反而不禁失態,在回宮的車上嚎啕大哭起來。隨員沒法子,只有扶著他,拍拍他的後背。回到宮中,他直奔歸妹住處,說出自己的想法,他要到朝歌去對紂王說:「他要替父頂罪坐牢。請求紂王放父親回西岐。」

歸妹說:「你父親臨別時曾經說過,要你在西岐管理好國家的事,不要管他,你這麼做,違背他的意願。」

「啟稟母后,如今國內國泰民安,就我父不安啦。受(紂王乳名)小時候曾到我們宮中玩,喊你姑媽,跟我們玩得可好咧!我不信他一點不念舊情親情,我去換父親回來,代替我父坐牢,他會不準?你是他的姑媽,我們一同去吧!」伯邑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歸妹此時也想念姬昌。精誠所至,最後歸妹同意和伯夷考一同去朝歌換姬昌回西岐。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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