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你春天的樣子

（這麼多年，唯一如此如影隨形的友人，丹）

這麼好的信

為什麼沒有人給我寫信

寫一封這樣的信：

信里說法國式的接吻

說春天，小城，和溪水

說親愛的，親愛的。

說"秋天很美，很美

旅途有一點點兒

舊信封才知道的疲憊"

說我喜歡你這樣的人

說出許多質問和省略號

說"祝好。某某。

某城。某年某月日"

——周公度

像小溪遇見大河，我遇見你。 我不要海洋。 因為沒有你的時候，我是所有的水。——如果是你，讓我愛。

疲倦，冷眼，狂歡，都結束了。春天來了。

第一次無比渴望親近一個人，於是在內心的清醒與悸動中，敲下幾行字，去尋一個答案，像是要叫醒一汪屬於自己的星辰。

「在笑睨這冒昧和荒唐之前，請先接受我的真與誠。」

激蕩。然後是心如止水的等待，和意料之中的答覆。沒有遺憾，只覺得歡喜。

試圖讀一篇喜歡的長信，錄了又刪，刪了又錄，總是因為小瑕疵而放棄。寫給遠方友人的信，也一再提筆又放下。反反覆復。

多希望我們親近又不流俗，尊重又不生疏。言笑晏晏，凝眸悠悠。天馬行空，灼灼堂堂。

真想只身前往，就站在你面前，告訴你，這是我。我是這樣的。倘若赤裸相對可以自此後風淡雲輕，情真意切，我願意。也許，這個年代，連真實和坦誠，都變得太乏味。

而我，沒有人們說的才華和美貌，有的只是這與日月同生的沉默。不要再對誰索取真實，都是虛妄。

這些日子聽多了死亡和哭泣，心裡平靜，一絲哀傷，幾縷堅定。誰都有如風的往事，而我們已不願再對誰傾注更多去了解，去懂得。所以，我們都不夠慈悲。

思念水兒。

沒有人可以讓我抬起頭

我不願意

你盡情說吧

我的耳朵只對靈魂開放

我願意生生世世低著頭

你可以笑話我了

我把自已埋進書里

在書里

鸚鵡還是鸚鵡

會叫

母親還是母親

會哭

但我始終不會抬頭

你說天空很藍

是的，天空很藍

像你的心事一樣幽幽

你說櫻桃像姑娘的嘴巴

有點甜

是的，在書里，詩歌更甜

所以我不會抬頭

在書里，你的手一直握著我的手

比相愛更自由

比活著更長久

（一首舊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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