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籃球的巔峰,但是他們都沒逃過抑鬱症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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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了解我的話,其實我是很安靜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近乎冷漠,我活在自己的世界,應付著一切必須去應付的事情。」
並不是所有的NBA球星們都享受著聚光燈和聲名帶來的滿足感,德馬爾-德羅贊就不是。至少,目前他沒有在享受這個過程。
因為抑鬱情緒困擾著他。
很難想像,一支季後賽勁旅的當家球星,全明星首發球員,竟然會在心理上經受這樣的考驗。德羅贊拿著千萬美金的年薪,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主場球迷心目中的英雄,這樣的生活已經足夠順風順水,是90%的NBA球員難以望其項背的。但是他卻逃不過抑鬱的追逐。
關於德羅贊抑鬱情緒的討論來源於他在美國時間今年2月17日晚上7點左右的一則推特:
「這抑鬱真的擊敗了我。」
遺憾的是,這並不是一句歌詞。
那天是全明星正賽的前一天,眾多NBA球員都在洛杉磯享受著全明星周末帶來的歡樂。但是德羅贊似乎獨自一人被鎖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他沒法走出心理的困局。德羅贊說:
「無論我們看上去多麼無堅不摧,到頭來,我們都是人。我們都會有感覺,有時候,那會擊敗你,彷彿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你身上。」
聯盟里,在球隊名單上的差不多有450名球員,還有許多球員以自由球員的身份在努力爭取留在這個聯盟的機會。
根據2015年的數據統計,超過1600萬美國成年人,年齡在18周歲及以上,在過去的一年中經歷了至少一段時期的抑鬱發作,這佔全美成年人的6.7%。抑鬱症已經成為了15-44周歲美國人殘疾的主要原因。
把6.7%這個比例,放在聯盟里來看,有超過30名NBA球員可能飽受抑鬱症的折磨。這還不包括那些沒有找到工作的自由球員。
NBA是世界上最頂尖的籃球聯盟,要在這裡生存必須付出超出其他籃球職業運動員很多的努力。球員們面臨的競爭和工作壓力是難以想像的。除此之外,他們還是體育界曝光度最高的一個群體,媒體的跟蹤和球迷的熱情,幾乎可以耗盡他們身邊的每一個氧分子。
因此,6.7%的抑鬱症比例,這在NBA已是最保守的估計了。德羅贊、斯蒂芬-馬布里、傑里-韋斯特和拉里-桑德斯就曾經或者正身處這群人中間。
2009年,當馬布里在鏡頭前形若癲狂,甚至咽下凡士林的視頻流傳出來後,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注。當時,馬布里將他的視頻解釋為「想要拓展自己的電視渠道」,至於吞咽凡士林,則是為了治癒喉嚨痛而採用的祖傳秘方。
多年之後,當馬布里在中國重獲新生時,他坦白了這些瘋狂舉動的緣由,承認自己當時出現了臨床表現的抑鬱癥狀,並且有自殺傾向。
效力尼克斯的混亂局面讓馬布里的NBA職業生涯來了一個急剎車,馬布里的妻子Latasha記得當時馬布里躺在床上,一整天都在吃水果麥片,把自己孤立起來。那些年發生的事情摧毀了馬布里的心理防線,他的父親在2007年過世,之後他與球隊爆發了激烈的矛盾,而他的個人球鞋品牌「Starbury」面臨著解散的危機。馬布里說:
「我被困在了自己的思緒中,我深陷在自己的感受中,我曾做過的決定,以及他們對待我的方式,困住了我。」
生活中的創傷和痛苦傷害到了馬布里,NBA給了馬布里太多的傷痛回憶,後來他如何走出這段陰霾的故事也在中美兩國球迷間傳為佳話。
不同於馬布里,抑鬱是德羅贊從小就有的感受,因此不能完全歸因於NBA的高壓造成了他的心理問題。網友們看到他的推特後,給德羅贊發起了支持的聲浪,也在很大程度上產生了共鳴。因為,也許沒有嚴重到抑鬱症的程度,但是每個人都曾體驗過這種負面情緒的威力。德羅贊說:
「我們都會經歷一些事情,你說不出一個不會經歷事情的人。」
現任快船智囊的韋斯特想必會非常贊同這句話,因為童年時期父親的虐待,他選擇了籃球作為自己的避難所。但是抑鬱情緒如影隨形,即便他進了NBA,成為了NBA的標誌人物,他也一直在和抑鬱症以及低自尊展開鬥爭。韋斯特說:
「一些人會把他們的痛苦隱藏起來,很多時候,我的自我感覺都很不好,我並不對這一點感到驕傲,但我也沒有什麼可羞愧的。這種情緒很難消失,這種抑鬱的情緒,在我經歷這種情緒時,它會給我帶去自我價值感以及自尊心的下降。」
韋斯特的球員生涯並不順利,他帶領湖人9進NBA總決賽,只在1972年贏得了一次總冠軍。韋斯特對失敗非常敏感,他並沒有體會到奪冠的狂喜,相反,他當時想著的就是其他那些失敗的經歷。
「你永遠不會看見我出現在總冠軍頒獎台或是照片中,冠軍從來不是我的事,然而,從另一方面講,當你處於低潮,抑鬱症開始侵襲你時,你會希望有個人能夠走過來對你說:『嘿,你的工作真是做得漂亮。』」
2015年2月,「詩人」拉里-桑德斯因為遭遇躁鬱症的折磨,選擇離開NBA賽場。他不穩定的情緒遮掩了自己的籃球天賦,我們記得的是他在場上對裁判豎手指,連續兩場比賽里累計四次技術犯規,季後賽差點和隊友干架,場外鬥毆,服用禁藥等。最終,他選擇離開聯盟,去探尋生命真正的意義。而等到他再想回歸時,聯盟已經不再有他的位置了。
能夠進入NBA,哪怕生涯不長,也是籃球世界中最成功的那一群人。但是,生活遠大於籃球,賽場也不是球迷想像中的那麼純粹和簡單。正如德羅贊所言:
「是的,雖然我們取得了成功,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問題,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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