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的選擇
是!最好的選擇
MR.SU.
有一天,很久不聯繫我的久之突然微信我了,半夜三更1點10分,我心裡哭爹喊娘的,明天又該頂著熊貓眼上班了。久之甚少跟我微信聊天的,我們大部分時間更願意打電話,而不是說著文字啃著瓜子,我們有太強的自我保護意識,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像文字的東西,發出去了就像紋身之後不滿意,遭罪費力花錢洗去之後,還會留下深深的疤痕,讓人看了,噁心又醜陋,得出這樣的結論出於某場事件,兩年前,我說久之,我是打死都不回G城的,乞討我都要留在南京。久之說,你就地域黑吧,把自己往死里黑,要是以後誰回來了,保不准我得把她腿打折,教她囂張,哼,截屏保存留證據。果不其然,兩年後的我,是個敗仗的將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G城,久之雖從未提起我地域黑的事情,不戳我脊梁骨,但我自己清楚得很,總是像做了虧心事一般,往後的日子裡,說話總是7分可能,3分大概,絕不再說一定不的話了。
我認識久之的時候,她有一個男朋友,準確說來是異性朋友,在D城當足球教練,已婚,姓周,名優。
久之說他們都說王佳子是白雪公主家的後媽,不光眼神帶刺,手段更是一般人不可比擬的,看人一看一個準兒,當初李悅和楚雲結婚的時候,她就說婚姻不過兩年,準的離婚,果不其然,李悅和楚雲這不離婚了嗎,久之想讓我幫忙琢磨琢磨周優,她自己心裡沒個准數。
我說,聽你這麼一說,好說我就成了神算老婆子,不好說我就是幹了缺德的事兒,詛咒人家夫妻離婚,這是要挖祖墳的,不看不看,你談戀愛,哪裡由得我拍板子做決定。
熬不住久之死求活拉,說7月10號約了周優吃飯,我要是不去,她就死給我看,好歹我可以混吃混喝,也不算虧。
姑奶奶,去,我去還不成嗎。
這下才把久之哄好,願意陪我去逛街,我沒別的愛好,就是逛街,因為這街上啊,總有可看的小哥哥,總有香噴噴的柴燒雞。
久之說我沒心沒肺,跟沐風七八年前後沒個結果,分開後不哭不鬧,不痛不癢,該逛街絕不耽誤,她都替沐風不值當。
我說不合適分開才是最好的,我做我的下里巴人,他做他的陽春白雪,我們都別互相折騰,我哭啊,鬧啊,也還是沒結婚,何必費了精力。
但是,之前的日日夜夜,我一個人躺在我們買的雙人床上的時候,我總會想起沐風,想起他的被我刮壞的眉毛、滿臉的都是我的口紅印,還有我們做愛的場景,他喜歡開燈,我不喜歡,最後我們折中,拉開一半的窗帘,透進些月光,清清冷冷的,我們一邊做著俗事,一邊又覺得自己像月光一樣清冷,像耶和華一樣聖潔,這個應該叫做人格分裂。現在有句詩總是被我想起來:一寸相思一寸灰。
我見到周優的那個傍晚,日落的餘暉特別好,好像薄薄的透明玻璃幕牆,觸手可及,只要我們牽手走過去,就能走到永久。
周優喜歡清湯,我喜歡爆辣,久之最後中庸點了鴛鴦鍋,誰也不開罪。我大概用眼神掃了一下周優,平頭,二十七上下,175cm,五官周正,近視,面容皮膚混油,衣著屬於隨意風,所謂隨意風就是見什麼穿什麼,顏色款式材質全不管,一切為了「我喜歡」。我在心裡默念,謝天謝地,還好只是27,不是油膩膩的中年油膩男。
久之之前跟我說過,周優已婚,有老婆,他老婆是相親認識的,不過一月就結婚,他們之間是沒有愛情的,現在跟他老婆不是整天冷戰就是鍋碗瓢盆甩的叮噹響,但是,他喜歡久之,是那種怦然心動的喜歡,幸福來敲門的感覺。
我想,怎麼著我們也是共產主義好青年,不能排除周優追求久之的權利,但是周優追求久之的基礎是他必須是自由的,他的身體自由,靈魂自由,那麼,他必須得離婚。
我問他:何時離婚,咋們得把醜話說前頭了,你不離婚,哪裡有資格追求久之,你自己得清楚明白,再說說你的職業,足球教練?且不說D城這個小地方,富庶人家少,沒什麼大市場,放眼咋們國足,我這也是一看一個心疼,恨不得把電視劇敲碎了,我不管你從事什麼職業,往後的很多事情你是個男人,你得擔當起來不是,別怪我說話難聽,現實問題我們也是不得已。
周優說,9月離婚手續辦理完畢,其他事情叫我放心,不會讓久之受了一點委屈,他會像愛惜自己的肋骨一樣愛護她。
我想起了一句話:黃昏時偷走你的肋骨釀酒,醉的有血有肉。好殘忍。
出來的時候,久之怨我對周優苛刻,說話不客氣。
我說久之,我這不是想給他個下馬威,省得他以後欺負你,你要我來看這周優,我也看了,你莫怪我沒有提醒你,凡事小心謹慎些,當然,我不是說你跟他上不上床的事情,男歡女愛,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我見你對他比他對你上心多了,難免有些擔心,我不是嫌他二婚身份什麼的,我是怕他對你不過一時興起,寂寞時候耍著你玩。
久之嘟囔說我是老媽子,操心這操心那。
我恨鐵不成鋼,她說她愛慘了周優,非他不嫁,父母反對,全世界反對都沒用。
沐風也說過他愛我啊,他說他很委屈,這輩子得栽在我手裡了,我信了,可如今,愛是一時的,愛過幾個人又有誰知道,情話說過幾遍又有誰知道,可我們就信他只愛我一個人啊。
十月,周優結束婚姻,恢復自由身,跟誰談戀愛,誰也管不著。
周優帶久之去旅遊,去見家人父母,宣告他們的愛情,尤其高調。
我看見他們在佛學院祈禱的照片,我問久之,你許了什麼願。
她說,我覺得女人最重要的是年齡和容顏,我最害怕紅顏遲暮,英雄白髮,可那一瞬間,我竟然覺得自己臉上的膠原蛋白太多,我恨不得一下子跟周優就這樣老去,白髮蒼蒼,去流浪,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
次年春三月,我的預兆沒出意外,久之與周優無疾而終,理由是周優覺得久之父母不會答應,其一他比久之大了好幾歲,其二,他是二婚。
久之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哭的稀里嘩啦的,我打電話給周優,我說,你當初怎麼把她帶走的,怎麼給我收拾好,我去接人。
我開車到周家樓下的時候,周圍漆黑一片,只有周家的燈忽明忽暗的閃著,我不知道他們是否覺得孤獨,可我覺得我好孤獨。
我很想對著周優咆哮:你tm當初怎麼保證的,刀山火海都不退縮的,現在編排這些個理由算什麼東西,你還不如直接斷了她的念想,說你不愛她。
這些都是沐風告訴我的,他說,男人愛你的時候什麼都不是理由,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會吝嗇,他不愛你的時候,任何都是理由,父母家人,甚至於朋友都是。
這些,我沒有告訴過久之。
謝天謝地,他沒說他喜歡男人。
開車回去的路上,久之問我,怎麼樣才能離開一場愛的風雪。
我說,我不知道怎麼走出來,但是我知道愛過的人就像你喜歡的衣服,時間久了,髒了,舊了,你捨不得把它扔了,但是放在柜子里,你又覺得佔用空間,於是,你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把它送給那些落後山區的人們,你覺得你做了一件大好事,開始時,你還有些擔心那些人不會好好珍惜你送的衣服,髒了不洗,壞了不修補,總是去偷偷觀望,有些時候你也在想,實在不行,這張老臉不要了,喊他們把衣服還回來,但是你遲遲沒有行動,過了幾年,你買了新衣服,找到了新的情人,你就再也沒有想起過那件衣服,也沒有想起那個人,你忽然發現,當初的決定是最好的選擇。
文:嵋鳶
發布:念白之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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