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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瞑目的王安石」

元祐元年(1086年)的宋朝行將木朽,此刻在江寧老家的王安石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內心惶恐,他實在想不到他多麼熱愛的國家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盡全力去挽救這個國家,在這種悔恨莫及又夾雜著失望惶恐的交錯思慮下,王安石度過了他風雨飄渺的一生。

書畫里的王安石

太過完美的東西容易讓人迷失,而存在遺憾的才讓人著迷。歷史就是這樣一種事物,人們從有限的歷史資料中獲取關於古人的信息,以站在如今的角度或古人的角度上去研究歷史,既是已經成為事實,無法更改的過去,也能揣測出不同的可能性去緬懷先烈。

那麼我們不禁猜想假如王安石變法成功會怎樣?以北宋時期的政治文化、經濟形態以及意識形態來看,變法成功並不會影響當今中國的世界格局,改變不了屈辱的被侵略史,同樣也改變不了死去的億萬萬人們的命運,但是如果以北宋時期為固定的目標,倘若變法成功會對北宋包括皇室、貴族、平民百姓造成什麼影響呢?會不會避免靖康之恥的發生?會不會能讓宋朝苟延殘喘的更長久一些?

靖康之恥

如果去探討這個命題,我們需要從皇室對變法的看法、貴族的利益關心以及平民百姓的生活狀態去解構,然後從這些方面得出北宋時期的生活面貌和社會形態,然後就可以得出變法成功對北宋的影響。

首先是皇室的看法。我們以往看待宋朝皇帝時(特別是北宋時期),除了宋太宗趙匡胤以外,其他幾位莫不是膽小、懦弱,面對外敵的侵入只選擇談和的政策;在內政上採取捧文抑武的方針,造成後來沒有強大的兵力抵抗侵略,文官結黨營私也嚴重干擾了朝策的實施。但其實在後世的今天,大多數史學家都認為宋朝是中國歷史上商品經濟、文化教育、科技創新高度繁榮的時代,在咸平三年(1000年),中國的GDP總量為265.5億美元,佔世界經濟總量的22.7%,人均GDP為450美元,超過西歐的400美元,所以當皇帝意識到自己的統治力開始減弱,經濟開始衰落,地域不斷的受到侵擾後,也開始積極的尋求解決辦法,在治平四年(1067年)宋神宗即為後,這一年頭打到了極點,因仰慕王安石之名,宋神宗啟用他為江寧知府,旋即詔為翰林學士,從此王安石深得神宗器重。

現在演繹的宋神宗

但皇室的意志雖然以皇帝為中心,也在隨時影響皇帝的決斷,而皇室又和外戚密切相關,外戚又代表著貴族階級,也可以說如果皇室不能獨立於所有階級之上,它就是國家裡最大的貴族。所以環環相扣的社會關係,又沒有建立良好的法律制度,只依靠皇帝的個人判斷是很難做出有效的針對時局變化的方針的。

貴族的利益關心。可以這樣說如果社會不消滅等級觀念,貴族階級就一定會存在,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貴族精神對社會的貢獻,它積極的一面代表著豐富人文內涵,擁有自由的靈魂和獨立的意志,而且具有知性與道德的自主性,但消極的一面是奴役勞苦大眾,他們所代表的精英分子和權貴家庭與普通百姓有天然的對立性,這種矛盾是社會進步的必然現象,但兩者應該維持在一個相對和平的範圍里,而北宋時期,這種和平性就被打破了,權貴無休止的向平民索取,再加上外患的侵擾,北宋積貧積弱的現象十分嚴重。貴族在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而變法剝奪了他們的利益,因此可以說明在北宋時期貴族的利益關心永遠凌駕在國家層面上的。

貴族階級

平民的生活狀態。很多人都了解,王安石變法雖然激進了許多,但總體上是維護農民的根本利益的,但為什麼在實行的過程中,出頭反抗的卻是農民群體呢?這確實是一個很值得探討的事件,倒不是說北宋時期的百姓愚笨,相反在北宋時期,商業的繁榮一大半是農民群體貢獻的。根本原因則是百姓更容易被精英分子和權貴蠱惑,我國的幾千年下來的封建思想,在吃飽穿暖的條件下,農民群體變的沒有自主性(當然事實上動搖國家根本的也是農民群體,在長期的壓迫下揭竿而起,歷史上在偉大的國家都是這樣被覆滅的),貴族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首先施以恩惠,挑唆農民與政府的關係,使變法很難進行下去。

當然筆者在這裡並不是把變法失敗的原因歸結到農民身上,制度的改變是要經過漫長歷史過程的,一味的想要急切的改變現狀,顯然會得不償失。

古代農民種田

從以上我們可以看出,變法不成功並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撮人影響下的結果,北宋時期的社會矛盾的日益加深是不可避免的,這是歷史的趨勢。假設變法成功,富國強兵的願望會達到,但是在北宋重文輕武的局勢下,依然不能抵擋外敵的入侵,靖康之恥依然會發生的。積貧的局面改觀,雖然會使農民沉重的枷鎖減輕,相對把社會矛盾壓縮,但是這樣只會讓矛盾爆發的更強烈一點,不可能出現同化的現象。而且新法在施行過程嚴重的偏離了初心,這一點連王安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以新法的手段積累國家財富,在社會財富不能整體提高的時候,只是大大的削弱了農民的財富。

筆者只是分析了北宋時期的社會形態,並沒有給大家揭開施行的新法在具體過程中的面貌和細化到各領域的施行效果。也希望大家可以在評論中闡述自己的觀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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