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中醫為什麼要學五運六氣?
病必求於本,如果不知道真正的病因,那你的一切治療都是盲目的,碰運氣式的,這樣的治療能夠治好病嗎?中醫的病因是什麼?它有內因和外因之分,外因就是人與自然的矛盾激化,內因則是不平衡引起的整體管理失控,中醫本身就是一門恢復平衡、恢復整體管理的學問。可大家知道嗎?不管是疾病的內因,還是疾病的外因,都和運氣學說有著密切的關係,如果不懂五運六氣,你連中醫的門都找不到,更談不上學好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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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學西方科學過來的,大腦中形成了大量思維定式,尤其是西醫的一些東西,嚴重地阻礙了我們對中醫的正確認識。比如對病因的認識,西醫把一切疾病的原因歸於局部的細胞病變,用精密儀器檢查出細胞病變,那就是有病,檢查不出來,那就是沒病。可在事實上,細胞病變只是疾病的結果,而不是疾病的原因,把結果當成是病因,就造成了西醫在疾病認知、治療方法上的錯誤。比如,很多人按照西醫的標準檢查沒病,可身體卻非常難受,還有一些人檢查後非常健康,卻在不久後爆病身亡。至於治療方法上更是荒唐,大量慢性病無從下手,不治之症層出不窮。
西醫的問題在哪?其實根本原因就在於迷信精密儀器,不承認觀察不到的物質運動的存在。比如,人與自然的關係,傻子都知道疾病和自然變化有關係,可西醫卻不承認;再如整體與局部的關係,傻子都知道疾病和整體的功能狀態有關係,可西醫仍不承認,最終疾病的原因只和局部的病變有關係。而中醫卻通過人體系統與地球系統的類比認識到了這些關係,得出了正確的疾病觀。認識到了人與自然的關係,就得出了人是自然無限小的一部分,順應自然則生,違背自然則死,疾病就是大自然對不順應它的人的一種懲罰;認識到了整體與局部的關係,就得出了細胞是整體無限小的一部分,它們之所以病變,並不是細胞的原因,而是不平衡引起的整體管理失控造成的,只要恢復了整體的管理,病變細胞就會在整體力量的控制下改邪歸正。
中醫大師李陽波說過一句話:看病就是看時間。原因很簡單,疾病的內因和外因都和自然變化(時間)有關係。我們先來看看疾病的內因,按照中醫的話來說,一切疾病都可以歸於「主不明」上,即身體的一把手(心)不知道下面的組織細胞誰好誰壞,老把血液優先供應給某一些組織,結果造成了這些組織細胞的功能亢進,而另外一些組織細胞則總是得不到充足的血液供應,造成它們功能低下。如果這些細胞功能亢進或功能低下到一定程度,它們就會產生細胞病變,如癌症就是組織細胞的功能亢進症。不過,一旦發現了細胞病變,那就說明疾病已經很重了,治療成本要高得多。而中醫的特色就在於能夠用「以外揣內」的方法判斷出某一個組織是功能亢進還是功能低下,更重要的是,中醫還能夠判斷出這個組織功能亢進或功能低下的多少,從而用中醫方法來恢復它們的平衡,身體平衡了,整體的管理就恢復了,疾病就會得到有效控制。
人與人為什麼有著不同的生老病死歷程,就是因為每一個人一出生都有某種體質偏性,它就體現在血液對各組織的不對稱供應之上。這種先天的體質偏性是人一生難以改變的,它決定了人的性格,認識上的偏性,也決定了人的生老病死。當外在世界變化加劇了這種體質偏性,人體就很容易得病,當這種體質偏性加劇到一定程度,小病就會成為大病,如果還屢教不改,人就會被自然力量壓碎。
顯然,人先天的體質偏性是疾病的內因,外在世界變化是疾病的外因,內因是變化的根本,外在是變化的條件。要正確認識病因,首先要正確認識內因。我們如何來判斷疾病的內因?中醫告訴了我們一個最好的方法,那就是根據五運六氣,因為人先天的體質偏性和最初的產生環境有著密切的對應關係,而在最初的產生環境要素中,時間因素是最重要的,根據天人合一的原理,通過一個人的出生時間,我們可以抓住疾病的內因。
每一個人得病都不是偶然的,而是一種必然。只有外在世界變化加劇了人的體質偏性,使人的體質偏上加偏,人體才會生病,如果緩和了人的體質偏性,身體還會向好。因此,我們也可以通過外在世界變化來推測疾病的原因,它一定是加劇了人的體質偏性引起的。外在世界變化有兩個方面,一個是自然變化引起的六淫,一個是社會變化引起的七情。由於社會是自然的一部分,或者說是自然變化的一個縮影,因此,我們同樣可以根據時間來判斷一個人的疾病原因。
可以這樣說,只要抓住了疾病的真正原因,就抓住了中醫的精髓。一個是內因,我們可以根據五運六氣來進行判斷,一個是外因,我們同樣可以根據五運六氣進行判斷。學習五運六氣的重要性就在於此,它是整個中醫學的核心。可惜的是,當今中醫學界,真正懂五運六氣的極少,讓他們來教中醫的下一代,註定了中醫會不斷走向衰亡。
學過《內經》的人都知道,運氣學說在《內經》中的比重有三分之一還多。最著名的就是運氣七篇:天元紀大論、五運行大論、六微旨大論、氣交變大論、五常政大論、六元正紀大論、至真要大論等。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中醫學的天人合一的整體觀和辯證觀就淋漓盡致地體現在其中。天與人怎樣合一,中醫怎樣認識疾病和治療疾病,七篇大論至為詳盡地做了討論。
學好運氣學說對學習中醫是至關重要的,它至少有以下幾大功能:
第一、用運氣學說可以判斷體質上的偏性。北京有個中醫大師王琦把人的體質機械地劃分為九類,而且按照中醫診斷之法來判斷,麻煩得很,一般人很難操作。其實,他卻不知道中國的老祖宗有一個更好的判斷體質的辦法,它就是根據運氣學說。用這個方法判斷一個人的體質偏性,不僅個性化,而且更為方便準確。
第二、用運氣學說可以預測疾病的發生。中醫講究治未病,疾病既然沒有發生,我們又是如何知道即將得病,並提前預防呢?答案就在運氣學說里。如果了解了你體質上的偏性,就知道了你這種體質對未來自然變化的適應程度,如果不能夠及時順應自然,疾病就會應時而生。比如,你的肝木旺,如果到了春天,木旺,使你肝旺上加旺,它就會克制脾土,使你脾胃得病。當然,我們還要根據一年的中運、司天、在泉等來判斷。認識到了可能即將發生的疾病,才能夠有的放矢,對症下藥,防患於未然。
第三、用運氣學說可以判斷疾病的原因。治病必求於本,正確地判斷病因是最重要的,常規的方法就是四診,即望聞問切,但還有一種更重要的方法,那就是根據人與自然的關係。比如,根據發病時間可以判斷病因,根據先天體質上的偏性也可以判斷病因,只有幾種方法都得到一致的結果,才能夠準確地判斷病因。
第四,用運氣學說可以遣方用藥。大家知道傷寒論,它用藥之精典,無人能及,而他的用藥依據就是運氣學說。以一個先天平衡的人體作為出發點,根據自然陰陽變化規律,計算出偏離平衡的程度,進而算出恢復平衡的用藥和劑量。現代人只會機械地套用經典,卻不知道要因人因時而變。
現在大家知道學習運氣學說的重要性了吧!「不讀五運六氣,檢遍方書何濟?」古人說的是非常有道理的,要學好中醫,首先要學好五運六氣,它是學習中醫的指路明燈。如果不懂五運六氣,學中醫就象是瞎子,你學的東西再多,也找不到真正的中醫之門。
學習:從五運六氣探討消渴之診斷治療
疾病之病機,由於臨床者眾,各有見地。自古以來各說各話,莫衷一是。令後學者產生很大的學習障礙,甚至望而生畏。其實不同的大司天與小司天,同一種病,其病機是不同的。病機一確定,自可依病機而決定診斷、治則與治法。茲舉消渴病作為說明。同一消渴病,在不同的司天中,其病機會隨著司天氣化之不同而產生不同的病理現象。
1太陽寒水司天的消渴病
趙養葵《醫貫》中所見的消渴,趙養葵約生於公元1573年至1644年,即明隆慶、崇禎年間。而1564年至1624年為太陽寒水司天,所以其所處的年代是寒水氣化的時代。因此他治消渴病強調命門之火為人身之至寶,人生立命之本源。
養葵先引古人治三消之常法云:「上消者,舌上赤裂,大渴引飲。《逆調論》云:『心移熱於肺,傳為膈消』者是也,以白虎湯加人蔘治之。中消者,善食而瘦,自汗,大便硬,小便數。叔和云:『口乾飲水,多食飢,虛癉成消中』者是也,以調胃承氣湯主之。下消者,煩燥引飲,耳輪焦干,小便如膏,叔和云:『焦煩水易虧』,此腎消也,六味丸治之。」此乃一般論消渴之理論。
養葵據所見之消渴病患,多寒水格陽之證,因此提出消渴病之病理治則為:「人之水火得其平,氣血得其養,何消之有?…故治消之法,無分上、中、下,先治腎為急,唯六味及加減八味丸,隨病而服,降其心火,滋其腎水,則渴自止矣。白虎、承氣、皆非所治也。」由於時為寒水司天,故人消渴病亦多寒水之病,自不可用白虎、承氣之寒涼、瀉下。
養葵故引《聖濟總錄》論中消、上消能食而渴與不能食而渴2種病理現象加以批判曰:「蓋不能食者,脾之病,脾主澆灌四旁,為胃行其津液者也。脾胃既虛,則不能敷布其津液,故渴,其間縱有能食者,亦是胃虛引谷自救。若概用寒涼瀉火之葯,如白虎、承氣之類,則內熱未除,中寒復生,能不末傳鼓脹耶?」由於氣化為寒,所以不論中、上二消,均是寒入脾肺之葯,故不可依常法治以白虎、承氣。
治之之法,養葵云:「如上消、中消,可以前丸緩而治之。若下消已極,大渴大燥,須加減八味丸料一升,內肉桂一兩,水煎六七碗,恣意冷水飲之,熟睡而渴病如失矣。」
三消無水,燥渴如是,為何又加肉桂、附子?養葵云:「蓋因命門火衰,不能蒸腐水谷,水谷之氣不能熏,上潤乎肺,如釜底無薪,鍋蓋乾燥,故渴。至於肺亦無所稟,不能四布水精,並行五經。其所飲之水,未經火化,直入膀胱,正所謂飲一升溺一升,飲一斗溺一斗。」可知病之源為命門無火;即寒水為患之故。故用八味丸「桂附之辛熱壯其少陰之火,灶底加薪,枯籠蒸源,槁木得雨,生意繼薪。」
為了說明此理,引數病例以說明:一為病疽渴作,一日飲水數升。養葵獻八味丸加減,諸醫大笑曰:「此葯若能止渴,我輩當不復業醫矣。」觀諸醫所用,皆木瓜、紫蘇、烏梅、人蔘、茯苓、百葯煎等生津之葯,然愈治癒渴,茫無功效。不得已而用八味丸加減,三日渴止。用八味丸之辛熱以治寒水之氣化,故三日渴止。
另一男子患渴,養葵欲治以八味丸。彼謂肉桂性熱,乃易黃柏、知母等葯。結果渴不止,發背疽而歿。
由於寒水為患,故以辛熱之葯為使,而斬關奪將,而且一用知柏,立見病歿。不是一見消渴,即用寒涼、酸性、瀉下之葯,仍需考慮所值為何氣司天,方可知病之機,定病之源而待全功。
2陽明燥金司天之消渴病
劉完素在《三消論》中所見的消渴,劉完素生於公元1110年,卒於1200年,字守真,自號通玄處士,金代河間人,故又稱劉河間。公元1144年至1204年為陽明燥金司天,故河間終其一生,均屬燥氣橫行之氣化。故其所治諸病,皆從火化;其於消渴之論治,亦然如此。
在其所著《三消論》中,首先認為世俗論消渴之病理,上實熱而下虛冷,上熱故煩渴多飲,下寒故小便多。例如蔣氏《葯證病源》論消渴、消中、消腎病:「三焦五臟俱虛熱,惟有膀胱冷似水,又曰:腰腎虛冷曰增重;又曰:膀胱腎臟冷如泉。」河間批評此等論說「陰陽興衰,安有此理,且其言自不相符,其失猶小;至於寒熱差殊,用藥相反,過莫大焉。」
他認為消渴病的病理是:「燥熱太甚,而三焦腸胃之腠理,怫鬱結滯,緻密壅塞,而水液不能泄,浸潤其外,榮養百骸,故腸胃之外,燥熱太甚。雖復多飲於中,終不能浸潤其外,故渴不止。小便多出者,為其多飲,不能滲泄於腸胃之外,故數溲也。」將多渴便數之病因歸之於三焦燥熱太甚,水液不能浸潤其外,不能滲泄於腸胃之外。將消渴數溲歸結為:「腸胃燥熱怫鬱使之然也」,「病之所遇各異,其歸燥一也」。
至於將消渴病的預後癥狀也歸為燥熱怫鬱,河間云:「夫消渴者,多變聾盲,瘡癬、痤痱之類,皆腸胃燥熱怫鬱,水液不能浸潤於周身故也。或熱甚而膀胱怫鬱,不能滲泄,水液妄行,而面上腫也。」故主張消渴之證不可服芳草石葯等熱葯,因為「石葯發顛,芳草發狂。」「凡見消渴,使用熱葯,誤人多矣。」此必為其臨床所見之事實,故提出以警世醫。
故其治消渴、消中,即上消、中消,用豬肚丸。方中豬肚、黃連、瓜蔞、麥冬、知母皆滋陰清陽明之熱之品。其治消腎,即下消,用葛根丸。方中所用葛根、瓜蔞、鉛丹,亦皆去陽明燥氣之葯。其治一切腸胃澀滯壅塞,瘡癬,痿痹,並傷寒雜病,煩渴,氣液不得宣通等消渴預估壞病,所用人蔘白朮散,方中除人蔘、白朮補氣之外,當歸、芍藥、天花粉、干葛為滋陰之葯,大黃、梔子、澤瀉、連翹、茯苓、寒水石、石膏、滑石、盆硝等皆為清熱瀉下之葯。至於消渴久病,而致身熱頭痛,或積熱黃瘦、或發熱惡寒、畜熱寒戰、或膈痰嘔吐。煩熱消渴;或燥渴泄利;或目疾口瘡;或咽喉腫痛;或風火昏眩;或蒸熱虛汗,肺痿勞嗽。一切邪熱變化,真陰虛損等糖尿病腎病,視網膜病變,與死亡率很高的糖尿病非酮證高滲性昏迷,諸種併發症,劉河間均用人蔘散治之。方中所用人蔘、寒水石、滑石、甘草、石膏、皆是滋陰清燥熱之葯。總之,由於大司天為燥熱之氣,故河間所見之消渴皆燥熱之證。
3少陽相火司天之消渴病
吳鞠通在《醫醫病書》中所見之消渴,吳鞠通生於乾隆二十三年,公元1758年,卒於道光十六年,公元1836年。其《醫醫病書》於1831年寫成。而1804年至1844年為少陽相火司天。可知,寫《醫醫病書》之時,已值相火之運,故此時所見之消渴病,即為少陽相火司天之消渴病。
少陽相火所中之病為少陽病。少陽相火之邪既中,自影響相火之敷布與陽氣升降出入之樞紐,造成相火被郁與寒熱、水火樞機不利的病變。此種病變得病理現象若表現在消渴病,自然除了一般多飲多尿之外,必有少陽被郁之癥狀。
故吳鞠通首先批評時人用涼葯以治渴之非,云:「時人治渴,舍涼葯無二法。」再者說明尚有陽明、少陽2種情況用豬苓湯以治之渴,云:「仲景謂消渴者與豬苓湯。蓋腎主消渴。此渴即司馬相如病消渴之渴也。病在臟,瀉其腑,故以豬苓、澤瀉、滑石瀉膀胱,使火從水中去。而單以一味阿膠補本臟之液,此渴必飲多溺少。」因為《傷寒論》第226條雲「陽明病…若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至於吳鞠通所遇之消渴,為少陽氣鬱,水飲格拒心火之消渴,云:「他如痰飲之反渴,用辛能潤法。蓋飲居心下,格拒心火,不得下通於腎,反來上爍咽喉,故嗌干。又格拒腎中真水,不得上潮於喉,故引外水求救之。水不得行者,陽氣鬱遏。」
由此可知:少陽相火司天之時所見之消渴乃少陽火郁真水之消渴,辛以潤之。
4厥陰風木司天之消渴病
清順治九年,公元1652年。潘楫曾著《醫燈續焰》一書。按此書潘楫之《敘原》云:「明萬曆壬子夏,負笈王紹龍先生。明天啟甲子二月王紹龍西歸。清順治七年庚寅夏日,開始註解《四言脈訣》,至1650年成書。而1624年至1684年為厥陰風木司天。亦即在潘楫著作此書的28年中,均為厥陰風木司天,故其所見之消渴證,為厥陰風木之消渴證。
是以《三消脈證第五十五》論消渴之病理為:「一皆以燥熱太甚,三焦腸胃之腠理,怫鬱結滯,緻密壅滯。復多飲於中,終不能浸潤於外,榮養百骸,故渴不止。」因為厥陰之病若木虛則金來克木,故「厥陰之病消渴。」此消渴即燥金來克之證,所以潘楫歸結厥陰消渴為燥熱。若木實太過,則條達之氣反為沖逆之氣,故「厥陰之病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飢而不欲食。」所以潘楫論厥陰消渴為:「三焦腸腎之腠理,怫鬱結滯,緻密壅滯。」蓋氣不條達則升降失樞,故氣機結滯沖逆。總之,歸結消渴之病生於風木之氣之克伐。
因此,潘楫觀察到此種厥陰風木之消渴,若嚴重則:「甚於外,為肌肉之消。…下甚不已,則消及肝腎。外甚不已,則消及於筋骨。」
故其所用方葯,為清肝膽之熱的大黃黃連瀉心湯,與子和加減三黃丸,與滋肝陰的固本丸。完全異於其他氣化之消渴。
5太陰濕土司天之消渴病
黃元御生於公元1705年,卒於1758年,而1744年至1804年為太陰濕土司天。即元御卒前14年為濕土流行之氣化。尤其著作《四聖心源》成書時為清乾隆十八年,公元1753年。故其於此書中所論《消渴根源》乃太陰濕土之消渴。故論消渴之病因為:「燥熱在肝肺之經,濕寒在脾腎之經。」其論治消渴之法為:「瀉濕而燥土,清風而疏木也。」其所用之方,均腎氣丸、豬苓湯、桂附苓烏湯等燥濕疏木之葯,呼應太陰濕土之氣化。
6少陰君火司天之消渴病
孫思邈約生於公元581年,卒於682年。約於652年完成《千金方》,而公元604年至664年為少陰君火司天,陽明燥金在泉。故孫思邈著作《千金方》的運氣背景為君火流行。《素問-至真要大論》云:「少陰司天,熱淫所勝,怫熱至,火行其政。」於此大司天之時期,熱淫所勝,當然民之所病為火熱之症,消渴病亦然。
孫思邈觀察此病的病因有三,云:「所慎者三:一飲酒,二房室,三鹹食及麥丐。能慎此者,雖不服藥而自可無他。」而此三者,究其理,即因會令心火旺盛,何以知之?孫思邈云:「消渴之人愈與未愈,常須思慮有大癰。何者?消渴之人必於大骨節間發癰疽而卒。所以戒之在大癰也。」因為酒「積年長夜,酣興不解,遂使三焦猛熱,五臟乾燥。」酒可使人火熱大盛,燥傷津液。房室精傷,則內傷。孫思邈云:「尋夫內消之為病,當由熱中所作。」房室精傷,則心火熱中,乃成消渴。至於鹹食,《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云:「咸傷血。」鹹食傷心血,心血既傷,津枯不榮,乃成消渴。總之,此三因造成心液乾枯,乃成消渴。思邈之所以有如此之觀察,乃因君火司天之故。是以其所用藥,不離黃連與天花粉、麥冬、阿膠以消心火,滋心陰。
瓜蔞根即天花粉,宋王介《履岩本草》卷中云:「瓜蔞根,味苦,無毒,主消渴,身熱,煩滿大熱。」「瓜蔞實主胸痹,葉療中熱傷暑,治癰疽未潰。」可知瓜蔞入心,滋心陰,清心熱。
《履岩本草》卷上云:「麥門冬,主心腹結氣,心下之滿,口乾燥渴。」明顯是滋心陰之葯。
而在《千金方》卷二十一所錄治消渴53方中,用天花粉的有24方,用麥冬的有16方。用黃連的有13方。可知治消渴雖雜有其它藥物,實則以麥冬、瓜蔞、黃連之清君火之熱為主。與其他司天之用藥,迥然有別。
總之,消渴之證,源於心火旺盛者,完全呼應少陰君火司天之氣。
由上述可以看出,消渴一病於不同司天之中,將有不同的證狀變化。以同一診斷治療應對不同司天,將有膠柱鼓瑟之憾。所以於診斷之中,參以五運六氣之大司天與小司天變化,將有助於疾病的確診、以及疾病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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