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受盡乾隆鄙視的「無能」尚書，卻是令貪官害怕的狀元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金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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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君王用人都有不同的原則，比如有些人講究德才兼備，有些人唯才是舉，而乾隆皇帝的用人原則雖然不是只看才能、不看品德，但在他眼裡，才能確實要遠遠比品德重要。因此，他對於有才能的大貪官和珅、李侍堯之輩一忍再忍，信用有加，而對才能一般的大臣卻比較苛刻，比如被他稱作「無能」的尚書彭啟豐。

一、整肅科舉吏治

其實彭啟豐是十分有才華的。公元1727年，彭啟豐參加科舉，一舉獲得殿試第三的成績。但恰恰在雍正眼中，這個第三名才是最優者，於是彭啟豐被欽點為狀元，順理成章地成為翰林院修撰。終雍正時期、乾隆前期，彭啟豐主要擔任鄉試、會試的考官之職，沒有什麼突出表現，直到公元1742年，彭啟豐擔任浙江提督學政，管理浙江院試與官學。

也正是在此任職期間，彭啟豐憑藉自己多年主持科舉的經驗，對當時的科舉提出了四條頗有見解的改革方案：一是選拔國子監學生的考題不能重複出現，免得後面的考生有準備；二是歲試、科試之後不再出題講解儒家經義；三是嚴查冒名替考現象；四是將卷子另行抄錄、核對，防止作弊。

這些措施都得到認可，使科舉制度得到進一步完善。當年為了科舉苦讀十餘載，後又任科舉考官十餘載，不得不說彭啟豐對於科舉的認識是很透徹的。

提出者四條建設性意見後，彭啟豐被任命為左副都御史，任上充分展示了自己的鐵面無私。一次經過安徽宿州的時候正值發大水，官吏玩忽職守，彭啟豐於是上書彈劾宿州官吏：宿州知州許朝棟放任手下收受賄賂，災民戶籍登記不實；鳳陽知府梅毓健有失審查，頗為失職。這道奏疏上去後，乾隆下令嚴查法辦。

之後彭啟豐任刑部侍郎，對浙江時事提出四項指責：一是杭州奸吏刁民侵佔田湖，嚴重影響杭州、嘉興、會稽一帶的水田灌溉；二是杭州、湖州一帶官吏漕運糧米的時候趁機偷竊，以公謀私，胡亂收費；三是建議給官員手下的差役定額，免得杭州官吏以差役人丁的名目多要銀兩；四是浙江一帶產鹽量多，一些貪官污吏趁機搜查民屋，碰到有存鹽就百般勒索敲詐，不從就誣告為走私販鹽，下獄定罪。

彭啟豐明言浙江一帶存在的官員貪污腐敗行為，深切要害，此奏疏一上，朝野官吏特別是浙江官員一片驚肅，不敢再耍奸行賄，政務為之清肅。

二、受乾隆鄙視

這樣一位頗有才能的臣子本該獲得重用，但是這時候發生了兩件事，致使彭啟豐的命運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被乾隆皇帝鄙視。

一是擔任吏部侍郎期間，剛好進行官員考核，彭啟豐給吏部郎中、尚書、侍郎的考核結果都是一等，獨獨自己是個二等。這本來是個表示謙讓的意思，但是卻讓乾隆很不高興：你這不是沽名釣譽，顯得自己清高么。

第二件事更令乾隆鄙視。之後彭啟豐擔任兵部尚書，史貽直之子史奕昂擔任兵部侍郎，史家世代是大臣，史奕昂本人也十分受信用。在乾隆眼中，這個史奕昂明顯要比彭啟豐有才能幹。也正因為此，史奕昂在這個上司面前很不客氣，甚至「面斥啟豐，不稱尚書」。此事被乾隆知道後，彭啟豐表現得很好，極力否認這事兒，但是兵部有好幾個人為這事作證，無可抵賴。乾隆很生氣，懲罰了史奕昂，同時對彭啟豐表現出了極度的失望，狠狠地批評了一番「奏對不以實，失大臣體」，降職為侍郎。

在乾隆眼中，彭啟豐沒有出眾的才幹，甚至有些無能。在公元1768年的有一次官員考核中，乾隆甚至直接下詔「彭啟豐才識有限，辦事不力，命以原品退休」，絲毫不留情面。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乾隆明確地表達自己的鄙視。早在公元1755年，彭啟豐和水利專家稽璜同時申請退休，結果乾隆極力挽留下稽璜，果斷地讓彭啟豐回家贍養老母。

彭啟豐的祖父彭定求也是狀元出身，從小就教育彭啟豐要知進退，彭啟豐當時年紀小，問道「何為知進不知退」，彭定求答「知進者，以未達而欲達，故易；退者，已達而榮，不欲失之也，故難」。這句話影響了彭啟豐一生，對他恬淡的性情造成了巨大影響。

彭啟豐雖然不是才能十分出眾，但絕非乾隆皇帝說得那樣無能。從整肅浙江吏治可以看出來，彭啟豐鐵面無情，足以令天下貪官色變；他在考官、吏部、禮部以及左副都御史的任上都有很好的表現，但是兵部的職事非他所長，再加上他性情恬淡知進退，導致了彭啟豐受乾隆鄙視；或者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乾隆過於苛刻，完全以喜好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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