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皮子的內心獨白
明日,便是戊戌狗年元宵節了,無意中看見桌角邊上的汝窯開片品茗杯,心中竊喜:自從小六月能滿屋子亂跑後,桌子上再不敢放易碎雜物,這杯子竟成功脫逃。都說閨女是爸爸的小棉襖,由此看,不假,果然知道這杯子是我的心頭好,只是好長時間沒有翻它牌子了。
茶壺、茶盤、茶漏、茶杯、茶寵、茶,按這順序,我一樣一樣湊齊了喝茶的物件。五、六年前的元宵節,同學戀戀不捨的送我了一把紫砂壺,緊接著同事給了一個茶盤,老友買了一套茶漏、茶杯,為了招財,自己請來了茶寵金蟬。而茶葉,這一喝茶的核心元素,卻是我四處蹭來的。人都說,吸煙不買煙,十足假煙民;這樣說來,論喝茶,我也就是個假把式,起初喝的是無聊,喝的是清閑,喝的是閑的D疼。
一套喝茶的傢伙事兒湊齊後,最喜歡的就是忽悠三五好友來喝茶,不管什麼綠茶、黑茶、紅茶、白茶,各種顏色的茶,來者不拒,反正都是他們帶來的。後來同學聽說那把紫砂壺被我直接拿來,蹂躪的啥茶都泡,直罵娘,暴殄天物啊,那起碼是把真紫砂啊,好賴也是個名師作品啊。原來紫砂壺是需要開壺的,一把壺最好只伺候一種茶,「一壺一茶」有點「一夫一妻」的意思,說是這樣才和諧,和諧萬歲嘛。
當知道不是所有的茶都適合用紫砂壺泡的時候,為了盡顯專業,自己也淘寶來了蓋碗、建盞、玻璃杯。「蓋碗—帶蓋兒的茶碗,由茶碗、茶蓋、茶船組成,可與紫砂壺媲美。又稱「三才碗」,所謂三才即天、地、人也。茶蓋在上謂之天,茶船在下謂之地,茶碗居中謂之人。小小的茶具便寄寓了一個小天地,一個小宇宙」。前幾年約朋友喝茶時,用上自己買來的蓋碗,儘管手燙的生疼,還裝得若無其事,繼續侃侃而談,不經意間說出上面的話,來顯示自己已經上了路,悟了道,茶道的「道」。
在那個歡樂的小天地里,周圍那些個大齡未婚青年,因無事可做,無愛可談,有的只剩時間,自然就容易湊起來,慢慢的去「悟道」。自來水、純凈水、礦泉水,不同類型的水泡不同品種的茶;1元、2元、3元,不同價格的水泡不同檔次的茶。喝什麼茶配什麼茶點,喝什麼茶又點什麼香。怎麼極致怎麼來,怎麼裝X怎麼搞,雖不曾感受香、醇、韻、滑的區別,也未從茶湯看見春天,看見人生,更無從談起所謂的宇宙甚至無極,卻又煞有介事的頻頻點頭,回味無窮。
慢慢的,周圍的世界悄沒聲息的發生了變化,小夥伴們一個個兒的結婚、生子,忙著養家糊口,奔工作,搞事業,各自需要去操心,去解決的事情也多了起來。自己靜下來的能力也是越來越差,茶壺、茶盤、茶漏、茶杯、茶寵、茶也都無暇顧及。緣起於閑的茶,因忙碌漸漸的告一段落。其實喝茶對於我這種假把式來說,終歸是喝人,沒有三兩好友圍坐,自己也靜不下來悟道。
這躁動的幾年間,除了在朋友的推薦下買了一件烏金石茶盤外,再也沒有和茶具產生交集,而這唯一的物件,至今仍在快遞包裹里待著,不知何時才能出場。其他茶具也像桌角的那隻品茗杯一樣,披上了一層灰塵,沒了往日的神采。
緣起緣又落,終歸還未散去,巧遇機緣的一個二維碼讓我的微信通訊錄里多了一個好友,一個老同學的朋友。自己有個習慣,習慣翻看還不太熟識的人的朋友圈。對這個還未謀面的朋友,也速寫出來了個大概的輪廓:一個在鄭州做茶的信陽人,一個在積極生活的人,開有茶店,會給茶具補缺,會養菖蒲,會耍長嘴銅壺,比我小一歲,卻在茶這條路上走了十餘年。一回生二回熟,隨著聯繫漸多,我們也慢慢成了朋友。
他立志做一個茶人,把對茶的喜愛變成了為對夢想的堅持,終是隨了自己的願,堅持到了回歸,「我從山裡來,我會回到山裡去」,是他的願望,從鄭州回到老家信陽,回到茶山腳下,離茶最近的地方。
我是一個普通的喝茶人,一個不安分的倒騰人,像王老師說的那樣:她想認真努力的當一名教書匠,我只想高興愉快的做一個賣貨郎。其實她還不了解我,我也想有一間屋子,有山有水,有大玻璃窗,無論外面颳風下雨,都能一手拿書,一手拿壺,安然自得。
真正的安靜,來自於內心。一顆躁動的心,無論幽居於深山,還是隱沒古剎,都無法安靜下來。願大家能在茶香中,慢慢沉下躁動的心,浮躁世界紅塵滾滾,惟願內心清風朗月,雖各忙東西,但能無問西東。
這次待我從茶山回來,帶給大家更好的毛尖。
我是寧皮子
也是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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