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的哥哥花自芳,是如何發家致富的?
襲人在《紅樓夢》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丫頭。但她並非賈府的家生子,而是因為家境貧寒,父母衣食難繼,迫不得已把她賣進了賈府。等到第十九回,襲人被哥哥接了回家過年的時候,花家已經恢復了元氣,整治的家是家,業是業,甚至在京城的豪華地段(離寧榮二府也不過一半里路),擁有了一套「豪宅」。那麼,花家從貧困的賣女兒到家成業就,用了多少年呢?我們只能從襲人的大概年齡推斷一下。
襲人是在多大的時候被賣的,《紅樓夢》中沒有寫明,但是三順認為,最小也得有六七歲了,再小的話賈府買進來還要找個人照顧她,買她還有什麼用呢?在第二十二回,賈母給薛寶釵慶祝了十五歲生日;第六十三回又提到薛寶釵和襲人同庚,所以,襲人此時應該也是十五歲;但是襲人從家裡回來,又和寶玉談起她十七歲的兩姨妹子。大家都知道,《紅樓夢》中的人物年齡是一筆解不開的糊塗賬,所以,我們只能大致得出結論,從襲人被賣到花家致富,最多也不過是十年左右的時間。
那麼,襲人的哥哥花自芳,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使得花家在短短的十年之內,迅速的脫貧致富的呢?如果一個人手裡有原始資金,又有經營頭腦,做大做強並不困難;但是如果沒有原始資金,就算你再聰明能幹,想擺脫困境也並不容易。那麼,花家賣襲人的銀子,能不能當做原始資金呢?我們不妨先來看一組數據:
康熙四十五年,休寧縣項國正自願將次女喚作鳳弟,虛歲七,賣與汪宅為女,「得受財禮銀五兩整」。
乾隆四十八年,滿斗買得鄭榮及其妻劉氏、婿高受兒、女二妞四口為奴,用身價銀二十五兩。也就是說,在清初的時候,買一個丫頭,也就是五六兩銀子。那麼,賈赦花了八百兩買了一個小妾該怎麼解釋呢?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經過專業培訓的,有一定職業技能的下人,「價昂者自五百金至千金」。賈赦千挑萬選的小妾嫣紅,無疑是屬於這一種情況,而從小就被賣的襲人,則無疑是前兩種情況,只能賣出幾兩銀子的身價。所以,花家想用襲人的身價銀子做啟動資金,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麼,花自芳同學究竟是如何逆轉乾坤的呢?我們不妨再來看一下《紅樓夢》中的兩個小片段。
一是劉姥姥第二次進榮國府,臨走的時候,鴛鴦把賈母送她的禮物打點清楚,又拿出一個小荷包里的兩個金錁子,逗劉姥姥說要自己留下,劉姥姥慌忙答應,鴛鴦又笑道:「哄你玩呢,我有好些呢,年下留著給小孩子們吧。」鴛鴦是賈母房中的一等大丫頭,襲人也曾經是和她一樣的情況,鴛鴦能有好多個金錁子,襲人豈能沒有?這些自然是來自主子的賞賜。
二是晴雯臨死的時候,留下了三四百金的遺產。襲人作為一個工資和地位都比晴雯要高的丫頭,她的財產絕對不止三四百金。自己手裡有錢,吃喝穿戴又不用花錢,娘家又貧困,換做是誰,也都難免要貼補娘家。襲人肯定也不會例外。
所以,恐怕花家的原始資金,正是來自於襲人在賈府的積蓄。
有了原始資金,還需要有一個好的平台。第七十二回,林之孝曾經和賈璉提到,家裡的下人在外「各有營運」。花自芳雖然不是賈府的下人,但是從他的住處離賈府只有一半里路程,以及茗煙帶著賈寶玉來花家時,和花自芳的熟悉程度,可以證明花自芳和賈府的下人之間,恐怕是少不了交往的,自然也少不了打著賈府的名義,做一些生意或者事情。
同時,花家離賈府只有一半里路程這一句話,恐怕正是作者在暗示我們,花家也是依附於賈府而生存。
有了原始資金,有了好的平台和背景,再加上花自芳是一個聰明人,花家想不發家致富恐怕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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