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事件71周年,蔣介石棺柩遭潑紅漆
據台媒2月28日報道,今日是台灣二二八事件紀念日,台灣民眾披露桃園「慈湖陵寢」今有人帶著紅漆闖入,向停靈其間的蔣介石棺柩潑撒紅漆。報道稱,這是蔣介石靈柩自1975年暫厝以來,首度遭到破壞褻犢,恐「激化意識形態對立」。
國民政府雖成立「台灣資源調查委員會」,擬定接收計劃,培訓專業人才,委派有「台灣通」之稱的陳儀主其事,但準備工作十分倉促,心有餘而力不足。為保持「行政不中斷」,陳儀除將原有的台灣總督府改為台灣省行政長官公署外,其他基本上沿襲舊有的行政制度。維持台幣及台灣金融自成體系,不致「使台灣像大陸各省那樣法幣泛濫成災,物價暴漲」。接收日寇資產,初步建立起龐大的公營經濟。設專賣局和貿易局,對生活必需品實行專賣,控制全部進出口貿易,避免奸商操縱。行政長官制度賦予陳儀至高無上的權力,甚至超過原來的台灣總督。各級機構中的官員,居肥缺要津者幾乎全是陳儀的親朋故交,其中一些人利用職權貪污腐化。經濟上的統制措施,使生產者和消費者均遭到盤剝,並使某些產業受到損害。交通、工礦等方面的重建,需大量經費,長官公署只好「藉運用發行資金予以墊借」,以致台幣發行數額持續攀高,終失去安定人心、平抑物價的作用。
台灣光復後,日據下成長起來的一代台籍精英以為從此可以當家做主了,但行政長官公署的集權體制及低劣的人事政策使得他們參政無門,參加公務員考試又不通國語。「幸運地在機關得到的職位,也不過是個閑職,別說幹部,就是課長職位都很難獲得。因此,好不容易期待著光復的結果,卻落得與殖民地無異的日子,不由得感到心灰意冷了」。台籍精英轉而積極參選各級民意代表,僅有象徵意義上的議政權,難以發揮他們建設家鄉的能力。
台灣當時危機四伏
事實上,自日本侵佔台灣後,海峽兩岸的發展道路漸行漸遠。光復初期,廣大台胞對大陸的認知非常貧乏,不知道災難深重的祖國內憂外患,積貧積弱,對腐朽獨裁的國民黨政權抱有過高的期望。然而,「貪污的盛行,經濟的統制,生活的困苦,和種種現實的教訓,使得許多本來對於祖國具有非常深刻懷念的台灣人,也慢慢地由失望而沮喪……而那些少數深受日本奴化教育的台胞,更乘機大肆宣傳,說中國一切都不如日本,更趕不上台灣」。
緝私引發衝突
1947年2月27日中午,台北專賣局獲報走私消息,派葉得根、傅學通等6人前往查緝,得悉走私貨已移至台北市南京西路的天馬茶房附近出售。晚7時30分,查緝員趕到,私販早已逃散,僅查獲老婦林江邁的私煙,沒收其錢物。林江邁苦苦哀求,查緝員卻蠻不講理,還打傷老婦。圍觀的群眾強烈憤慨,高呼「阿山不講理」、「豬仔太可惡」。查緝員見勢不妙,狼狽而逃,群眾緊追不捨。傅學通慌亂中開槍警告,誤中看熱鬧的陳文溪。廣大群眾怒從心頭起,砸爛查緝員的卡車,要求槍決傅學通等人,以平民憤,遭到台北市憲兵隊的拒絕。群眾遂包圍憲兵隊。
28日晨,廣大群眾因事件未獲解決,沿街打鑼通告罷市,沖入專賣局台北分局,打死2名職員,毆傷多人。圍觀群眾越聚越多,台北市憲警僅500人,不敢妄動。下午1時,一批群眾到台灣省行政長官公署請願,陳儀欲對群眾講話,忽然有人拔槍向陳儀射擊,警衛聞聲,立即開槍還擊,當場死3人,傷3人,頓時群形大亂。
下午2時,廣大群眾聚會中山公園,進佔台灣廣播電台,用閩南語及日語宣稱:「政治黑暗,米糧外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大家起來,驅逐各地的貪官污吏,爭取生存。」台灣已普及無線電廣播,民間收音機達幾萬台。各地台胞聞訊無不義憤填膺,紛紛拿起武器,反對國民黨在台灣腐敗統治的風潮很快蔓延全島。由上海駛往台灣的「中興號」途中接台灣民變消息,立即掉頭返航。
台籍日本退伍軍人成為搶奪武器、攻佔軍事要地的主力。在台北,台籍精英蔣渭川等成立「台灣省自治青年同盟」,召集海南島等地歸來的眾多失業青年以「有裨乎事件之平息」。還有「大同青年同盟會」( 服役日軍陸軍者) 、「海南島歸台者同盟」( 海南島歸台者) 、「若櫻敢死隊」( 服役日本海軍自殺艇隊員) 。編製一如日本軍隊,帶隊者自封隊長,揮舞東洋刀,高唱日本國歌,甚至叫喊「皇軍馬上就要回來了」。這群親歷二次大戰又面臨失業困境、為數起碼在萬人以上的退伍軍人,在台中、虎尾機場等戰鬥中展現了較強的戰鬥力,尤其是海南島歸台退伍軍人衝殺在前。中統局台北站緊急電告南京:「此次參加台灣暴動者多屬前日軍徵用之海外回來浪人( 海南島回者為甚) ,全省約計12萬人。」必須注意到,約12萬人參加明顯有誇大之嫌。
近2萬大陸軍公教人員面臨著生命危險,短短几日,大陸軍公教人員死約200人,傷約800人。對於部分台胞盲目毆打大陸同胞,一些明辨是非的台胞堅決反對。台灣民主聯盟發表《「二二八事件」告台胞書》:「我們可不要再亂打外省中下級政府人員和商民,他們和我們同一受政治腐敗的痛苦,他們和我們一樣同一國民,同一漢族同胞,現在我們要分別,為我們台灣建設的好人,我們要保護他;殘害我們的惡蟲,要驅除他。」絕大部分台胞是善良的。他們看到被窮追猛打、孤立無助的大陸同胞,憐憫之情油然而生,多能施以援手。
「二二八血案」
2月28日,陳儀致電蔣介石:「奸匪勾結流氓,乘專賣局查禁私煙機會,聚眾暴動,傷害外省籍人員。」但認為事態不大,僅要求將21師部分兵力調返台灣即可。中統局台北站密電南京,「今日之問題,已非陳儀能否統治台灣,而為祖國能否保有台灣」。若情勢再惡化,後果不堪設想,「中央宜速增兵。一個整編師可用運送海軍士兵前往台澎訓練名義,分由基隆、台中、高雄及花蓮四港口登陸」。蔣介石一貫迷信武力,決定派兵鎮壓。3月5日晨,駐防崑山的21師師長劉雨卿獲令,「限8日前開赴台灣平亂。旨在寬大處理,整飭軍紀,收攬民心」。7日,蔣介石電告陳儀,21師直屬部隊與一個團於本日正午由上海出發,約10日清晨可抵基隆,要切實做好軍隊登陸後的配合工作。命令海軍司令桂永清調派太康艦、伏波艦開赴基隆,歸陳儀指揮;空軍司令周至柔調派飛機散發傳單,「大家安心復業,勿輕信謠言,勿受人煽動,勿犧牲自己的生命,作野心家的工具」。
派兵赴台的消息很快走漏,美國大使館就此查詢,警告這一舉動的危險性,蔣介石置之不理。8日,蔣介石電示陳儀:「各地倉庫之械彈有多少,必要時燒毀,免為暴徒奪取;先做好台北、基隆間交通、通訊控制與固守待援之準備;台南方面則守住高雄、左營。」
9日,2萬軍隊在基隆、高雄陸續登陸,對台胞的自治運動血腥鎮壓,戰鬥主要集中在台北、基隆、高雄、嘉義這幾座城市。參加鬥爭的台籍日本退伍軍人組織鬆散,缺乏武器,各自為戰,加上良莠不齊,除少數人退往中央山脈進行游擊鬥爭外,絕大多數人都在大兵壓境時逃避,很快被國民黨軍隊各個擊破。「日軍征服兵役之役男十餘萬,雖均由海外返台,惟有兵無官,難於極短時間內成軍;否則亦不致如此不堪一擊,最後一鬨而散」。
行政長官公署公開捕殺各地「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之類組織的領導人物,主要是省參議員、縣市參議員、地方士紳、工商界要人、律師、教師、新聞記者等,被殺害的有張七郎、林連宗、林茂生、王添燈等數百人。被逮捕或被通緝的有林宗賢、郭國基、林日高、蔣渭川、顏欽賢、彭清靠、謝雪紅、蘇新、廖文奎、廖文毅等數百人。國民黨士兵還誤殺了許多根本未參加「二二八事件」的台胞。新聞記者王康在台北目睹國民黨士兵槍殺無辜,就此責問軍官。其回答:「援軍到達時,還有暴民開槍抵抗,軍隊不能不採取戰地措施,士兵發現前面有人,問口令不答,或答得不對,士兵就要開槍。
關於台胞的傷亡人數,眾說紛紜,從「幾百人」到「十幾萬」不等。據近十年來台灣當局對「二二八」受難者家屬的賠償及相關檔案分析,台胞傷亡約4000人。
歷史不容篡改
1945年8月,在重慶的台籍人士撰文,「國人往往忽略台灣人民的特性和心理」,「台灣自滿清統治下的所謂『三年小叛,五年大亂』以至日本時代的數十次暴動革命,其起因都是反抗異族的統治,而欲爭取其應享的自由」,「要台灣實行地方自治,要祖國上下以留東五十年老留學生看待台灣人民」。台胞的一番肺腑之言,有感而發,語重心長,卻不是陳儀等官僚所能細加體察的。
回到祖國僅500天,廣大台胞實在不滿國民黨的專制政治,群起抗爭,演變成一場大規模的族群衝突,數日內約5000人傷亡,這真是一場大悲劇!
「二二八事件」本是台胞自發的反對國民黨在台灣腐敗統治、追求高度民主自治的正義鬥爭,是台灣同胞愛國主義傳統的真實寫照,但蔣介石、陳儀卻私心自用,妄定為「背叛國家」的叛亂行為,用暴力淹沒其於血泊之中,一度高漲的台灣民主政治運動頓時寒風肅殺。國民黨當政者對「二二八」慘案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1949年蔣介石集團退據台島,推行白色恐怖,將「二二八事件」諉過於「共黨奸匪」的煽動破壞,百般壓制受難者家屬的平反要求,「二二八」成為台胞心頭最大的禁忌。「日本侵台,絕大多數的台胞是揭竿而起奮勇抵抗的。我們也從未曾期待過日本對抗日運動鎮壓的平反或贖罪,因為那是罪無可逭( 音同」換「,逃避之意) 的!然而,台灣光復,可說無一台胞不是歡呼台灣又回到了祖國懷抱。不要說陳儀竟以『二二八事件』來回報我台胞對國軍的歡迎,即使僅僅是殺一不辜,都不是當時充滿祖國熱望的我台胞所能忍受得了的委屈。」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二二八事件」是廣大台胞的悲劇,更是所有中國人的悲劇!一百多年來,帝國主義橫暴踐踏,山河破碎,流了中國人太多的鮮血,欲哭無淚,欲悲無聲。多難興邦,迎著新世紀冉冉升起的朝陽,炎帝、黃帝的子孫有什麼理由不能以血濃於水的民族親情,「化干戈為玉帛」,變波詭雲譎的台灣海峽為兩岸一統之橋呢?如此,「二二八」的血淚才算沒有白白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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