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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關雎》:詩意的存在,詩意的棲居

《詩經》是先民在大地上生命存在的詩意表達。表現了人的具體感性與精神生命意蘊。人類邁入到現代文明,帶來的自我生活本真的某種疏離境地中,使人自身產生了某種現實的割裂;在一定程度上產生了對人自身的壓迫。遮掩了人全面存在的富有詩意的生活本身。在某種程度上人似乎遺忘了自己。人們在生活著,人們卻忘記了生活。《詩經》給予了我們不斷、重新審視自己生活的整體和本真,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關雎》為《詩經》之首,展現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真實存在,體現了人超越自然本能的精神生活向度。對人類自然而真實的生活與生命的真切感受與體會,為「詩」的詮釋留下了無限的空間與可能。這正是「詩」與「經」的內在關聯,關聯於人的整個生活存在。

人是什麼,人可以希望什麼,人能成就什麼?這是伴隨眾多哲人、我們每一個智慧存在者思考的永恆主題,是「百姓日用而不知」的具體真實生活本身。人不僅是同於動物本能的存在物,人還是有無限的精神向度的存在者。

《關雎》正是先民站在實際的日用常行的生活中,為人類所呈現出詩意存在。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自然河流、洲、鳥鳴聲等等呈現,拉開了人生活所在的真實維度,自然之物進入了人的視野,自然因人而展現出了詩意的、活潑的存在。人與自然不是對立、對抗的。人也不是自然的征服者,人可以是自然的欣賞者,也可以是人與自然互生共存、互進發展者。人與生活同在,人正是在生活中成就自己、實現自己、超越自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兩性間的愛情,是人類與自然界一樣呈現出的生命存在與繁衍,同樣是人富有詩意的生命自覺與精神的維度。既是人類對美的自然追求,也是對美的精神維度。人將這樣的自然本能納入到文明禮儀中,疏導以精神的追求,實現自然與精神的雙重肯定和融通。以至於經學者論《關雎》之詩為歌頌后妃之德。正是《關雎》之詩對人本身多重緯度的整體呈現,故而在德性之維度成了對《關雎》「正始之道,王化之基」的根據所在。

生活本身的實際對人性自身的正視和把握,是「詩」上升為「經」,成為疏導社會的內在根源。德性的修養和自我提升亦是人所以為人、人成就自己的現實存在。德性的發展不是空中樓閣,不是外在的強加,而是對現實生命的繁衍、兩性愛情的自然生活肯定中呈現的。

後世解詩延伸的教條主義,以道德的外在強加與僵化的形式否定男女之情的自然存在,過度曲解「存天理,滅人慾」,顯然是不妥當的。孔子說「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正是對人類情感的肯定。體現了人生活的整體性,自然自在與德性的和諧共生。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游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茂密的荇菜、腳下的大地、流動的河水、日常的生活、優美文雅的女子、渴望的心情。人的情感如同自然一樣自在、自為,這種情感帶來的喜悅與憂傷是如此地自然而真切,亦不失其節,生活之以禮樂。其思念之幽深、悠遠正是一個生活中的人真實的呈現。

現代化對人產生的疏離感,使人需要回顧自己。人的自我回歸不是脫離於日常生活的虛幻之存在,而是人在現實的生活中審視自我。《論語》謂:「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孔子在人間的現實生活,給我們啟示了「道在人間」的生活之道。從流連往返於外的感性之日常的娛樂知其所止,到在日常生活中關照人自身的全面存在;讓人們能各適其性,安頓人們的生活在人間。

人是世界的發現者,發現世界萬物之美;人是世界的創造者,創造萬物之美,成就人自身之美。人參與日常的勞動,採摘大地賦予的草木,相互滋養,以資人之生活、人之情感。人創造琴瑟之美、鐘鼓之悅、呈現人之親愛,和之於禮樂的生活。

《關雎》之「詩」正是人自然之美、精神之美。人是整體而豐富的生活者,人與大地不是割裂的存在,而是相生的存在。

大地,詩意的存在;人類,詩意的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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