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時代形成的「人生腳本「,令人追尋曾經沒有被滿足的部分
生命真是奇妙的旅程,看似琢磨不透,但其實一切有跡可尋。
每個人在童年時代就形成了一個人的「人生腳本「,然後看起來兜兜轉轉,原來一直在重複著同一樣模式,追尋曾經沒有被滿足的部分。
對於宮崎駿來說,動畫就是他尋求自我慰藉的一種方式。
在《懸崖上的金魚姬》中,坐在輪椅上的不能行走的老婆婆終於站了起來,緊緊地抱住了小男孩宗介。宮崎駿用這種特殊的方式,與自己心中的母親和解,實現自己幼時的夙願。
許多人用俄狄浦斯情結來解釋宮崎峻作品中對於母親感情的投射。
直到我看到另外一種心理學上的概念——就是蔡格尼克效應,覺得提供了另外的可能。
1927年的柏林,幾位大學教授和學生一起去餐廳吃飯。一名侍應生聽著每個人的點菜,諸如牛排幾分熟,加什麼醬料、喝什麼飲料等等,當時他們想這侍應生能記住嗎?結果侍者把菜品和飲料準確無誤地端了上來。
這時一名俄羅斯的心理學學生布爾瑪蔡格尼克銀白色發現,她把圍巾落在了餐廳。她馬上返回餐廳,找到那位記憶力超群的侍應生——我的圍巾呢?但是,沒想到侍應生完全不記得她是誰。
蔡格尼克憤怒地問,你不是記憶力超群嗎?能記得那麼多人的菜單,卻一點也不記得剛才的客人?侍應生回答:「我對客人點的菜,只記到端上來為止。」
布爾瑪蔡格尼克研究了這個奇怪的現象,得出了心理學上的「蔡格尼克記憶效應」:就是我們的大腦記憶,主要是記住那些沒有完成的任務,而不太去記已經完成的部分。
這些沒有完成的任務會長期保留在潛意識裡,一直糾纏著我們。
而如果大腦里有過多、過高的沒有完成的預期,則容易導致大腦宕機、直接放棄。
我們的人生,要麼被童年的腳本反覆糾纏重複,要麼被沒有實現和滿足的陰影包圍到索性放棄,還可以有其它的選擇嗎?
而幾年前佛羅里達大學的羅伊博士給出了答案。
他把面臨期末考試的同學們分成三組,一組集中想著聚會;第二組集中想著考試;第三組想著考試,但是要制定一個具體的學習計劃。
然後讓他們在有限時間裡自由聯想——根據pa來造詞——有人拼出panic(恐慌),有人會拼出Paris(巴黎),或者Party(聚會)來。
你猜對了,想著考試的同學基本都拼了Panic,而想著聚會的同學,基本都想著Party;但是有趣的是第三組同學,他們一點也沒有思想負擔,也沒有被考試嚇到——考試的恐慌通過制定計劃,完全消失了。
這個試驗解釋了蔡格尼克效應中的一個例外—— 未完成的任務會一直追著我們不放,但是你如果形成一個明確清晰、大腦能演練的計劃,大腦就會放過我們。
因為大腦沒法分清真實和假象,在腦子裡解決問題的計劃者,和真實的問題解決者一樣的有力量。
一切都是命運的隱喻,一切都是自傳的作品。
你是想要在兒時的腳本里無意識地打轉,還是在看得見的計劃和目標里有意識地創作,至少多一點選擇的自由,可以早一點從從感情或命運的糾纏里解脫。
我們慶幸的是,在這個最好的時代,科技在幾何級指數級地迭代,我們對自身的了解更多。
無數的宮崎峻們,用自己的生命創作的高峰,化為人類文明的基座,普通人因此被更高的底座托起,看到更遼闊的可能,個體的生命因此得以小小的治癒和改善。
附註: 宮崎峻對於母親複雜而特殊的感情。
在紀錄片《宮崎駿軼事》里,為我們記錄了《懸崖上的金魚姬》長達300天的創作過程,還有他的生平以及其開始創作動畫電影的緣起。
這其中宮崎峻對母親感情的投射,是我們理解片中故事和人物的重要線索,否則我們大概只看懂了大約三分之一的內容。
宮崎峻出生於1941年,雖然正值戰爭期間,但是因為家裡有經營飛行器的工廠,家境十分優越,因此他比大多數當時的日本人有著更幸福的童年。1944年,日本本土遭到轟炸,宮崎一家從東京遷往櫪木縣避難。在他小年四年級里,全家遷回東京。在櫪木縣,詩意寧靜的田園生活是宮崎駿的童年天堂。因此,你幾乎能看到,他的許多電影都是從搬家開始的。
比如《龍貓》《千與千尋》《偷東西的小人阿蒂埃諾》《魔女宅急便》等等,搬家是展開種種歡樂而神奇的冒險探索的源頭。
不過在他6歲的時候,母親罹患結核病倒。受限於當時的醫療條件,導致結核病菌侵入脊髓,媽媽連站立都很困難,一直卧病在床。宮崎峻是家中的二兒子,從小身體孱弱,總想得到媽媽的特別憐愛。幼小的宮崎駿經常趴在病榻前求母親能抱一抱他,媽媽總是嘆息一聲,痛苦地搖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宮崎駿講到這段經歷依舊情緒難平,沒有被母親抱過背過,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之一。
而提到母親時,宮崎峻說媽媽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說「總覺能再相見,真想再見到媽媽年輕時候最可愛的樣子啊「。看他白髮蒼蒼說到母親仍潸然淚下,真是令人動容。「對老媽的感情,一直是我心中難解的疙瘩,怎樣才能讓她活得更快活「,」一回想媽媽我就受不了……一想到媽媽我就不行了。「
無法受到母親照顧寵愛的失落,擔心失去母親的恐懼,這種感情是痛苦而又複雜和強烈的。
這種強烈的感情,讓宮崎駿將母親的形象復活在作品裡,賦予不同的生命力,給自己一次又一次重新面對母親的機會。
他作品裡,既有看上去兇悍而內心柔軟的中老年婦女形象,如《天空之城》里的女海盜頭目、《千與千尋》的錢婆婆,《懸崖上的金魚姬》中坐在輪椅上的老婆婆等等;也有柔弱善良而獨立堅強的少女形象,如《起風了》的里見菜穗子,《天空之城》里的希達,《龍貓》里的小月小梅,《魔女宅急便》里的琪琪等等,都是宮崎駿對母親不同側面的具體化體現。
其中有一個典型人物是《哈爾的移動城堡》里的蘇菲,從少女到老年,再回到少女,她們形象不同,但精神的內核是一致的,那就是:善良而獨立,堅強而執著,好奇而勇敢。道不盡對女性的讚美,訴不盡對母親的懷念。
當然戰時和二戰後的艱難恢復時期,日本女性那種堅韌幹練頑強的女性形象,也是其女性設定。
特別是女性形象多為短髮的一個重要時代背景。再從許多男主角的設定上,也看到宮崎峻的部分影子,比如《偷東西的小人》里的翔,《懸崖上的金魚姬》里的宗介,《幽靈公主》的阿西達卡,《魔女宅急便》里的蜻蜓等等,他們時而需要被保護,時而又是保護者,正如宮崎峻一方面渴望得到媽媽的愛,又苦於無法幫助媽媽身體好起來。
特別是《哈爾的移動城堡》里的哈爾,一開始他是強大而無所不能的,但是其實他才是那個脆弱的需要愛的孩子,他的心只有找到蘇菲才找到寄存之地、安寧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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