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心聲/唱歌的火火燕/作者：李秋明/朗誦：河川
唱歌的火火燕
李秋明
那時候，有一種鳥，我們叫它「火火燕」。是麻雀一般大的小鳥，不很多，但常見。
隔壁豹子家有一棵大槐樹，伸過來遮著我家的半片房。大槐樹上總是落著麻雀和一些別的小鳥。它們喜歡爭論，嘰嘰喳喳，沒完沒了。每天，麻雀們還沒有醒過來時候，大槐樹上就只有一隻火火燕，站在最梢頭處，優雅地唱著歌兒。
象公雞打鳴一樣，天剛有亮絲兒時它就唱；天亮了就不唱了。唱完歌，它將枝頭讓給麻雀們，「嗖」地一下飛去找自己的光陰……
那時候，生產隊的活兒很累，又要擔糞，又要播種收割，又要修梯田，又要半夜半夜地學毛選，所有的人都精疲力盡。我每天一頭放倒在土炕上，就不知道天地人間了。所以，我總是盼望著「天爺黑了不要明；天爺下了不要晴；害上一點病兒，不要要著命兒……」。
可是，天總是要明的。但每天早上，我總是想賴著多躺一陣兒。於是，我就聽著火火燕的歌聲。
那時候沒有聽過什麼好聽的歌，總覺得火火燕的歌聲最好聽了：「唧－－噓唧－－噓噓唧－－噓噓噓唧－－噓噓噓噓唧－－」……
清亮、婉轉、動聽……好象向著可憐的全村社員們呼喚著：「起－－快起－－快快起－－遲了挨批－－遲了要挨批－－」……
聽著歌，我想像著自己也能象火火燕一樣自由自在該多好！沒有人管束，不幹累活兒，有吃的有喝的……
每天只聽上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就不敢再賴在炕上了，再賴就賴過頭了。
我不知道火火燕的壽命有多長，凡正這隻火火燕的歌聲我聽了足足有兩年的時間。
可是有一天，我卻沒有聽到火火燕的歌唱……以後再也沒有聽到火火燕的歌聲。
我問隔壁的豹子，豹子說：吵得人睡不好，我給一彈弓打下來了……
我心裡格登一下。我沒有吭聲。豹子是我最好的小夥伴。可是從此，我心裡對豹子總是疙疙瘩瘩的。
我一直認為火火燕就是黃鸝，直到最近，我才知道這個鳥學名叫「北紅尾鴝」。
作者簡介：李秋明，男，大專學歷，副高職稱；筆名（網名）一葉、lqm407等；國家及地方一些學（協）會會員；當過文學雜誌副主編及文學網站版主。已在各級報刊和網路上發表小說、散文、雜文、劇本、詩詞等作品千餘篇（首）。
主播簡介：河川，現年七十三歲，中共黨員。1945年4月8日生於天水市。1955年隨父母進疆。1965年進烏魯木齊廣播電台從事漢語新聞播音工作，2004年退休。愛好音樂、攝影。國家級普通話測試員，不論聲音還是形象有已故藝術家李默然大師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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